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宗,盤龍澗中某一處湍急的澗水中,忽然波濤洶涌的水流中間極速旋轉了起來,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渦,忽然此漩渦竟然穩定了下來,一個黑色的影子一瞬間躍了進去。
令人驚奇的是,這隸屬玄元宗內門地盤中,竟然澗水中別有洞天,那道黑影穿過漩渦進入了一個山東,幾位熟練地穿越過幾個隧道來到了一間地底石室中,黑影徑直走了進去。
室中早有一人等候,見到進來的黑影,冷哼一聲。
黑影身披黑色斗篷兜帽將整個身軀和面部遮蓋的嚴嚴實實,看不清面容,兜帽黑影對室中之人的冷哼置若罔聞:“魔元令沒找到還有空過來找我?”
室中之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法術真個人被淹沒在一片灰色氣體中,只能聽見聲音,看來就算在此處極為隱蔽的見面,這二人也是小心到了極點。
“你!好,我今日不是來跟你斗嘴的,我是來傳血羅宗宗主之令的。”那團灰氣好不容易才按耐住了自己的火氣。
兜帽人冷笑了一下:“現如今已經輪得到血羅宗來管我們圣魔六部的事情了?”
那團灰氣聽到這話卻嘿嘿一笑,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因天魔部前日里天星樓任務失敗,導致行跡敗露引來整個洛仙府正道追查,原來天魔部的部首被魔君卸了職,現在由我們血羅宗宗主暫代。”
兜帽人一陣沉寂,好半天才說到:“就算如此他也管不到我陰魔部頭上來!”
灰氣瞧著兜帽人吃癟,心情舒暢反而不生氣了:“我知道啊,可這是魔君的意思。”你愛接不接吧!
兜帽人牙根一陣發酸好不容易把那股怒意壓了下去:“你先說,是什么任務。”
灰氣呵呵一笑:“傳血羅宗宗主之令,命你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親自調查允宗丟失魔元令一事。”說著他頓了頓提醒兜帽人一句,“要知道咱們血羅宗之前動用這枚暗棋可是給你做事的,魔元令失蹤我們都有責任。”言下之意就是,你可別想推卸責任。
兜帽人一時無話,灰氣趕忙趁熱打鐵催促道:“趕緊的,得了準信兒我得走了,待久了泄了魔氣連累你也會暴露的。”玄元宗宗內的確設有探測魔氣的警示陣法。
“行,此事我知曉了,你回去復命吧。”兜帽人最后一些無奈還是答應了。
灰氣不再多言,雙手一抱拳干脆的離開了此室,室中只剩下兜帽人一人僵坐了好一會兒才呼出一口氣來,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這些諂媚弄眼的玩意兒…”他的確因為有事錯過了交接的時間,但誰能知道僅僅兩天的時間此人竟然連人帶令就人間蒸發了!
天星樓臨鏡城分樓被魔修潛入滅門一事,整個洛仙府傳的沸沸揚揚,體會過與魔修爭斗廝殺的黑暗過去的人都提高了警惕,暗中擔憂魔修是否卷土重來,而沒有經歷過過去那些黑暗歲月的人們,更多的是對天星樓的慘狀唏噓不已,大家眾說紛紜各有揣測。
玉瑤一聽說了這事情只覺得唏噓不已,懷著濃烈的八卦之心匆匆忙忙地跑來找王語嫣訴說此事。
“什么?!天星樓臨鏡城分部被滅?”王語嫣小臉一瞬間煞白,雙手緊緊抓住了玉瑤的胳膊。
“嘶——小師妹你輕點兒。”玉瑤被她這么一抓,嚇一跳感覺自己整個小臂都快碎了,王語嫣此時可是已經進入洗髓境了,可以說算得上是入了體修的門了,這一下可不輕。
王語嫣臉色還是很難看,但是趕忙松開了手,趕緊解釋道:“對不住小師姐,因為我有一個好友就是天星樓弟子,我知她近日也在臨鏡城分部……所以一時擔心……”她心念已經轉了千百遍,魔修?滅門?尋人?這每一項都對應上了之前她在雙月林中斬殺的魔修有關。
玉瑤一聽明白了,有些惋惜地說道:“這……原來如此,現下里并未聽說是否沒有人逃出去,不過原本隸屬臨鏡城分部的天星樓門眾的確是無一幸免……”她放低了聲音,臉色也不再輕松起來,輕輕拍了拍王語嫣的背。
王語嫣好半響說不出話來,心中如雷撞鼓,三分疑慮四分驚詫七分怒意,司檸姐姐若是因此而亡……怕是她也會遭到追殺!
玉瑤不知她在想什么,還以為小師妹受到驚嚇了,趕忙繼續安慰道:“……小師妹你別多想了,興許你那好友早就離開了呢?”想著她又義憤填膺地揮了揮手臂,“而且,此事震驚了整個洛仙府,四大宗門都紛紛派出高手查探此事,因為發生在我們玄元宗直轄地界,且事先魔道中人潛入內陸地區并未有任何人發現,宗主震怒,已經派出得力弟子前去調查了!”
王語嫣想了想,此時也并非自己嚇自己的時候,司檸姐姐當初說要回宗門稟報應當要回總部才對,說不定早就已經離開了。
“小師姐,你可知道宗主派了哪位師兄去調查此事呢?”王語嫣還是多問了一句,她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將此事稟告宗主,畢竟她很有可能與此事相關。
“這次宗主發怒,可是安排了三位師兄一同前去調查,大師兄因為前些年就離開宗門外出歷練所以不在宗門內,剩下的三位師兄——李夢舟、古靈子、杜青柯這幾位師兄都去了!他們可都是金丹中后期的修為,小師妹大可放心,此事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那…小師姐可知此事發生在哪一日?”王語嫣突然想起來,此事能穿到他們這些弟子耳中,按照此界的信息傳播速度怕是已經過去些時日了才對。
果然,玉瑤想了想說道:“已經過去了七八天了,應當是因為四大宗派恐魔修入侵的事情導致大家人心惶惶,所以暫時封閉了幾天消息。”
聽到這里,王語嫣現在心情十分雜亂需要靜下來好好想想該如何是好,于是十分抱歉地以自己身子有些不太舒服想要休息一下為理由,讓玉瑤自己先去玩耍,玉瑤也十分理解,于是囑咐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沒有了玉瑤在一旁嘰嘰喳喳,突然整個屋子里安靜了下來,王語嫣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敲著,她開始計算起來,她從臨鏡城歸來已經有月余,那個被她擊殺的魔修允宗也已經差不多死了一個月了,但是魔道中人過了半個月才鎖定了臨鏡城分部進行攻擊的話……他們也許知道的信息也有限。
畢竟允宗可是隱藏身份偽裝成正道修士潛藏于臨鏡城分部的,而且具司檸所講,此人修為不俗,雖然入門時間并不長,卻天賦不錯,深得他們師父的看重,當初他原本是可以留在四方城總部的,卻以自己歷練不夠想出去多看看為理由,主動請纓調到了臨鏡城。
這樣說起來,此人的目的性就很強了,說明魔修們對臨鏡城或者這附近有所圖謀,而魔修身上的魔氣對于正道修士來說是非常敏感的,除非他們修為達到元嬰后期以上,又或者修為只能在金丹期以下,不然很難偽裝成為正道修士而不被發現,那么此人身為筑基后期的修為已經算是他們能隨意安插的魔修中修為最高的了,畢竟元嬰后期的老怪們不可能跑去天星樓當暗線。
沒想到自己無意間斬殺的魔修估計還是魔修安插在天星樓的什么重要的棋子,她“嘶——”倒吸了一口涼氣,想到儲物袋中被自己丟在角落里的一個貼了數到符箓的盒子,突然感覺像個燙手的山芋——難不成,魔修們不惜暴露在四大宗門的眼皮下也要潛入天星樓造下滅門屠殺的事情,不是為了那允宗報仇?而是為了……允宗身上的某件東西?
她頗為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既然,魔修能堂而皇之滅門之后還安然逃脫,說明準備充分而且指不定還有內應,而過去七八天了她也沒有遇見什么危險,說明魔修還并不清楚斬殺允宗拿走他儲物袋地人究竟是誰。
那么,只要司檸沒有暴露,她就還是安全的……而此事到底要不要告知宗主,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說了,在玄元宗內,她能信任的只有師父和哥哥,師父此時不在,哥哥又在閉關,她只要不主動暴露,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還是先找機會看看能否聯絡上司檸姐姐問明情況再說。
計定之后,她眉頭稍展,心中安靜了下來,她倒是不怕事情,可是畢竟身邊還有哥哥,司檸姐姐已經不知道身在何方了,但是她對司檸還是有一定信任的,她相信司檸定然不會將她的事情說出來……所以此事還是等師父回來再說。
她趕忙將那燙手的盒子,又拿出來,多貼了幾張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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