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只覺得自己變成了齊天大圣,被壓在五指山下不得動彈。
“放我出去!”
陳月用盡全身力氣,將蓋在身上的巨山給掀開,一股冷空氣瞬間席卷而來。
“阿嚏!”
陳月這才睜開眼來,打量起了身邊的一切。
寬闊的馬車,有幾分熟悉,嗯……好像是之前魏思遠邀請自己一同乘坐的那輛,不過,他跑哪里去了?
身下馬車正在行進,顯然這條路上不太平整,馬車時不時的顛簸幾下,陳月將方才用盡全身力氣踢開的棉被給拉回來蓋好。
探出頭去,外間的那位小丫鬟此時也耷拉著腦袋昏昏欲睡。
“冬雪姐,冬雪姐。”
“嗯……嗯?!小月,你醒了!”冬雪抬起頭來看見縮在被子里眨巴眨巴眼睛的陳月一臉驚喜。
“冬雪姐,我怎么在馬車里?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啊?”陳月趁著魏思遠還未來,趕緊試探能問出些什么來。
也不知道冬雪就比自己大一兩歲,能夠在大理寺做什么外圍的工作呢?
“小月姑娘你那天早晨發熱,開門后倒在地上,把夫人嚇死了,連忙讓郎中扎針,郎中說你是深夜受寒,加上受驚,導致的邪風入體,得靜心修養才行。”
唔……
大半夜的穿梭在林間,那夜行衣又忘記加厚了,受寒是正常的,至于受驚?
“啊,或許是因為我睡覺喜歡踢被子的緣故吧,所以才受寒了,對了,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啊?你說那日,我睡了很久嗎?”別不是一覺睡了大半個月吧?
冬雪這才解釋道:“咱們這是去青省省城白果城,因為趕路的原因,小月姑娘你已經在馬車里躺了兩天了,不過咱們也快到了。”
那,那叛軍呢?
陳月本想問問冬雪,但想了想還是收回了這句,畢竟,魏思遠愿意相信自己,那是因為他從姜西那里得知過我的消息,但冬雪就不是了,萬一她覺得我別有用心,將來辦完案子,向上一報,我豈不是就傻眼了?
想到這,陳月這才問出那個她睜開眼來就很好奇的問題。
“冬雪姐,夫人去哪里了?”
聽到這話,冬雪的臉蛋不禁一紅,抿了抿嘴唇,眼神有些飄忽道:
“夫人說要將馬車讓與你,所以與譚將軍共坐一輛馬車,就在咱們這輛馬車的前面呢。”
在這個時代,已婚夫人與外男共乘一輛馬車,魏思遠,你這是多恨穆斐斐?(原武侯知州夫人)
“那,現在什么時辰了?”
冬雪將頭探出車簾外,
“小月姑娘,應該是巳時剛過,之前前頭說了,到下個村上咱們就下來吃飯。”
“謝謝冬雪姐”
冬雪紅著臉忙道不用謝。
到了中午,陳月穿著冬雪準備好的新衣裳和新鞋子下車。
此時前面的魏思遠正走過來準備查看馬車上陳月的狀態,瞧見這一幕,終于放下心來。
“姐姐。”
魏思遠伸出手摸了摸小胖妞飽滿的頭頂,瞧著那梳好的發髻變亂,這才收手。
“過來一起吃飯,知道你想問什么,吃飯的時候說。”
陳月聽見這話,乖乖的閉上了嘴,跟在魏思遠身后,等著他的后續。
等待上菜的時候,魏思遠開口了。
“那天晚上天降異象,那塊堵住峽關的巨石被挪開扔到了叛軍的藏身之地,被這一幕嚇傻了的叛軍紛紛繳械投降,希望能夠戴罪立功,將那藏有叛軍的洞口給指了出來。”
說到這里,魏思遠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有義氣之士,竟然連夜派人挖土將那叛軍藏身之處的洞口給堵住,如果不是叛軍帶我們去的話,恐怕那藏身之處里的叛軍都要餓死在里面。”
那當然,那可是我挖了許久才填上的,甚至為此出了一身大汗。
“那派人挖土的人真是惡趣味,不過,他這樣的舉動,倒是與那巨石挪走或許是有關系。”魏思遠點評道。
陳月這才露出一臉好奇的神色道:
“那咱們是怎么通過那峽關的?那晚上的聲音,是縣衙的人爆破石頭弄出來的嗎?”說完這句話,陳月在心底為自己點贊,好樣的,此話一出,魏思遠應該不會再懷疑那巨石與我有關了。
果不其然,聽到這個問題,魏思遠的表情有些怪異,只是道:
“此事不必再打聽,你只需知道,咱們現在帶著jing兵正趕往白果城,他們還不知道峽關已破,所以我們打算給他們來一個措手不及,那些投降的叛軍已經被押送到陽省駐軍處,有的選自然是讓他們戴罪立功。
至于那些在山洞中的叛軍,將統一發配向北邊邊境修建城墻。”
陳月聽到這里,有些費解。
“造反這么嚴重的事,也只是去修建城墻嗎?”
魏思遠聽見這話,嘆了口氣。
“你認為,痛快死去和茍延殘喘每天做苦力,被鞭打,吃不飽穿不暖,誰更慘?”
陳月想了想,明白了。
飯后一行人沒有耽擱,繼續趕路。
三天后,馬車終于到了距離白果城最近的小鎮黃花鎮,此地距離白果城馬車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到了。
陳月跟著下車,住在了一間鎮上的大戶人家家中。
這一日,魏思遠頻頻走神。
“魏大哥,你今日怎么老是走神?是擔心今晚的行動嗎?”
陳月一邊給魏思遠倒了一杯茶,一邊問道。
魏思遠聽見這個問題,眼神復雜的看向陳月。
“小月,我知道你身后一直跟著一位大俠,雖然這些日子我一直沒發現他到底在哪里,但是這恰恰證明了他的武功高超。”
說到這里,魏思遠從懷里掏出了一塊木牌來。
“如果,如果可以的話,小月你能不能幫忙請那位前輩護住飛彪的安全?不需要出手,就有危險的時候,帶走他就行。”
陳月低頭看向那木牌,和之前姜西給的那塊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字不同。
咋的,這家人的信物都是從一家店里進貨的?
“我,我要問問。”
魏思遠點點頭,
“應該的,應該的,你先將這塊木牌給他,他就懂得了。”
陳月看著那熟悉的木牌,心中不禁發愁,她該怎么解釋大師和自己不能同時出現這個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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