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奶奶住院,最受累的自然是李香蘭和朱志敏了。
老人家晚上得留人守夜,白天就不需要太多人在醫院陪房,朱珠就讓她媽自個兒跟大姑商量好怎么輪值。
她和朱玥不能天天請假,但中午午休還有下午放學的這個時間段,可以來醫院照顧奶奶。
朱志敏說晚上她就留在醫院陪朱奶奶。
白天吳家歡也能跑來醫院送送飯,左右人手是夠用的,讓朱珠和朱玥姐妹倆安心上學。
就這樣過了三日,朱奶**暈目眩的毛病已經漸漸消失,額頭上的傷口,也在慢慢愈合中。
醫生一早過來查房,看了傷勢后對李香蘭道:“沒什么問題了,回去多休息,吃點補血的,慢慢就好了。”
李香蘭挺高興,謝過醫生后又問道:“醫生,那我們是今天就能辦理出院手續了嗎?”
“是的,可以辦理出院了哈!”醫生笑著回答。
李香蘭覺得能回家了最好,這樣他們照顧起來也方便,省得讓朱志敏每天晚上過來陪夜,白天又要讓吳家歡跑過來送湯湯水水的。
“對了醫生,那我媽額頭上的縫線,是過兩日回來門診拆線還是?”
醫生點了下頭,回道:“回醫院門診部拆線也行,要是你們村里有衛生所也可以就近去衛生所拆。
這個簡單,不是啥麻煩大事兒,給付了三五毛錢人家就能給拆線的。”
“噯,我曉得了。謝謝醫生!”
看醫生離開后,李香蘭高興的對病床上的朱奶奶說:“媽,您都聽到了?今天咱能出院了!”
朱奶奶知道自己這回又給兒媳閨女還有孫女們都添了麻煩。
潑了朱永強那死仔包一桶尿又如何?他還不是不痛不癢的?
倒是她沒想到,朱永強居然敢動手打她。
當時他手上拿的是啥,怎么朝自己腦袋上砸過來的,朱奶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
她只記得她當時被砸得眼前一陣發黑,昏昏沉沉間,她看見了自家的老頭子。
她問老頭子,“你是來接我走的嗎?”
老頭子只是笑著對她擺擺手,“家里還得你看顧著,老太婆你現在可走不了。”
朱奶奶當時就朝著老頭子喊:“你不在了,志國也不在了,就連志勇也是下落不明,我活著又有啥意思?”
可是老頭子沒理她,扭著頭走遠了。
朱奶奶輕輕抹著淚,哽咽道:“我怎么就沒讓朱永強那死崽子給砸死了?
我都這把年紀了,活著也是拖累兒孫,倒不如成全我,拉著那混賬玩意兒一起下地獄!”
李香蘭真聽不得婆婆說這些喪氣話,她繃著臉說:“媽,你能不能別這么說?
您有事了,身體不舒服,我們作為晚輩,照顧你伺候你那是應當應分的,我們什么時候嫌棄你拖累過我們?
朱永強那種白眼狼,我們認清楚他的真面目了,以后跟他們家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就算了。
要讓他吃教訓,還能讓您自個兒也跟著搭上一條命?
您就等著吧,就這兩天,派出所那邊肯定就有信兒傳回來。
您得打起jing神來,好好活著,等著看害咱家的人是啥下場!”
前兩日朱奶奶總是頭暈目眩,沒有jing神。
朱志敏和李香蘭說話也是去走廊邊上說,所以,朱奶奶還不清楚朱永強被派出所抓了的事情。
這會兒聽兒媳婦這么說,還一臉狐疑。
她剛想問李香蘭是咋回事,就聽到病房門被敲響了。
李香蘭忙去開了門,過來的是聶磊和宋青峰。
聶磊身上的傷已經痊愈了,縫線也拆掉了,身形一如既往的挺拔高大,有他在的地方,其他人的光芒就會被不自覺的掩蓋了。
就如宋青峰。
論身高,比聶磊矮了半個頭,論身材,看著又被聶磊敦厚了一丟丟,論顏值,那真心沒辦法跟聶磊比。
宋青峰單看也不丑,就是得分跟誰比。
他成日里跟在聶磊身后混,其實也早就習慣了被‘忽視’。
“聶磊來了?”李香蘭臉上的笑意親切。
她自從知道朱珠在跟聶磊處對象后,在對待聶磊的態度上,就有了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變化。
看待普通晚輩跟看待未來女婿,那是絕然不同的兩種眼神和心態。
聶磊這幾日也是忙前忙后的幫著張羅,李香蘭看在眼中記在心里,能不給個好臉色么?
“阿姨,我聽說奶奶今天能出院了,我過來幫忙辦理出院手續,一會兒,我和峰子一起送你們回村里。”聶磊也是一臉燦爛的笑意。
朱奶奶朝聶磊招招手,笑咪咪的打量他,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滿意,“辛苦你們啦。”
“奶奶,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聶磊說著,招呼宋青峰過來,把掛在床尾的病號資料拿過來,遞給了他。
“你先去護士站,讓護士開條子,然后再到一樓大堂收費處辦理出院手續。”聶磊很自然的使喚著好友。
宋青峰本就是來幫忙跑腿的,自是毫無怨言,應和一聲,跟李香蘭交代了一句,就出病房去了。
聶磊幫著李香蘭將床頭柜上的搪瓷缸、筷子和勺子等物什收拾進搪瓷臉盆里,一會兒要帶回家的。
李香蘭忙讓他放下就好,她自個兒收拾。
聶磊手腳麻利,一看就是干慣了家務活的人,他一邊收一邊對李香蘭道:“阿姨,派出所那邊今天有消息了。”
李香蘭停下來望向聶磊,眼睛里滿是期待。
聶磊自然不敢在丈母娘面前賣關子,忙開口道來:“朱永強毆打老人導致奶奶昏迷入院,又曾教唆羅漢翻墻入室盜竊分贓,道德敗壞,情節嚴重,法院將會對他量刑判決。”
“那.....那聶磊你可知道他會被判多少年?”李香蘭緊張的搓著手追問。
聶磊漆黑又深邃的眸子里閃動著光芒,“朱永強五年,羅漢十年!”
看到李香蘭眼中涌起憎惡和不甘,聶磊心知李香蘭對羅漢的刑期不滿。
他解釋道:“阿姨,因為羅漢咬出了朱永強,說自己是受了朱永強的唆使才會入室盜竊的,所以,他才能得到減刑。”
李香蘭知道若不是這樣,朱永強單憑一個毆打老人的罪名,怕也判不了五年。
她點點頭,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樣就挺好的,我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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