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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月方才在聽見姜西說第一句話時,就認出來了這是昨晚上偷聽的那兩人,昨晚沒能使用查漏補缺的遺憾,在這瞬間涌上了心頭,
既然小姐姐你都真心實意的發問了,那我也要認真看著你的眼睛回答,這樣才能顯得我陳月理直氣壯啊!
只看見小姑娘在姜西發問后,雙眼直視她,一臉認真回答道:
“夫子分文不取,因為他覺得我弟弟是可造之材,將來一定會通過會試,到皇宮里去。”
姜西玩味的笑容頓了頓,大概是沒想到,小姑娘膽子挺大,敢直視她的雙眼說話。
“這位夫子,你覺得呢?”姜西轉頭看向坐在陳書身旁的書生打扮的男子問道。
甘順倒是絲毫不怯場,看著姜西的笑容微微點頭道:
“鄙人教書育人十幾年,這家的孩子是我遇見的最聰慧的,如若為了那瑣碎銀子錯過,倒是會成我的遺憾,不過,孩子父親說了,只要這孩子將來成才,他們會負責贍養我。”
如此一來,倒是能解釋這位夫子的選擇了。
陳月看著眼前的等級相差過大,查詢失敗,有丟丟的小郁悶,每天三次的使用權限,出師不利,現在只剩下兩次,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趁著姜西說話的功夫,姜東正在認真審視每個人的面部表情,企圖抓住他們說謊的證據,然而,證據暫時沒捉到,只看見對面的白胖小姑娘默默的看著自己,眼帶笑意。
姜東被這一看,頓時有些坐立難安,要知道,他之所以接下這燙手的案子,就是想離開珵都那幾門安排的相親。
至于他姐,姜西就是個怪咖,父親由著她這些年女扮男裝在大理寺掩耳盜鈴,誰讓她的破案率高達九成九,聽說連皇上也捏著鼻子認了她的存在。
如今莫不是這農家小姑娘被自己的英俊氣概所吸引,哎,苦惱。
陳月自是不知對面的黑面男子在想什么,她終于湊夠了發動時間,瞧著面前的人物面板有些發呆。
年齡:十八歲
技能:撒嬌二級,破案一級,女紅一級,偵察一級,……
按照系統的一貫排序,技能最高的總是在前面,也就是說,對面坐著的這位皮膚黝黑的大漢,和外貌完全不同的十八歲就算了,撒嬌和女紅又是什么?
好家伙,莫非你是女扮男裝?
約莫是陳月那盯著姜東發呆的眼神實在太過明顯,姜西不得不咳嗽兩聲,以此警告,看見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后之后,再度看向陳書開口道:
“既然夫子這樣說,那我也沒什么好問的了,你們兩,挨個說說考場內發生了什么,有任何懷疑之處都要說出來,事無巨細。”
接下來的時間,姜西第一次有些后悔,主要是坐在對面的小胖子實在是太能說了,他甚至清晰的記得自己進考場時,周圍人的言行,考試時,考官們的舉動,都記得一清二楚。
姜西聽完后,已經到了中午,看向那依舊還在講述考完之后的白胖小孩,微微吐出一口氣來道:“王百年,是吧?”
王百年很少遇見像今天這樣,別人要求自己暢所欲言的時刻,通常來說,他說話的時候,大家都要求他住嘴,當然,陳書不會,不過陳書會一邊做自己的事情一邊聽,今天有了兩名忠實聽眾,他感覺自己幾乎可以超常發揮。
“對的,對的,大人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我覺得我再回憶回憶,說不定有更細節的部分!”
姜東眨巴眨巴眼,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陳月早在王百年將考場進門排隊講起時,就低頭看書去了,這小胖子的記性是真的好,但是話也是真的多。
只是,陳月也著實沒有想到,王百年能說到中午來,一時之間有些發愁,這待會兒春風樓的飯菜可怎么解釋?
正所謂,念什么來什么,
沒等陳月想到怎么讓姜東姜西走人,就看見那春風樓的小二,熟練的提著菜籃子從后院的食肆后門走了進來,抬頭瞧見那往日坐著人的長桌,這一抬頭就愣住了,這,多了三人,今日的飯可不夠啊?
陳月看著那春風樓送餐的伙計,只能心中哀嚎,人都直接走進家里了,總不能不認這頓飯吧?
只得捏著鼻子認了,
笑著沖那姜西道:
“大人,聽了一上午了,想必你們也累了,正好一起吃飯,海大叔?”
姜西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瞧著那送餐盒上面烙印的春風樓三個大字,
飯后,眼見王百年似乎還躍躍欲試的想要繼續講述,姜西當機立斷的提出告辭。
海捕頭跟在兩位從珵都來的大人身后,忍不住的回味起了方才的飯菜,娘咧,真香啊,就是不知道是哪家館子里的,要是不貴,過年倒是可以去吃上一頓。
“海捕頭,你知道春風樓嗎?”
走在前頭的姜西輕飄飄的問道。
“小胖子,你可真能說。”
陳月送走那三人,將大門關上后坐回座位上,瞧著那挺著肚子半瞇著眼打瞌睡的王百年,微嘆口氣道。
王百年得意洋洋的晃了晃頭道:“那不是~~我王百年讀書不行,記性可好著呢~”
聽見這話的陳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小胖子,
“王百年啊,王百年,留辦命案的珵都來的大人吃飯,你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虧得老天爺給了你一個好腦袋,再說,咱們家小門小戶,午飯吃的卻是春風樓的外送席面,你覺得,那兩位大人不會懷疑咱們和泄題一案有關?”
小胖子原本紅潤得意的臉龐頓時焦愁了起來,
他不是笨蛋,被啊月姐姐這么一提醒,也就明白其中的關竅,只得一臉懊悔的看向啊月姐姐道歉。
陳月倒也沒有真的怪他的意思,就算是沒有今天的春風樓,看那大人查案的樣子,也不像是會輕易相信自家的,看來,今晚上得試試,能不能偷聽到一些案件的消息了。
姜西隨便一問,就聽見了海捕頭一臉向往的神情說著:
“春風樓?那可是咱們縣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一道硬菜,沒有一兩銀子那都是下不來的,”
姜東一臉迷茫,
“姐,不是才吃了飯,你餓了嗎?”
聽見這話,姜西沒有搭理,只是對海捕頭道:
“你去問一問,送到方才那家人的春風樓外送是誰點的,查到了咱們下面就去那家走訪。”
山河縣老百姓最近很憂愁,過年前因為燈會的事兒,沒怎么熱鬧,過完年了,院試的時候,老天爺春雨下的不要錢,好不容易雨停了,爆出了院試泄題,如今更是傳聞從珵都來的大人要來徹查泄題一案,本應該大肆慶祝院試成績的各個考生,更是如同鵪鶉一樣,靜靜呆在屋內,唯恐此案與自己有所瓜葛。
夜黑風高,
陳月穿著一身夜行衣,熟練的翻墻出門,街道上的燈籠大致照亮眼前道路,陳月幾步走出,竟已是來到道路的盡頭。
“他們今日肯定會查春風樓,下午應該也去了軒轅家問話,現在,應該是吃完飯往回走了。”
大概是藝高人膽大,陳月這次決定,先在那黑白雙煞的屋外埋伏,到時候等他們說完了,再找機會走人。
縣衙后院是縣令大人及其家眷的住所,如今這從珵都而來的大理寺辦案人員,卻也被熱情邀請入住。
倒不是說大理寺的人在縣令這里有所高看,而是,那黑白雙子的父親,可是如今風頭正盛的大理寺卿,正三品官員,他這芝麻綠豆大的縣令,可不得上趕著熱臉去,要是兩人待著不爽快,找找他的麻煩,這縣令也就坐到頭了。
陳月摸到了后院中兩件打掃的異常明亮的客房,找了個窗戶下的位置蹲著,打算守株待兔。
過了好一會兒,那屋子終于有了動靜。
“姐,你說,那陳家是如何與軒轅家搭上的?莫非真的是因為那夫子?”
被問的人沒有回答,只是抬眼將屋內細細打量了一圈,瞧著沒有能夠藏人的地方,又走到窗戶旁,推開窗戶,四處看了一遍。
這才將窗戶關上,坐到凳子上,
快速跳到屋檐上的陳月無聲的松了一口氣,趁著關窗戶的聲音,悄聲落地,緊蹲在窗戶下,耳朵挨著墻面偷聽。
“不好說,這次院試卷子上,那軒轅浩的答題是一塌糊涂,那廢話多的小胖子除了文章外,別的都答得挺好,至于那陳家孩子,如果不是這檔子事,估摸著也能拿個前三。”
“就一個前三?今兒那教書先生說得,我還以為多聰明?”
“姜東,你腦子又犯傻,這縣份上的院試,有哪幾個榜首不是當地大戶的?這些事兒,只要不傷害讀書種子根基,朝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不過,如今要是咱們重新監考,那孩子,未必不能拿到榜首。”
陳月本在聽見前半段的時候,心中有些郁悶,但聽到最后一句,那點憤憤倒是平息了。
只是,一直都聽說要重新進行院試,但大多數的考生都認為這是無稽之談,只要把泄題之事相關的人抓起來不就好了?
“那陳家和軒轅家?”
“之前查出的考場舞弊案,抓走的就是那陳書和那王百年的啟蒙先生劉云泉,不過那人一口咬死是陳家舉報的他,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肯吐露,不過也難怪,如今他不說,家人還能保全,若是說了,恐怕前腳咱們剛去查探,后叫那劉家人就會被滅口了。
不過他為何獨獨攀咬陳家,等等,那陳書如今的教書先生,他是哪一年科考?”
屋子里傳來一陣翻閱卷宗的聲音,不一會兒,
“姐,那劉云泉和甘順是同一年的秀才,哦?甘順曾經舉報劉云泉考場作弊,但是經查實,考官認為劉云泉沒有作弊行為。
嘖嘖,姐,看來那舞弊一案,還得再去問問那陳家教書先生。”
“嗯,明日先讓縣衙發布院試的新消息,那舞弊之案,不歸咱們管,你將線索給審查此案的人就是。”
“哎,不能咱們查嗎”
“查,怎么查?自己的案子還沒頭緒,還想插手別人的?”
“知道了知道了。”
“我要睡了。”
“知道了知道了,姐,晚安。”
陳月聽見那兩人互道晚安,便準備悄悄遁走,這棟屋子連接著一片花叢,里面荊棘叢生,陳月就算是有踏雪無痕,也不敢保證自己毫發無傷,只準備從那衙門后院的廚房后翻出去,那里距離縣令安排的客房步行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加上她的踏雪無痕,她相信,就算是被發現了,也是能脫身的。
瞅著那巡視后院的小丫鬟走過之后,陳月直接施展起了踏雪無痕,幾個挪步,就走到了廚房后面,看著那高達一米八的院墻,深提一口氣,左腳輕輕朝地上一點。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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