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盛沖八十七樓的天嗎?
是灰色的,那種太陽都驅散不掉的灰。
商領領站在窗前,看著對面某石油集團的大樓。聽王匪說,盛沖很多大公司的窗戶都是防彈的。
這個城市是有多不安全。
不過王匪也說,瑰煌酒店是盛沖乃至西西戈爾最安全的地方,因為golden
world是專業做安保的。
突然有開門聲,商領領回頭,警惕地看著門口。門外的人拉動了門,門鎖上的防盜鏈再次發出聲響。
王匪說,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不要隨意給別人開門,即便瑰煌酒店很安全,即便酒店里有很多golden
world的甲級保鏢。
商領領走到門口:“誰?”
“我。”
商領領立馬取下防盜鏈,打開門,沖出去抱住景召。
景召接住她,扶著她的腰。
她委委屈屈地說:“你知道幼兒園里最后一個被家長接走的小朋友是什么心情嗎?”
現在已經是盛沖的十二點零五分了。
景召晚上七點多就給商領領報了平安,他說要去收尾。這一去,快五個小時。商領領的手機被hanah扔了,干等五個小時太磨人了。
她此刻就很像幼兒園里最后一個被接走的小朋友,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踮起腳,超級用力地抱緊景召的脖子,以表達最后一個被接走的小朋友的不安和焦急。
身為身高差,她抱景召脖子時上衣會往上縮。
景召把她的衣服拉好,主動彎下腰:“我沒上過幼兒園。”
真沒上過,景九祁都是請老師到寨子里來教他。
商領領現場還原幼兒園最后一個被家長接走的小朋友的心情:“怎么還不來接我啊?是不是覺得我太麻煩?是不是我不夠聽話?是不是拋棄我了?”
景召收緊手,好讓商領領貼著自己,好抱緊她,懸了一整天的心終于得到妥善安放。
“不是告訴了你會晚一點嗎?”
小姑娘用下巴蹭他:“怎么這么晚?是不是覺得我太麻煩?是不是我不夠聽話?是不是拋棄我了?”
景召失笑:“知道了,下次讓你當幼兒園里第一個被接走的小孩。”
商領領仰起頭,要景召親。
“咳。”
假咳聲很大,甚至有回聲。
商領領嚇了一跳,從景召懷里探出頭來,這才發現,和景召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人,而且就在她旁邊不到兩米的距離。
景召也才想起來旁邊有人,松開緊摟在商領領腰上的手,牽著她,向紂千介紹:“這是我太太,商領領。”
紂千姓胡,不過他已經很多年不用姓氏了。
今天下午在巴塞蒂安,紂千已經見過商領領了,但當時太匆忙,沒能好好打招呼。
他很熱情:“你好啊,小九爺夫人。”
紂千是個不笑很兇、一笑有兩個深酒窩的男人,年紀不輕,也不算英俊,但很有魅力。
雖說紂千、王匪、崇柏等人都是景召的下屬,但他們和景召的關系更像生死之交。紂千是這幾個人里頭最多話愛笑的一個,當然,這個多話愛笑只在自己人面前,在肖恩那里潛伏時又是另一副樣子。
“你好。”商領領誠心地道謝,“今天謝謝你來救我。”
紂千笑:“夫人太客氣了。”
景召看了眼腕表:“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紂千回了個“我懂我懂”的眼神。
景召把商領領帶回房間,關上了門。
紂千和王匪的房間也在這一樓,前面一點。
紂千也知道帝國月亮基金會,對商領領早就有所耳聞:“她就是那個月亮?”
“嗯。”
“小九爺眼光不錯。”紂千看的出來,小九爺對他的月亮愛護得緊。
“你也看出來了。”
發生今天這樣的事,要擱普通人身上,恐怕早被嚇破膽了,但商領領沒有絲毫畏懼和怨氣地接受了因為小九爺身份特殊而不可避免的險境。
王匪挺佩服商領領的膽識。
紂千:“我有眼睛啊,長得多漂亮。”
王匪:“……”
王匪很嫌棄這個同事:“膚淺。”
“是,你不膚淺。”紂千的房間到了,他開了門,笑著目送多年來身邊母蚊子有沒一只的王同事,“你最不膚淺,不然怎么三十三了還是個處男。”
王匪腳下一頓,本就不白的臉更黑得跟什么似的:“老子不是。”
紂千把已經踏進房間的一只腳收回去:“草,你開葷了?”紂千簡直要好奇死了,“誰啊誰啊?我認不認識?”
“你不認識。”王匪開了自己房間的門,進去,摔上門。
是個睡完就不認賬的女人。
商領領住的那間是套房。
“晚飯吃了嗎?”景召怕她一個人沒好好吃飯。
“沒吃。”
“我幫你叫餐。”
房間里有電話,景召腳剛邁出去,商領領從后面抱住他。
“我被抓走后,一直在想,那個金頭發的大塊頭會提出什么要求。”
金頭發的大塊頭指的是肖恩。
“會不會讓你下跪?會不會讓你傷害自己?會不會讓你做違背道德的事情?”
被抓后,商領領腦子里就一直在想這些。
景召轉過身,坐下,把商領領抱到腿上:“為什么要讓我下跪?”
“電視里是這么演的。”
電視里的大反派為了折辱男主,會讓男主下跪之類的。
商領領抱住景召的脖子:“如果大反派真讓你做這些,第一條可以做,雖然我會很難過難過,但我知道,你在乎我肯定勝過自尊。第二條不能傷及性命,如果你命都沒了,救了我沒有任何意義,我會跟著你去。第三條不要做,你教過我的,要有底線,要睡得安穩,要有所為有所不為。”
她不是隨便說說的,她深思熟慮了,已經做好了以小九爺夫人這個身份赴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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