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明智屋首頁> 青蘿拂衣行小說>青蘿拂衣行最新章節列表 >青蘿拂衣行最新章節  明智屋APP下載地址!
直達頁面底部
青蘿拂衣行-第一百七十六章 信使
更新時間:2021-12-13  作者: 焦糖色小黑臉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青蘿拂衣行 | 焦糖色小黑臉 | 明智屋小說網 | 焦糖色小黑臉 | 青蘿拂衣行 
正文如下:
此時,南武侯滿臉的愁容和落魄,在中州靠近南州地界的一處破屋里歇息。(__)

他面前擺著三五壇空了的酒水,他拿起桌上的最后一壇,努力往嘴里倒了倒,卻一滴都沒有了。

他憤怒的把酒壇往地上一摔!

“老爺,老爺你怎么了?”吳慕凝聽到響動,連忙進屋來。

“去,給我買酒來!”樸志剛醉醺醺的指著門外,“要,好酒,要好酒!”他嘴上嘟囔著“好酒,好酒……”

然后,就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吳慕凝嘆了一口氣,喊來兒子一起,把樸志剛搬到了床上,給他脫了靴子,蓋好被子,沒多一會兒,樸志剛的鼾聲響起,就像是豬圈里頭的豬玀一樣,臭烘烘的。

樸寅甩門出去了,吳慕凝就和樸婉收拾著地上碎了的酒壇。

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給劃傷了。

她看著這破敗的屋子,滿地的狼藉,床上不成人樣的丈夫,嘆了一口氣。

那小賤人逃走了之后,果然,不日便再次遇到了吳道子,也果然如那小賤人說的那樣,吳道子說,真鳳不是這個女兒,叫她心里這個恨呀!

只不過那小賤人還沒找到,家中卻傳來了噩耗……

那日,老丞相一行人落敗后,用了最后一個后手,給自己一行官員一百余人留了一條生路,那個后手就是老丞相安插在大將軍處許多年的釘子。沒有力挽狂瀾的作用,但是卻剛好守了西門,把這一伙人給放走了。

這些官員都是老丞相一伙的骨干,有的只跑出來一人,有的帶了妻子卻沒帶孩子,有的帶了妻子卻沒帶老媽,總之,大家出了皇都之后,便四散落魄而逃。

大將軍得知后,怒急,急忙派了人出去搜繳。一共抓到了四十余人,全部處以極刑,又把那叛變的釘子給誅了九族,來頂替被他放走的賊首。

只不過,一是要收攏軍隊,迎擊北蠻,二是,貴妃黨那邊的皇子都死了,這些余孽也不足為懼,大將軍也沒有喪失了理智,把所有的兵力都派出去捉人。

“老丞相一伙已經如喪家之犬,真正胸有溝壑的人,應該著眼于最重要的事情。”大將軍表面上如是跟朝中的人說道,應得了滿堂稱贊,可是他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南武侯原本不在大將軍的殺頭名單之上的,只不過他投靠老丞相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罷了。他擔心大將軍秋后算賬,因此,也找了機會跑路了。

也正是因為他不在名單上,所以,得以帶著自己的家人都跑了出來,正是他的妾室吳慕凝,兒子樸寅,還有女兒樸婉。

他隨身攜帶的錢財雖然沒有家底的十之一二,可是也夠他們一家子在余生里頭吃穿不愁了。

只是……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倒霉,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領兵了,哪里想到,竟然站錯了隊伍,讓煮熟的鴨子給飛了。如今,他也提不起什么勁頭了,每日的酗酒,有時還打罵妾室和兒女,罵他們掃把星之類的。

吳慕凝收拾好了屋子,就拉著樸婉一起到了柴房,樸寅已經點了燭火在那里等著了。

吳慕凝母子三人聚在了陰冷的柴房,在中間點了一盞燭火。

很久都沒有人說話。

燭火在三個人的臉上跳動著,映襯出三人有些難看和陰晴不定的臉色。

“娘親。”樸寅率先開口了,“不如我們回族中去吧。”

“寅兒,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娘親,你說要來皇都尋找父親,你說,父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說,未來有一天,妹妹會當上皇后。可是,這一切都沒有了,都沒了……”樸寅喃喃,“你的仇人,那大賤人和小賤人,如今都死的沒影兒了,可是,父親也死了……”

“寅兒,你胡說什么!”這次,吳慕凝的語氣重了些。

“娘親!你看看你的胳膊,你看看你的脖子!都是被打的淤青……他再也不是之前的父親。”

“夠了!”吳慕凝攏了攏自己的袖口,又把衣領往上提了提。“夠了……”

樸婉往后縮了縮,把自己抱成一團。

只是這次,樸寅沒有再聽母親的話,他說:“娘親,原本就是你一手將我們帶大的,還有族中的那些婆婆、奶奶們,咱們千里迢迢的來到皇都,父親給了我們什么,只不過是一處小院兒罷了,那些來了皇都的族人們,有的靠自己的力氣都混到了皇宮里去了……”

“這也便罷了,日子總還有些盼頭,可是,如今、如今……父親這個樣子,咱家這個樣子,完了,全完了……”

“寅兒,你忘了吳道子的話嗎?”吳慕凝的聲音有些尖銳。

“是啊……吳道子。”樸寅搖了搖頭,咬牙說:“說不定,咱們被騙了呢?說不定,他就是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呢?”

“啪,”的一聲,吳慕凝突然給了樸寅一個巴掌。

“娘!”樸寅不可置信的捂著臉頰看著自己的母親。

吳慕凝的手和嘴唇都有些顫抖,“住嘴,住嘴,我們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我不允許你……”

樸婉抬頭,看看娘親,又看看哥哥。

三個人之間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就在這時,“咣咣咣”,“咣咣咣”。

外頭傳來了有人敲門的聲音。

過了一會,似乎疑惑為什么沒有人應門,那敲門的人,又更加用力而急促的敲了幾聲。

樸寅甩開自己捂臉的手,動作極大的把整個柴房弄得乒乓作響,他拖出了自己的佩劍,那佩劍因為久久沒有養護而有些鈍了,他用力的甩上了柴房的門,“咣當”一聲,那門因為受不了這么大的力氣,搖晃了幾下。

“啪”的一聲,拍在了地上。

外頭的寒風更加肆無忌憚的灌了進來。

樸婉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她想要快點回到那個有些冰冷的被窩里頭去。

可是不行。

現在哥哥走了,娘親似乎終于忍不住了,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樸婉只得不情愿的上前,安慰娘親。

吳慕凝沒有趕走樸婉,可是也沒有聽進她半句安慰的話,只是不停的喃喃,“吳道子怎么會算錯呢?不會的,吳道子不會會算錯的……”

外頭的風突然大了,揚起了地上的塵沙,灌進了破舊的柴房,中間的燭火幾乎沒有抵抗的,“噗”的一聲就熄滅了。

樸婉在心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最后一點暖和的東西也沒有了。

只是娘親坐在這里,她是萬萬不敢走的。

哥哥也真是的,去開個門去了那么久,他把娘親招惹成這樣子,就不管了嗎?

樸婉覺得自己的屁股已經快要跟冰涼的大地凍在一起了,這叫她隱隱約約的回想起剛到皇都,住在慈幼局的日子,那時候她們一路奔波,身上帶的銀錢都沒有了。娘親護著他們兄妹二人,在一個更冷的冬天里頭、在一個更破的屋子里頭掙扎求寸。可是,那個時候,娘親是溫柔的,哥哥是有擔當的,她是無憂無慮的。

現在……現在為什么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樸婉十分的迷茫,她有些贊成哥哥的話了,也許他們根本就不該來皇都。

父親……父親原本就高高在上的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頤氣指使。

只是那時候,吃穿用度都是父親給的,大家也覺得理所當然。可是現在呢?……樸婉說不出為什么,可是她心里頭覺得,父親已經落魄了,還對他們這個樣子,甚至比之前更兇惡,那是不大應當的。

因為……因為父親的身份同他們一樣的了啊。

對,都一樣了。

是庶民了。

樸婉和吳慕凝各自陷入了思緒之中,樸寅卻一直沒有回來。

“算了,我們回屋吧。”吳慕凝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樸婉攙扶了她一把。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母親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腳步聲又快又急的跑了過來。

吳慕凝一把把樸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來人卻是樸寅。

他做出了叫吳慕凝和樸婉絕對想不出來的動作——跪在地上,給吳慕凝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然后滿臉喜色的湊到了吳慕凝面前。

“娘,我錯了,原來你才是對的!”

“發生了什么事?”吳慕凝顧不得計較樸寅剛剛的冒犯,她急急的問道。

“娘,南越王那邊來了信使,招爹過去呢!據說……”

“據說什么?哎呀,你這孩子,怎么還賣起關子來了!”

“娘,此事不傳二人,你附耳過來……”樸寅卻湊到了吳慕凝的耳邊。

樸婉好奇的略略靠近了一些。

只聽得零星的幾句,“南越王……皇子……樸蘿……”等寥寥數語,她心中驚訝,結合著哥哥為剛剛質疑了吳道子的事情道歉,難道是……自己做皇后的事情又有了著落了?

樸婉看著娘臉上越來越濃郁的喜色,直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真是上天保佑,皇后不皇后的不打緊,只是這樣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過了。

“哎呀,你這孩子,怎么才過來,還叫貴使等著。快,樸婉,你快和你哥哥去招待貴客!我去喊你爹起來!”

“什么事?大人。”白乞兒回過頭去,滿臉堆笑,“大人,小的手頭實在是緊張,沒有錢給各位官爺買酒了。”

“不是為了這個。”藍二八六皺眉道:“你這媳婦實在是不像話,還醉著呢,你為何要跟她過?”

白乞兒賠笑道:“大人,討個媳婦多不容易呢,我又是入贅的,你看……”

藍二八六搖頭嘆氣,“入贅的,哎,入贅苦啊……”

他揮了揮手。

白乞兒松了一口氣,連忙加快了腳步,有驚無險的離開了城門。

等到城門在二人眼中已經是一個小點了。

白乞兒加快了速度,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他拉著板車,像是在原野上奔跑的愉快的驢子一般,一連跑了二里地,就以他的身體都覺得滿頭大汗,才停了下來。

樸蘿在半路上就被顛簸的醒了。

只是她錯過了剛剛的一幕,還以為是有什么人在追殺他們,根本不敢做聲,只是牢牢的抓著板車的邊沿。

終于停了。

“嘔……”樸蘿再也忍不住,跳下板車,走了幾步,干嘔的起來。

“嘔……”一口清湯寡水的東西出來,就再也控制不住,直到把胃中的食物全都吐出來才算作罷。

白乞兒跑了過來,一邊手忙腳亂的幫樸蘿拍著后背,一邊把水袋拿了出來。

“都怪我,都怪我。”他自責的說道。

“無事,你,你離遠一些……”樸蘿難受的說不出話,可是她一直推著白乞兒,她可不想叫他看到這滿地狼藉的樣子。

白乞兒拗不過樸蘿,就只把水袋塞在了樸蘿的手上,走的稍遠了一些。

樸蘿蹲在了地上,半晌,覺得胃里好受多了,這才起身。

“白乞兒哥,對不住,我從昨日便,不大知事了,如今我們,安全了嗎?”

“安全了,安全了。”白乞兒忙道,“都怪我,叫你飲了那么多酒。”白乞兒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樸蘿解釋了。

原來,昨夜他尾隨那些人的時候,發現他們每到一處都叫大狗去嗅聞一塊衣料,而那料子正是他熟悉的樣式,哪里不知道他們是用這種方式在尋找樸蘿和他二人呢。

這種用狗尋人尋物的法子原來在他們軍中也有,只是好狗難尋,聽話的好狗更是難尋,整個北州軍中也只有三五條罷了,而他粗略的數去,這一整條街,就看到了五六條了,更別提別的街道了。

而且這些狗體型更加巨大,獠牙更加鋒利,他哪里還不知這就是樸蘿和貓口中的狼犬了。

虧得他在軍中待過,知道可以用濃烈的氣味掩蓋自身的味道,便連夜偷了人家家中的衣服和酒水。

白乞兒不說還好,一說,樸蘿便又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氣味了。

這下倒好了,酒水味道,婦人衣服上的汗水的餿味還有大蒜味,如今再加上她自己的嘔吐的味道。

樸蘿只覺得渾身難受,而且羞于和白乞兒走的太近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