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橫和陳野渡相互影響、改變的同時,當然也有矛盾,他們戀愛的進度不一樣。
這會兒是周自橫的時間,他不好好躺著,一直動來動去。
秦響放下正在看的書:“怎么了?”
他抓了抓后背:“我想洗澡。”
“你沒有拆線,現在還不能洗澡,過兩天再洗。”
“那你幫我擦擦。”
VIP病房里有洗手間。
秦響搬了把椅子,周自橫自己推著輸液架,跟著她進了洗手間。
他坐在椅子上,秦響放好水,過來幫他解扣子。
他跟頭餓狼似的,眼睛冒著光,一直盯著秦響。
“毛巾燙不燙?”
“不燙。”
秦響重新打濕毛巾,擰干水,給他擦擦脖子、擦擦后背。
他把還掛在身上的病號服扯掉。
秦響按住他的手:“不要亂動,會回血。”
周自橫不情不愿地坐好。
醫院的衣服不用拔針頭也能脫下來,秦響給周自橫換了干凈的上衣,又重新接了一盆水,擰完毛巾她干站著,十分糾結地看著周自橫的腰。
他站起來,直接抓過秦響的手,放到褲腰上。
不知道是不是毛巾太燙了,她指尖碰到他的皮膚都覺得燙。
她臉皮薄,忙把手拿開:“你自己來。”
周自橫偏要耍賴:“不要,要你幫我。”
秦響抬頭,看見他目光滾燙,她趕緊伸手,遮住他的眼睛。
“閉上。”
行吧。
周自橫閉上眼,覺得也不虧,觸覺會更敏感。
他想做壞事。
長褲被脫下,秦響伸手碰到他的腰。
原本好好閉眼的人突然睜開眼,抓住秦響的手:“你、你干什么?”
這種情況下毫無預兆地換了人格,秦響也愣了一下。
她不好意思抬頭,視線所及處是陳野渡的鎖骨,在變紅。
她立刻低頭:“幫你擦身體。”
陳野渡把她手里的毛巾接過去:“我自己來。”
她自覺地背過身去。
陳野渡胡亂擦了兩把。
她背對著他:“換洗的衣服在袋子里。”
陳野渡手忙腳亂,沒拿住袋子,掉在了地上。他生怕她轉身看見自己的狼狽,眼睛時時盯著她,盯著她白生生的一截后頸,盯著盯著自己不對勁了。
他轉過去身:“秦響,你先出去。”
“哦。”
秦響出去,把門關上。
陳野渡低頭,看自己,呼了口氣,認命地把水龍頭打開。
秦響在病房外面等。
陳野渡很久沒出來,秦響怕他摔倒,過去敲門。
里面沒回應。
“野渡。”
等了好一會兒,里面才答了一聲:“嗯。”
又過了十來分鐘。
陳野渡推著輸液架出來,秦響過去扶他,看見他身上的皮膚都泛紅,伸手摸了一下他額頭。
“怎么這么燙?是不是發燒了?”
陳野渡不自然地躲開她的手。
“我去叫醫生來。”
他拉住她:“沒發燒。”
她扶著他坐到病床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
陳野渡躺下,別開頭,深呼吸。
他沒有周自橫那么厚的臉皮,秦響稍微一靠近,他的身體都會給出反應。
他把放在抽屜里的本子拿出來,給周自橫留了兩句話——
別什么都讓秦響幫你
自己又不是沒長手
這兩句話的上面周自橫給他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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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橫追的那個劇情很勁爆的海外劇需要開會員才能看最新更新的兩集,但開會員需要郵箱,周自橫還不知道陳野渡的郵箱。
總之,他們交流都用那個本子。
下午,午睡醒來的是周自橫,秦響不在,只有護工在房間里。
他問護工:“秦響呢?”
“秦小姐去醫院附近的酒店了。”
周自橫起床,推著輸液架出去。
護工連忙跟上:“陳先生,等會兒還有幾個檢查。”
這次住院,周自橫做了很多檢查,打算把陳野渡身上的大小毛病都一并治治。
周自橫對護工的話不聽不管,下了樓,去住院部的門口等秦響。
等了有好一會兒,他才遠遠看見秦響從醫院的側門進來。
他招招手:“秦響。”
秦響提著袋子跑過來:“你怎么下來了?”
“等你。”他接過她的袋子,幫她提著,“你去酒店干嘛?”
“洗澡。”
她在病房里洗不方便。
門口人來人往的,有人認出了周自橫的臉,拿出手機在拍。
周自橫脫下披在身上的外套,罩住秦響的頭,讓護工過來擋著。周自橫走到那位拍照的男士面前:“把照片刪掉。”
男人狡辯:“我沒拍。”
周自橫往四周掃了一眼,只有滅火器,他脾氣不好,沒耐心:“刪不刪?”
男士被他眼神嚇住,乖乖刪了。
周自橫拉著秦響上了樓。
他往病床上一躺,生悶氣。
秦響拉拉他的衣服:“生氣了?”
他把頭扭一邊。
秦響以為他不喜歡她被拍:“那我以后出去都把口罩戴上。”
他頭轉來:“你以為我氣這個?”
不是嗎?
他坐起來,酸溜溜地問:“你是不是給陳野渡擦身體了?”
陳野渡那個混蛋,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那個時候出來。
秦響搖頭:“沒有。”
周自橫想到這幾天秦響也在照顧陳野渡就醋得不行,氣沖沖地抗議:“你不準給他擦。”
秦響無奈:“你怎么連自己的醋都吃。”
周自橫嘴硬:“他是他,我是我。”
“自橫——”
他轉過身去,扯了被子把自己蓋住:“我不想聽。”
他知道他和陳野渡是分不開的一個人。
他還不想承認,但他的身體、意識都在慢慢承認,還有他的記憶。
他們各自單獨的記憶也開始逐漸共享了。
“自橫。”
秦響拉拉被子。
周自橫轉過身來,把頭露出來,一副很難過的表情:“如果陳野渡消失,你會難過嗎?”
一開始,他真的想獨自霸占這具身體,想陳野渡現實,現在覺得陳野渡有點可憐,比他還可憐。
秦響點了點頭。
“那如果我消失呢?”
她也點頭:“伱答應過我,會拼命回來。”她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自橫,他也是你,他是你一直在保護的自己。”
這是她第一次和周自橫正面談這個問題。
她希望他們和解,希望他們彼此救贖。
周自橫難過地紅了眼:“可是我舍不得把你分給他。”哪怕那個人是另一個他自己。
“不是分,不能這么算。”秦響想了想,向他承諾,“是雙倍,我會雙倍地喜歡你。”
周自橫哼了哼:“你就會哄我。”
周自橫其實很清楚,他終會妥協。
他還不確定他是不是想救陳野渡,但他確定他不舍得秦響難過。
半夜,陳野渡醒來。
秦響不在身邊,秦響總在他睡著之后去沙發上睡,怕碰到他的刀口。
他把抽屜里的本子拿出來。
周自橫留了話給他:秦響是我老婆!
這個幼稚鬼。
陳野渡把本子放回抽屜,起身下床,拔掉手上的針頭,把秦響抱回床上。
她最近總睡得很沉,胃口也不好。
他不應該留她在這里受罪,但又想她留下來,他小心地靠近,偷偷吻她。
他越來越貪心了,開始舍不得走,舍不得把她留個自橫。
拔掉的針頭還在滴液。
他走到門口,對守在外面的護工說:“幫我叫護士來,針頭掉了。”
翌日一早。
陳知惠推開門,看見秦響在躺在病床上睡覺,病人卻趴在床頭。
她把門又關上了。
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外面有兩個保安守著,架勢還整得挺大。
陳知惠問護工:“那間住的是誰?”
護工說:“是商家的人。”
就是今天,商裕德要轉去藍天療養院,楊康年來送他了。
真正的雙重人格也許不是本書中的樣子(能查到的東西有限),這部分有杜撰的成分,請不要當醫學病例來深究哦。
二更十二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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