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已至,景召未歸。
十月七號,商寶藍被殺一案在帝都人民法院開庭審理。
公訴人指控被告季寥寥故意殺人。
對于公訴人指控的故意殺人罪,被告律師持有異議,并向法官提交了被告季寥寥在案發當晚飲酒的視頻,主張被告是因醉酒而過失致人死亡。
公訴人傳喚證人孟庭宜出庭作證,孟庭宜將當日幫被告季寥寥制造不在場證明一事如實坦白。
“被告當時找到你的時候,和平常相比,狀態如何?”
孟庭宜說:“她看上去很慌張害怕。”
檢察官又提問:“你知道她喝酒了嗎?”
“不知道。”
“也就是說,她看上去并不像醉酒狀態?”
孟庭宜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聽席,隨后作答:“我沒有看出來她喝醉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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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造不在場證明是誰的主意?”
“是被告。”
“你為什么會答應她?”
“她說會給我一筆錢,還會把我簽進她的工作室。”
檢察官問完了,總結她的結論:“被告在殺人之后,還能如此有條不紊地制造不在場證明,這足以說明被告當時頭腦十分清醒,沒有肢體失控、意識混沌,完全有作案的行為能力。”
被告律師唐韻沒有舉證反駁。
公訴人(檢察官)接著又傳喚了幾位證人,證明被告的酒量很好,被告案發當晚并沒有過量飲酒,被告與被害人關系緊張、自小不合,有殺人動機。
季寥寥坐不住了,激動地站起來,怒斥唐韻:“你啞巴了?你怎么不說話,你快幫我辯解啊!”
唐韻對她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么意思?”季寥寥沖唐韻大喊,“不是你讓我認罪的嗎?”
是唐韻說,無罪辯護的勝率幾乎為零,不如主張過失致人死亡。
季寥寥沖出被告席,法警上前,將她摁住。
整個庭審花了不到兩個小時,下午,判決出來:故意殺人罪成立,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
“我不服,我不服!”季寥寥紅著眼沖法官咆哮,“我要上訴!”
法警過來,將她帶走。
她不停地推搡掙扎:“哥!”
“哥!”
“你一定要幫我上訴,你一定要幫我!”
季寥寥被強行帶走了。
唐韻收拾好東西,起身,離開辯護人席位,路過旁聽席時被人叫住。
“唐律師。”
唐韻低下頭,沒有看對方眼睛:“季總。”
季攀夕語氣很客氣:“今天辛苦了。”
他并沒有問責。
可他越是這樣,唐韻心里越沒底:“對不起季總,我失誤了。”
季攀夕扶了扶眼鏡:“你沒有失誤,是我失誤了。”他語氣溫和,顯得十分禮貌儒雅。
唐韻心里明白,這位季總她是得罪干凈了。她不動聲色地掃了眼旁聽席的第一排。
陸常悠坐在第一排。
她起身,路過季攀夕的座位時,腳步停下:“你還要幫她上訴?”
“寥寥是我妹妹。”
陸常悠冷眼斜睨:“她殺了人,就要付出代價。”她拂一拂衣服,抬腳離開。
陸女士和商領領也來了,坐在旁聽席的倒數第二排,陸常悠看到了她們二人,但她目不斜視,完全不關心。
陸女士也不自討沒趣,全當不認識。
“走吧。”
“嗯。”
商領領拿起包,起身時,包里的筆掉了出來,滾到了一雙高跟鞋的旁邊。
鞋的主人將筆撿起來,遞給商領領。
是林濃。
商領領接過筆:“謝謝。”
一審過后,在判決未生效之前,季寥寥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了上訴。
最終判決沒有下來,季寥寥仍舊關押在看守所。上午十點到十點半,是看守所的放風時間。放風場的四周有鐵網圍著,左右對角各有兩位教導員,教導員在聊天,偶爾看看放風場里面。
場子不大,一百來個平米,原本正在活動筋骨的兩個女人交換了眼神,一左一右上前,將季寥寥圍住。
“就是你啊,”左邊那個頭發理成了寸頭,“陸家大小姐。”
季寥寥抬頭:“滾開。”
寸頭女人看了一眼教導員,一把拽住季寥寥,像拎小雞崽一樣,將她拽了到監控盲區。
“你們想干嘛?”
“沒見過大小姐,覺得新鮮。”寸頭女人直接上手,摸了摸季寥寥滑嫩嫩的臉。
季寥寥被嚇壞了,小臉發白:“我哥是企業家,你們要是敢動我,我哥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企業家?”寸頭女人嗤笑,“他都被陸家趕出公司了,你還耍大小姐脾氣呢。”
季寥寥認得寸頭女人,她是看守所里的“女老大”,有過很多次前科,這一次是因為故意傷人進來的。
季寥寥惹不起,于是大喊:“教導——”
寸頭女人立馬捂住季寥寥的嘴,用膝蓋狠狠頂撞她的小腹,然后她就老實了,淚眼汪汪,不敢出聲。
“聽清楚了,”寸頭女人用巴掌拍了拍季寥寥的臉,“別白費力氣二審,外面有人不希望你太早出去。”
季寥寥嗚嗚了兩聲。
“想知道是誰?”女人抹了一把寸頭,“那你好好想想,你跟你哥都做過什么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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