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追了出來,卻發現前面的人遁速之快,游刃有余,根本就沒有用盡全力。
就像在吊著他玩似的,不管他怎么追逐,始終保持著一樣的距離,這讓他心中極為惱怒。
神秘人終于在王家后山停了下來,王崇很快就趕到了,看著面前的高大男子,心中狐疑。
“閣下究竟有何事,故意引我來了這偏僻后山。”
王崇一手扣上自己的法寶,一邊聲音洪亮目光炯炯地盯著跟前的背影。
“太上長老真是好氣魄,明知我是故意引你過來,還絲毫不懼地跟了過來…
不錯,不錯…
也對,畢竟當年滅口未遂還能在整個金山城散播謠言,顛倒黑白,這王家…
有你這樣的掌權人,離滅門也不遠了。”
說著,高大的身影緩緩轉身,皎潔的月色下,顯現出了一張與當年那王恒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五官。
王崇先是一驚,以為王恒歸來了,卻仔細一看發現年紀并不對,這下看清了來人,他駭然地往后退了幾步。
“你———!是你!王禹風!——你竟然已經金丹期了?!”
這個事實讓太上長老心中劇震,當年沒能滅口的兄妹二人,終于找回來了!
這修為!這速度!比王景還要快上好幾倍!
要是自己當初選擇的…他不由得想到,又趕緊將這沒用的想法給拋棄,從他選擇保下大長老,他們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回來復仇嗎!呵呵…小子!哪怕你如今已是金丹期,但也不要太過狂悖!”
王禹風看著面前,過去在他心目中猶如神明一般的太上長老,現在卻跟個跳梁小丑一般,道貌岸然虛偽惡心。
“王崇,你可后悔,當初選擇了包庇那狼子野心的王煜?”
王崇冷笑一聲反駁回去,“哼,笑話!我王崇,從來就是為了家族大義為重,我選擇的每一步都是為了王家!
就你們一家,早已被我們逐出王家了,為了不是王家的人,我有什么值得后悔的!
———廢話少說,今天就算你要走!我也不會讓你再走掉了!”
話音未落他已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王禹風頭頂。
看著頭頂近在咫尺,帶著凌厲殺意的劍氣,王禹風不躲返迎,法寶相交寶光乍泄,王家后山處的夜色一瞬間亮如白晝。
“看來你那元嬰期的師父沒少給你寶貝!”見到自己一擊被擋了下來,王崇倒翻躍出幾米,冷笑著嘲諷起來。
王禹風不屑與他皆解釋什么,手中的離淵是得自正明真人,連師父都不知道。
王崇自然看得清他眼中的輕蔑,身居上位多年,執掌族中殺伐,被如此看輕不由得怒火攻心,當即不再說話,手中出現一個葫蘆法寶。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程吧!”
王崇道骨仙風的面容此時已經全然扭曲,葫蘆法寶散發紅色光芒,隱隱讓王禹風感覺有幾分壓迫。
“我這瓶嗜血狂沙已經多年沒有現世了,正好拿你祭煉一番,重現我法寶靈威!”王崇咧嘴猙獰地笑道。
王禹風感覺此物有幾分邪門兒,雖不含魔氣,但血煉之物通常有傷天和,威力極其逆天但也容易帶來隱患,一般只有魔族才會使用,沒想到,竟然在太上長老手中見到了。
心中暗暗感覺不妥,王禹風當即掏出一張散發著土黃色光芒,中間還有些許微光流轉的符箓,果斷地貼在自己身上,頓時身上白黃二色交替,一個圓形護罩出現在了他身上。
此時王崇那邊已經口訣施放完畢,葫蘆嘴大開,一群血色發黑的沙子,一接觸到空氣就像瘋了一樣,想要朝著四周的活物籠罩而去。
“哼!”王崇冷哼一聲,一道法訣打入葫蘆中,似乎這葫蘆法寶正是控制這些血色飛沙的,法訣一入葫,飛沙受到了制約。
當即老老實實地聚攏任由王崇驅使,幾番形態變幻下來,血色飛沙極速轉動起來,變成一道粗壯的龍卷風,直直地朝著王禹風撲了過去。
遠遠便聞到了血色飛沙散發的血腥惡臭,整個過程只一瞬間,但以金丹期的目力已經足以看個清楚。
血色風暴中的沙粒每一粒都散發著血腥味,甚至有些發黑,神識一接觸到飛沙就感覺十分沉悶,血氣包裹的沙粒不僅可以屏蔽神識,甚至還想吞食掉探測而來的神魂。
王禹風心中一驚,趕緊撤回神識,這血煉之物十分邪門不能硬抗,當即遁光忽閃,一下就閃開了去。
蜂擁而至的飛沙所到之處,全部被啃食得干干凈凈,連草皮都不剩。
被王禹風這么一躲,飛沙失去了目標,王崇雙手不斷變化,“去!”
飛沙被他操縱著再一次朝王禹風飛去,但這一次,血色狂沙分裂成數股,從四面八方將王禹風的腿路封得死死地。
王禹風看著向他飛速壓迫而來的狂沙,手指并豎于胸前,以他為中心的區域開始靈壓肆虐,他袖袍無風自鼓,雙目緊閉,足下點地,一瞬間以流星之勢直沖云霄。
到手的獵物一瞬間逃脫而出,血色狂沙暴怒而起,蜂擁而至窮追不舍。
王禹風不斷閃躲,并未直接做出反擊,他遁速不慢,但是血色狂沙在王崇深厚靈力的加持下,速度竟然追趕了上來,好幾次險些將他吞噬。
雖然強行突破出來,但是附身的盾山符已然支撐不住,隨著抵御了最后一波血色狂沙的撕咬,盾山符化為點點靈光消散而去。
王禹風眼中冷意閃過,手速飛快地又貼上一張盾山符。
王崇見此,氣的牙癢癢,這樣下去,饒是他靈力深厚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咬牙將血沙召回,這方血色狂沙往王崇那邊飛去,王禹風也停了下來,凌空看向王崇。
“怎么,不繼續追了?我當你這血沙葫蘆賣的是什么靈丹妙藥呢?結果卻是連我都追不上?”
王崇冷笑,“哼,你別高興的太早了!”
說罷竟然左手化刃將右手割破,血液自掌心流淌而出,飄向已經不斷掙扎的血色狂沙。
血液一經沒入血色狂沙,沙群吸到了精血,一陣舒暢又爽快的顫抖,整個天地間徒然變色,血色狂沙的數量突然增加了兩倍之多。
王禹風心道不好!趕緊想故技重施往天上奪路而去,但他還是對戰經驗少了些,晚了一步,突然整個視線中失去了王崇的蹤跡。
此刻血色狂沙化為了一個四方的血色沙暴空間,將王禹風籠罩在其中,一瞬間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護盾被逐漸侵蝕,速度奇快無比!
王禹風耳邊傳來王崇得意大笑的聲音:“哈哈哈!小賊!你就等著被我的血沙祭煉個一干二凈吧!還想復仇?不自量力!早知道當初把你跟你爹娘一起殺了干凈!”
聞言腦海中閃過爹爹娘親的音容笑貌,一口血腥涌上喉間,他努力將心境平復下來,嘴唇已經溢出一絲鮮血,嗅到血腥的血沙更是癲狂。
他卻眼中平靜,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看著眼前幾年前還是個練氣期的病秧子,如今卻已是筑基后期的王語嫣。
王寶山和王昱都是大驚失色,他們早便知道兄妹二人是被元嬰期高人帶走,卻不知道二人竟然來得如此之快,而且還修為大漲。
那么剛才將太上長老引走的高人,豈不是她哥哥?
“你!是你!當年判出王家的那對兄妹?!”王寶山退后一步,驚呼。
王昱咬牙目眥欲裂地瞪著王語嫣,心中大駭,不敢置信此子修煉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王語嫣根本不想跟這二人多言,手中靈光一閃,笞天索從袖中飛出,雖然還是有些殘破,但是捆住區區筑基中期,根本一點不成問題。
笞天索直接飛向王寶山,眨眼間就將其捆住。
王寶山大驚:“你想做什么!!當年之事與我無關,都是他王昱……你要報仇你找他啊!”
“大哥!你此言何意!!若是沒有我景兒,何來王家今日風光!你不要忘了……當初從宗碟將他們一家四口除名,可是大哥你親手操辦的!”
王昱見到王寶山一瞬間就制住了,心中暗恨此人無用,竟然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剛被捆住就開始攀扯上他,著實可恨!
王寶山才不管他王昱如何作想,此時被捆住的是他,被任人魚肉的也是他!
“我呸……!當初騙她父母出去尋藥的事情,我絲毫不知,你這種小人行徑,我才不恥與你為伍!要不是你生了個不得了的兒子,我又不敢得罪,何至于受你們安排去做這些丑事!”
“啪!啪!啪!”王語嫣還什么都沒做,這二人就先攀咬起來,她看得大開眼界精彩不已,不由得擊掌喝彩。
“……當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戲啊!”
王昱聽到王語嫣的嘲諷,惱羞成怒,不再多言冷哼一聲,也不打算對王寶山出手相助了。
他知道今天不會善了,一手背對著王語嫣,掏出一張玉牌直接捏碎,玉牌一碎,其中封印的什么東西化為光點悄聲無息地激射而出,沖向夜空。
另一只手黃光一閃,出現了一個金磚模樣的法寶,金燦燦的散發著金色寶光,看起來很是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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