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景召在房間里開視頻會議。
商領領在客廳寫請柬,空調開久了不舒服,她打開陽臺的門窗通風,把落地風扇搬來,插上電對著自己吹。
寫著寫著,有蚊子咬她,她彎下腰去撓。
景召出來了。
“你開完會了?”
“嗯。”
景召把放在電視柜上的膏藥拿來,拉開椅子坐下。
“腳放上來。”
商領領把腳放到景召腿上。
她不是很招蚊子,被一被蚊子咬,不撓還好,一撓就腫得很狠。
景召用棉簽沾上藥膏,涂在被她撓紅的地方,打著圈抹開。
商領領把寫好的請柬合上,推到一邊:“你最近開會開得好勤,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是有點棘手,不過已經有解決方案了。”
景召放下藥膏,伸手繞到商領領身后,把風扇調低了些。
“風扇不能一直對著頭吹。”
他說過很多次,她總是不聽。
“領領。”
“嗯。”
開口之前,他已經深思熟慮過了:“婚禮之后,我們要小孩吧。”
他其實存了私心。
他最近總是想起,在亞黎世,商領領不顧一切沖向他的那個畫面。
商領領也沒想,像只乖巧聽話的貓,在他身邊挨挨蹭蹭,無論他說什么,她都點頭:“好。”
“周末我們去體檢。”
“為什么要體檢?”
“要提前備孕。”
商領領是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的性子。
但景召喜歡未雨綢繆,習慣有所準備:“不僅要體檢,還不能熬夜,不能喝酒。”
商領領腦子里的備孕知識為零:“這么麻煩嗎?”
“你耍賴不帶套的時候,沒想過這些?”
沒……
景召捏了捏她的臉,但沒用力:“你就只是圖一時舒坦?”
是……
某人心虛地低下頭。
“商領領。”
商領領抬頭挺胸,一副態度良好、積極認錯的表情:“在。”
景召失笑:“換個性別,你這種行為就是渣男了。”
商渣女:“……”
她只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那你現在考慮,好好考慮。”景召在慎重地再問她一次,“真的想好要小孩了嗎?想什么時候要?”
商領領承認,她之前提議不避孕的時候,確實沒有非常慎重地考慮,多數時候是腦子一熱。
她是喜歡挺小孩,但也沒有那么喜歡,程度遠比不上喜歡景召。但只要想到她能孕育有著景召一半骨血的孩子,光是想想,她的內心都能得到很大的滿足感。
就拿不帶戴套這件事來說,真正讓她獲得愉悅感的根源,是她對景召病態的占有欲被滿足到了。
她的愛情觀一直都很病態。
“周末去體檢吧。”
“好。”
周三晚上八點,景召拍的殯儀館實錄在六套、八套、十三套同步開播。
時長一個半小時,沒有特定主演,是群像紀錄片,記錄了殯儀工作者從接尸到殺菌、防腐、遺體整容、遺體告別、火化的一整個過程。
除了央視,各大視頻網站也同步開播,官媒像有組織似的,陸續下場,紛紛致敬可愛的人。
尊重生命,尊重殯儀工作者
從頭到尾,都是寫實,沒有煽情,但我哭成了狗
景老師好會抓細節,拍得太好了
就在剛剛,語文老師在群里布置臨時作業,讓寫殯儀館實錄的觀后感……
有殯儀專業嗎?想去報考
旁白好戳我
旁白是商ruby配音
景老師陳導王炸
預感一波,這個紀錄片會獲獎
周六,景召帶商領領去做了孕前體檢,體檢的結果當天出不來,要等到明天下午。
周日上午,崇柏緊急聯系了景召。
景召掛完電話,神色冷峻。
商領領本來在畫眉,她停下來:“怎么了?”
“我得去一趟緬西。”
商領領突然很不安。
臨近婚期,如果不是非常重大的事,景召不會這時候出國,再加上這段時間,他頻繁地和緬西那邊聯系,一定不是簡單的事。
她放下眉筆,可能太用力了,筆芯突然斷了,心頭突然涌出不好的預感:“能不能不去?我不想你去。”
景召蹲下來,握住她的手:“領領,他們在等我。”
他們?
他說:“我的伙伴。”
可是她害怕。
景召抱住她,稍微用力:“我從來不做沒有準備的事情,而且我現在有了你,做任何事都會考慮安全。”他的聲音有一種直擊人心的力量,“我向你承諾,我會平安回來,我們的婚禮會如期舉行。”
他很少承諾。
他是重諾的人。
九月二十三號晚上,九點四十一分。
陸女士跑到十九樓,重重敲門。
“領領。”
“領領。”
商領領來開門。
陸女士往里面看了一眼,電視開著,商領領也看到新聞了。
“召寶他——”
商領領很冷靜:“他會平安回來。”
九月二十三號晚上的七點,位于維加蘭卡的goldenworld總部被炸毀。緬西政府聲稱,是恐怖分子所為。
西陸背棄了景九祁。
緬西背棄了景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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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領領:我不是渣女,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臟臟文學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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