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領領給家里的陸女士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陸女士送來了一袋喜糖。
通常都是長輩來囑咐這些:“路上碰到熟人就抓一把給他。”陸女士補充,“不熟的也可以給。”
就這樣,他們急急忙忙、莽莽撞撞地領了證。
陳知惠傍晚趕過來。
她帶了一堆文件過來,全部翻到簽名頁,攤到秦響面前:“把這些都簽了。”
周自橫拿起一份,翻了翻:“什么東西?”
“給小響的新婚禮物。”
陳知惠的禮物很簡單粗暴,就是什么車子啊房子啊票子啊。她還想在星悅豪庭后面蓋新的小區再買一套房子,讓秦響當新房住,而且離她工作的殯儀館也近。
秦響拒絕了,她更喜歡住在陸女士的八棟。
晚上,方路深收到一張照片,景召發過來的,紅色背景的二寸免冠半身照。
照片的主人公是周自橫和秦響。
方路深:?
景召:陳野渡和秦響的結婚證件照
方路深:你發錯了
不是應該發給陳野渡嗎?
景召:沒發錯
方路深曾經做過預測,說他自己會是三個當中最早結婚的。
方路深回景召——
晚婚新風進萬家,戶戶盛開幸福花
字剛打完,調酒師問方路深:“想喝什么?”
這里是藍調酒吧,調酒師是周憲。
周憲這幾天似乎很閑,干起了調酒的老本行。
方路深說:“隨便。”
周憲給他調了一杯“鳶尾藍”,用白蘭地做基酒。
方路深挺有興致地品著酒,看著舞池里狂歡的男男女女,不禁想起了去年他拉景召和陳野渡來酒吧玩的場景。
那兩個不識趣的,女孩請的酒從來不喝。
方路深會喝,還會和女孩們聊聊天,聊聊她們在哪里買的“快樂丸”,還有沒有更好的“貨”,聊得好的話,沒準還能帶回警局“再續前緣”。
一杯酒喝完,方路深問調酒師:“有沒有能說話的地兒?”
周憲放下搖酒壺:“跟我來。”
周憲帶他去了一間包間,侍應生端著酒水和果盤一路跟著,放下酒水和果盤后關門離開。
從侍應生的態度也不難看出來。
“你是這兒的老板?”
“嗯,前幾天剛盤下來。”周憲坐下,徒手熟練地開了一瓶冰啤,倒在兩個杯子里,一杯推到對面,“有什么想問的?問吧。”
方路深自然不是來喝酒的:“王治是你的父親?”
周憲被查出了底細也毫不意外,很爽快地認下:“是。”
十五年前,何婉林勸說當時的同居男友買了一份保險,受益人是她本人,之后伙同外面的情夫制造了一場交通意外,最終拿到了八百萬的保險賠償款。
那場意外里,一共死了兩個人,一個是何婉林同居男友,另一個就是王治。
王治和妻子多年前離婚,周憲隨母姓,跟著母親移了民。
“你找上何婉林是為了報仇?”
周憲否認:“不是。”他當然不會認罪,他的人設是貪圖富貴的小情夫,“她很有錢,不是嗎?如果不是她,我幾輩子也盤不下這家酒吧。”
“你想報仇,所以你給商領領提供情報,給商寶藍提供何婉林換藥的視頻證據,你還給她戴上有定位的項鏈,在母女相爭的時候推波助瀾。”方路深再大膽地猜測一下,“再往前一點,你吹一吹枕邊風,讓何婉林和商裕德徹底撕破臉。”
周憲笑笑:“故事講得不錯。”他很從容,一點都不慌,“有證據嗎?”
沒有。
嚴格來說,周憲并沒有實質性地犯罪。
“何婉林不是你的仇人嗎?她被綁架你為什么要救她?僅僅是為了用綁架的事反咬商寶藍?”
可商寶藍又不是他的仇人。
周憲有一張英俊的臉,怪不得能迷惑何婉林,他笑著說:“還能為了什么?當然是為了錢。”
這一句,是真話。
不讓何婉林死心塌地,她又怎么會放心地吐出股份。
方路深接了通電話,掛斷后說:“何婉林暈倒了,人剛送進醫院。”
真病假病暫時還不知道。
周憲懇請:“看在我有問必答的份上,能不能讓我見她一面?”
是該斷了何婉林不安分的念頭了,方路深同意了。
病房的門剛推開,何婉林立馬坐起來。
“周憲!”
病房里沒有人看守,但何婉林的左手被銬在了床頭上。
她見到周憲欣喜若狂:“我就知道你會想辦法來見我。”她是裝病,為了出來和周憲共商大計。
“當然要來見你。”周憲反鎖上門,看看病房內,確認有無攝影頭。
何婉林迫不及待地問:“事情辦妥了嗎?商裕德有沒有松口?”
上周,周憲托律師給她帶了話,說有辦法救她出來,只要能說動受害人商裕德,讓他親口承認藥是他心甘情愿吃的,不存在謀害一說。
周憲說,只要用股份和商裕德談,商裕德就一定會給她做無罪證明。
何婉林完全信任周憲,而且他們已經是夫妻,就把名下股份都轉給了周憲,讓他去談,讓他救來她。
周憲走到了病床前:“沒有松口。”
“他想要多少,一半還不夠嗎?”何婉林又憤怒又焦急,“不能全給他,全給他了我們就什么都沒有了。”
周憲很冷靜地糾正她:“不是我們,是你。”
何婉林呆滯了幾秒:“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他背光站著,臉上籠罩著陰影:“我沒去見商裕德,股份我打算賣了,賣給商領領。”
他沒騙方路深,他救何婉林出來,就是為了錢。
仇要報,錢當然也要拿。
何婉林難以置信:“你、你……”
“你還記得王治嗎?”
保險賠償八百萬,那是何婉林第一次嘗到金錢的滋味。
她怎么會不記得,她記得整個過程,她特地挑了經常開夜車送貨的王治。
“你和王治是什么關系?”
“他是我父親。”
何婉林臉色煞白,手攥緊了被子,手腕上的手銬被拉扯著,刮著金屬病床發出刺耳的聲響:“你接近我是為了、為了——”
周憲俯身,湊到她耳邊,用氣聲說:“為了讓你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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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路深:從實招來,“貨”哪里買的?
酒吧姑娘們: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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