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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蘿拂衣行-第五章 追蹤
更新時間:2021-09-17  作者: 焦糖色小黑臉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青蘿拂衣行 | 焦糖色小黑臉 | 明智屋小說網 | 焦糖色小黑臉 | 青蘿拂衣行 
正文如下:
懷著心事,慢慢騰騰的到了云館,父親卻不在,樸蘿把多寶盒放回,又不甘心的把書架上的書都翻開看了看。

除了有一本書藏著幾張大額的銀票之外,一無所獲。

樸蘿生氣的把銀票揣進自己的口袋。

問了小廝父親的去處,小廝只是說不知道。

樸蘿不甘心,眼珠子轉了轉,拿起父親椅背上面的大氅,來到了母親的倚云閣,道:“娘親,剛剛去送還了多寶盒,卻見大氅遺落在云館,夜晚有些寒涼,女兒擔心……”

母親聽聞后覺得有理,“是,多虧小蘿細心,這天氣變動的快,要注意保暖……沈總管!”

“在,夫人。”幾乎話音剛落,一個臉像面團一樣的沈總管就趕忙進來,恭敬的行禮。

“剛剛侯爺出門時說去了何處?”母親問。

“回復人,帶著樸仁、樸義去了城北的演武場,說是有操演事宜,去去就回。”沈總管倒是答得清楚。

母親把大氅遞了過去,囑咐道:“找人給送去吧,小心受寒。”

“是,夫人。”沈總管多余的話沒說,拿了大氅轉身就出去了。

“娘,我想到剛剛的肘子還沒吃呢,等下要涼了!”樸蘿連忙找了個借口跟了出去。

清汮無奈。

樸蘿使出渾身解數,東躲西藏、左瞞右騙,終于混上了送大氅的車子,一道駛出了侯府。

車架駛入了黑暗,樸蘿窩在車座底下,頭頂上被罩了一層干凈的麻布,再上面是小心存放的大氅并一層罩子。

樸蘿窩在下面,雖然有些不透氣,可是還是覺得心安。

還好,還好,終于趕上了。

渾身微微發汗,心跳快了一倍。可是樸蘿卻有一種興奮,自己還有這種本事呢,可見從前是太疲懶了些。

祈求菩薩佛祖保佑,讓一切都順利,讓自己抓到父親的現行。不對,玉烏龜似乎說過,她能回來是道家顯靈,那就祈求大羅金仙、元始天尊保佑,樸蘿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念叨個不停。

駕車的是沈總管的侄子沈浩,他隨了沈總管的脾性,辦事利落,不拖泥帶水,馬車架的又穩又快,沈總管很看重他,平日里帶他在身邊做事,竟是比帶他不成器的兒子們更多些。

后來怎么樣了呢?樸蘿回憶,繼母來了之后,沈總管據說被調去了莊子里管事,沈浩也再未見過了。

沒多久,聽到一聲干脆響亮的“御”拉回了樸蘿的思緒,她急忙又往車座下面縮了縮身子。

“浩哥,你怎么來了?”是樸仁的聲音,他似乎有點驚訝。

“聽夫人命,給老爺送大氅來了。”沈浩三下五除二的把大氅折好了,“拿穩些,別擦到灰了。對了,老爺呢?”

樸仁笑但沒回答,反問道,“是夫人讓問的?”

“呵呵,倒沒有,隨口問問。”

“放心吧,老爺定會穿著這個大氅,好好的出現在夫人面前的。”

沈浩沒有刨根問底,笑著說,“好,那我走了。”

扒著馬車的縫隙朝外看去,樸仁面無表情的站在演武場的大門口,懷中抱著被包裹好的大氅,盡忠職守的站的筆直,但也只是站著罷了,并沒有要送去給父親的意思,倒像是一個前哨。

看樣子有所隱瞞啊,樸蘿哪肯放過這次機會,馬車吱嘎的駛離了演武場,樸蘿咬牙就地一滾……骨碌碌……摔到了街角處。

旁邊只有零星幾個行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但是顯然沒有多管閑事的習慣。

樸蘿提起裙擺,沒空理會摔的身上有些青紫,遮遮掩掩的朝演武場那邊折返回去。

既然在放哨,定然知道父親所在了!一時之間也顧不得太多了,樸蘿拿了自己的手帕,左右環顧了下,沒有賣筆墨的小店,咬了咬牙,用力在指尖咬了一口,出血了之后,在自己的帕子上寫了“贖”字。

用帕子包裹住石頭,用力,朝著樸仁的方向投擲了過去。

“誰!”樸仁不愧是父親的貼身護衛,只聽“鐺”的一聲,石頭還沒近前就被他以劍擊落。

樸蘿甚至都不敢看一眼那邊,她扔完了石頭就抱頭縮在了早就尋好的角落,有些緊張,如果被發現了怎么辦,一定會被抓過去見父親,父親一定會問自己為什么這么做,為什么?答不上來,難道說,我要抓你的奸?

樸仁握住了石頭帕子,皺眉看了眼帕子的來處,卻沒有去追。在他看來,敢這樣做的人一定有把握不被發現,擅長武功,或者擅長偽裝,所以也沒做無用功。沒想到這高看一眼,倒讓樸蘿躲過一劫。

樸仁打開了帕子,眉頭皺的更深了,不用點燈也看得到一個歪歪扭扭的“贖”字,丟給自己卻肯定跟自己無關了,他光棍一個。定然跟侯爺有關,那就麻煩了,侯爺在意的,除了夫人就是小姐了,哦不,還有那煙雨巷子的一家子。

“還是交給侯爺定奪吧!”樸仁暗道。

他跨步上馬,一溜煙的沖著樸蘿這邊馳來,速度很快,街邊的人都吃了一嘴巴灰。

樸蘿見狀連忙提起裙擺追了上去。

還好樸仁跑的不是太遠,終于氣喘吁吁的在一處“隱市茶館”門前看到了那匹棗紅色的馬,正被兩個人牽了進去,再晚一點就真的找不到了。

樸蘿松了一口氣,抹了把頭上的汗,在墻角處露了一個小腦袋,暗暗的偷窺,這茶館看上去樸素寡淡,其實有大文章,那“隱士”二字銀鉤鐵畫,鋒芒畢露,甚至在燈籠的照耀下泛著暗金色的光,似乎是鑲了金邊的。

剛剛來接馬的仆從二人身手可不弱,那棗紅色的馬乍見陌生人一個人立而起,竟然硬生生的被拉了下來。

這隱秘而奇怪的茶館是何處?父親不見得找這么多練家子為外室守門吧?況且這茶館隱隱的氣派,不像是父親能買的起的。

樸蘿心中有些失望,但還是不甘心的蹲守在原地,直到父親出現。

父親倒沒耽擱太久,很快帶著樸仁出來了。

同父親一道出現的還有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色兜帽,遮住了臉,他對父親行了禮,奇怪的是,父親竟然躲開了,反而對他一禮。

這個發現讓樸蘿吃了一驚,父親可不是什么謙恭的人啊。

樸蘿死死的盯著,終于在那黑衣人回頭的時候,燈籠一閃而過的照亮了他的面容。讓樸蘿驚訝不已,要說旁人,樸蘿可能不認識,可是這分明是皇皇貴妃身邊最得寵的尚太監。當初和六皇子大婚之前,他曾代表宮中的恩典出來跑過幾次,有過幾面之緣。

可是,父親這么早就和皇皇貴妃一黨勾搭上了嗎?母親可知道此事?若要知道,定要和父親翻臉的。

究其原因,外祖父屬于“清流”一派,而皇貴妃也就是“貴妃黨”,還有一派“皇后黨”,三邊都勢同水火。

當今圣上辟帝本來和皇位八竿子打不著,他上面還有十個八個哥哥,只不過死的死傷的傷,是從邊遠封地硬被拉過來當的皇帝,據說很不順利,原配的皇后和大兒子死在了路上不說,二兒子也是半殘,好不容易到了皇都,卻妻離子散,還被朝臣瞧不上。

他的封號“辟”就有嘲諷他從偏僻之地過來的意思。當朝老丞相和大將軍二人聯手,把皇帝架空的一點脾氣也沒有。

后來,皇帝娶了大將軍的妹妹做皇后,老丞相的女兒做皇皇貴妃。經年累月下來,這兩個女人斗的不亦樂乎,老丞相和大將軍之間也矛盾漸深。

皇帝夾縫里生存,培植了自己的勢力,樸蘿的外祖父官拜御史大夫就是這時候的事情。

很可惜,不過幾年的光景,不知道后來皇帝做了什么事情,竟然引得老丞相和大將軍摒棄前嫌,聯起手來對付他。

皇帝多年經營的勢力瞬時土崩瓦解。

而外祖父從此也賦閑在家,他是南方的書香大族,自有文人風骨,不愿意同“貴妃黨”和“皇后黨”任何一邊同流合污,原本會被鏟除,可是一是因為名聲在外,二是因為為人正直,翻不出什么花花腸子,兩黨也就當他是塊臭石頭在那里扔著,沒有真的下死手。

一派作為“清流”,一派作為“皇貴妃黨”,還有一派“皇后黨”,在朝堂上針鋒相對,斗的厲害。

樸蘿當年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嫁了六皇子了,現在看來,父親早有預謀了。

這邊眼見著父親手握著自己寫的血帕騎上了馬,樸蘿暗道一聲不好,自己要趕緊回去。若人在府中,只說自己之前丟了手帕,還能敷衍過去。

若是被發現溜出來了,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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