塔塔索爾聽聞要被絕育,自然是好一番求饒。
只是并沒有什么用處,曹柘已經以死氣為基礎,運用斡旋造化之術,為何博士制造了一批實驗工具。
相比起塔塔索爾的口頭許諾,曹柘更相信何博士的研究數據。
絕育之言,雖然是狗子的一句玩笑話,但是曹柘也可以嘗試著將它變成現實。
“針對塔塔索爾這個孢子生命,研究方向主要有兩個。”
“第一,如何快速、簡潔的分辨、限制住他,同時從源頭上遏制這種生命的快速分裂···也就是給他以及他的同類做絕育。這一回倒是用不著我給你們專門提供實驗材料,他能自己快速分裂,實驗材料根本用不完。”
“第二,嘗試用某種辦法控制他,不僅僅是控制他,還要控制包括他分裂出來的新個體。這種生命,是最好的探子,如果我們能夠將他真正的收服,那么以后面對外族的情況,就不再是兩眼一抹黑了。三個月內,我需要你們能夠至少拿出一種可行方案來。”
曹柘確實是在意,之前塔塔索爾說過的話。
塔塔索爾說,他能在虛空之中,傳播分裂的孢子,通過這些孢子,接收與傳訊。
這已經具備了傳遞訊息,作為探子和情報員,相當優秀的天賦條件。
不過,實踐施展的前提是,保證塔塔索爾已經被完全的控制住,而不是不可控的。
否則,一旦塔塔索爾反水,反而可能泄露了人族的某些情報···盡管曹柘絕不會讓塔塔索爾,知道什么絕密情報就是了。
這兩個任務,聽起來似乎很簡短,實則相當有難度。
至少目前為止,無論是其中哪一個任務,何博士都是一籌莫展。
不過何博士卻沒有任何的怨言,只是回應道:“好!我們會盡快的拿出第一版可行方案,之后再不斷的往后深化推動,直到徹底拿下他。”
何博士的聲音很輕,卻很有力度。
他同樣有著驕傲。
絕不會情愿,將壓力全都壓在曹柘的肩膀上,讓他獨自承擔。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去頂’,這是懦夫的思維方式。
一個有勇氣,有擔當的人,便會自愿、自發的去做那個高個子。
而曹柘···他絕不會讓天塌下來!
曹柘拿起打火器,叮的一聲打開。
隨后扭頭對狗子問道:“狗子!你覺得怎么樣才能讓塔塔索爾聽話,包括他分裂的那些孢子,也都一樣的聽話?”
這個問題,內核是很復雜的。
因為塔塔索爾這樣的孢子生命,不僅絕不會有發自內心的忠誠,自私和唯我,是刻在其根源處的,并且就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分裂出來的有獨立意識的孢子生命。
至于修仙者管用的,用來收服妖魔,作為護山靈獸,看門護法的手段···曹柘已經在塔塔索爾身上試過了。
沒有任何效果。
修仙者奴役妖魔,說穿了就是用法力結合咒術,在妖魔的靈魂上,打上一個特殊的烙印。
但是孢子生命是可以完全散開,并且分散意識的。
那些對它能形成奴役的‘內容’,孢子生命完全可以將這一部分的分裂個體清除掉。
“啊?讓他自愿聽話不就好了?”狗子‘靈機一動’,用嬉皮的口吻說道。
這個回答,怎么聽都像是在耍滑頭。
但是曹柘卻不會不當一回事。
“自愿聽話?”
“那就是本能了!”
“如果是本能的話···任何生命體,都只有在對自身絕對有利的情況下,才會將某件事,轉化為本能。”
“怎么做,才能讓塔塔索爾,以及他所分裂出來的孢子生命,都本能的覺得,聽從我的指令,對他們而言是絕對有利的?”曹柘找到了方向,打算就這個方向,進行深化拓展研究。
時間匆匆,從來不減。
距離塔塔索爾被俘獲,又過去了數月。
雖然對塔塔索爾的研究,已經有了一定的進展。
但是距離徹底掌控他,以及他所分裂出來的其它個體,還有相當的距離。
孢子生命的獨特性,在于他們本身。
而不似詭靈、星獸那樣,作為一種材料來使用,效果也是極佳。
時值隆冬,寒風勁吹。
聳入天穹的武道山上,氣溫更是極低。
拒絕了天庭執勤神祇掃雪還春的好意,徹底被厚厚白雪覆蓋的武道山,別有一番韻味。
山麓間彌漫的濃霧,如同調皮的小獸一般奔跑游走著。
天地元氣的愈發渾厚,以及充沛的天地靈機,讓許多原本極難成靈,孕育成妖jing的存在,都有了成妖的可能。
就像傳聞中的洪荒大地,一朵云、一口氣,都可能化作先天神祇。
或許便是因為,那里的元氣無比的充足,靈氣異常的充沛。
曹柘推動變化的世界,當然遠遠比不上洪荒,但是此時從概念上來講,卻是接近的。
原本的聊齋世界,雖然也多有jing怪。
卻是一些本就天性靈性充沛之物,機緣巧合生出了靈智,逐漸修成妖類。
又和那些本無思無想,甚至無形無相的云彩,相差甚遠。
陽光直射至此山頂,灑下陣陣的金光。
在寒風和雪景里,這些瘦弱的陽光,雖然帶不來多少真實暖意,卻給人帶來了心靈上的慰藉。
遠遠眺望,鍍上了金色邊框的山巒,果真就更符合了外人,對武道山‘神山’的定義。
曹柘盤坐在雪山之巔,周遭的白雪,既沒有消融,也沒有疊的更加厚實。
仿佛始終維系在一個平衡的局面下,不做半點增減。
就在此時,卻有一道人,跨過了界碑,然后抵擋著龐大的壓力,正堅定的邁動腳步,向著武道山的山頂攀登。
眾所周知,過了界碑,學了武道山的基礎武學,就可以成為外門弟子。
通過了考核,又能入內門,學習諸多強大武學,甚至是入法身塔,觀看法身圖。
而過界碑,而不習武。
不入外門,不進內門,以一己之力闖山···如若能攀上山頂,就是在求見夫子。
想要拜在夫子門下。
道人神情寧靜,身材清瘦,腰間卻很不合其外形的,挎著一把寬大的殺豬刀。
一步一個腳印,他走的相當的踏實。
盡管每一步,都疊加著更加沉重的壓力,他的腳下的腳印,卻并沒有在雪地上,留下更深的印記。
等到道人爬到半山腰的時候,不少武道山的弟子,便已經聞訊,然后趕來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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