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陳月在無數個輾轉反側的時候思考著要不要自己先溜去武侯,可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和魏思遠一同,
畢竟她不敢賭,賭那梁王會不會放松對武侯的兵力,雖然她是覺得,武侯的兵力恐怕是不會少的。
直到今天,陳月和魏思遠以及那大理寺外圍成員假扮的小丫鬟一同乘坐馬車跟在騎兵的隊伍身后。
從白果城到武侯的路上,路過了一個省會城,三個縣城,與白果城所不同,雖然瞧見了譚飛彪所帶jing兵身上的叛軍服裝,卻還是要求白天才能進城。
而這幾座城中的老百姓對于叛軍的態度也不像是之前的白果城那般抗拒,以至于在城內絞殺叛軍的時候,引起了不少老百姓的恐慌,后來還是魏思遠覺得不妥,悄悄花了上百兩的銀子,讓那從白果城逃出來的人在城中說說。
其中就有那兩名在黑夜中迎來了希望的花魁。
在魏思遠的介入之下,春風樓眾人的賣身契都被燒個jing光,兩名花魁死活要跟在魏思遠的身后,一改往日梳妝打扮,只將頭發高高束起,一根木釵固定住,成天見縫插針做一些丫鬟婆姨的事情。
用她們的話來說,活了大半輩子,除了討好伺候人之外,什么都不會,討好男人實在是膩了,倒不如討好討好這穆夫人。
然,魏思遠當著兩人的面,問陳月能不能收留這兩人,她不能帶走。
陳月作為一只顏狗,在看向那毫無修飾的兩張美艷臉蛋后,無恥的心動了,甚至在一瞬間已經想好了她們未來的職場規劃。
職業老板娘!
花魁之所以是花魁,只憑借著樣貌可是不得行的,吹拉彈唱,總得有一樣技術活,說話待人,得讓人感覺如沐春風,這可不就是老板娘的優秀品質?
當然了,開店什么的,怎么也得等到小弟明年考中外放之后的事了,這段時間兩位美人也只能將就委屈做些丫鬟的活計了。
而這一次,魏思遠拜托兩人做的事情,對于她們這樣深諳風月場所規則的女子而言,幾乎是輕而易舉。
一百兩銀子下去,
兩天后,
那省城中的人都知道了白果城內百姓們過的日子了,一時之間,心有戚戚焉,頗有幾分后怕。于是在知道譚飛彪帶領的將士們干的事情后,也紛紛的贊同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個縣城內,魏思遠都會在打完叛軍之后,讓兩位花魁娘子拿著銀兩,暗地里傳揚一波白果城百姓的凄慘生活,嚇唬嚇唬百姓們一番。
然后再官方出面安撫百姓,解釋這一次舉動是除暴安良,為了杜絕他們步上白果城百姓的后塵。
就這么一路打,一路宣傳,到了武侯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八號了。
人都說長大之后回家會近鄉情怯,陳月原來覺得這都是矯情,有啥可怯的?
但是現在坐在馬車內,看著武侯城那高聳的城墻時,陳月卻覺得自己慫了。
一個月前就留下一封離家信的自己,想想離開家之前,牛芳那憤怒的小眼神,不準出門的話還仿佛歷歷在目。
此次武侯之行,與之前的幾座城池不同,由陳月和魏思遠的護送隊伍先行入城,然后找到武侯知州后,與武侯白家的私兵里應外合,將梁王留在城中的兵力摸透,然后一舉拿下。
陳月所坐馬車排在隊伍后面,等了沒一會兒,就到他們了。
“哪來的,來咱們武侯干啥的。”
車夫連忙說道:
“白果城來的,我家夫人之前去白果城省親,這緊趕慢趕,趕著過年前回府上好過年呢。”
守城之人收過車夫遞過的碎銀,扁了扁嘴,伸出手來拍在車夫的肩膀上,發出陣陣聲響后道:“看得出來,你們是有些日子沒有回武侯了,咱們武侯現在是國都了知道不?進國都,就這點銀子?你是打發要飯的呢?!”
車夫被一巴掌推開向后退去好幾步,卻又不得不繼續陪著笑臉詢問:
“這位官爺,您瞧,這進國都多少錢合適呢?”
坐在車內的陳月聽見外面的聲音,不禁皺緊了眉頭,看向一旁閉著眼休息的魏思遠問道:
“這入城門口的守衛這么囂張,不知是受人旨意,還是本就如此?我記得第一次來武侯的時候,這里的守衛雖然不算通情達理,但是給了碎銀已經算是很大手筆的打點了。”
而今日距離她家第一次到武侯來,竟然也快一年了,仔細一算,時間過得真快。
“守衛而已,值得什么受人旨意,不過是獅子大開口,覺得我們這輛馬車看著豪華,想多敲一點罷了,不過也是個蠢的,咱們能夠在這亂世之中,將這豪華馬車給駕回武侯,他就沒品出點什么東西來?”
魏思遠說完這話,有些嫌棄的扁了扁嘴,卻沒有干擾馬車外的糾紛,畢竟,這趟出門的人大部分都是大理寺的外圍成員,如果什么都要他這個大理寺官員出面,豈不是證明了他們大理寺的人都是廢物?
就在馬車外,車夫還在發揮自己jing湛的演技的時候,從城內忽然涌出了一大批的叛軍打扮的人,手里拿著,肩上扛著,身后背著,胯下的馬匹嘶吼著朝著城門外而來。
車夫這下也不裝了,腳步利索的翻身上車板,趕緊將馬車給調轉了方向,駕駛到一旁的城墻之下,完全避開那洶涌出城的馬匹隊伍。
陳月正掀開窗簾,看向馬車外,想要知道發生了什么。
卻只瞧見這一波恍如上輩子春運一般的畫面發生在城門口,一時之間還有些拿不準這是怎么了?
莫非這幫叛軍知道了他們集結軍力南下,要將他們給剿得一干二凈的消息了?
不能吧?
如果知道消息了,梁王不應該將城門緊閉,防止他們滲透進去,里應外合才對啊?又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魏大哥,有何高見?咱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嗎?”
魏思遠緊緊皺著眉頭看向那奔騰而出的叛軍,良久。
“按照原來計劃進行,不過我要去問問那武侯知州,這武侯城內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些人又為何跑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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