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兩人一獸挖掘起來速度奇快無比,很快,九霄紫雷晶礦洞中表面那一層晶石就盡數被挖掘一空,二人儲物袋沉沉甸甸的。
表面形成花簇的九霄紫雷晶被挖掘空了就顯露出了中層的黑紫色晶石,里面并沒有明顯的紫色雷電之力,只是呈混濁的黑紫色可透光度不高,也是蘊含一定的雷電之力,不過沒有那么精純。
本著雁過拔毛的精神,王語嫣跟哥哥兩個還是打算繼續挖掘下去,可以說要不是這片石壁實在太大了。
不然他們都打算直接將這巨石晶礦,連帶外層堅硬的石壁一起打包帶走,但是明顯做不到。
中層黑紫色晶石就明顯要堅硬太多,挖掘起來非常不便,但是暴力開采的話,還是可以挖得動的。
雖然速度慢了下來,但還是很快就挖了大半。
“嘣——!”
忽然從王禹風那邊傳來一聲巨響,王語嫣一聽,心中暗道不好!
“哥哥——你怎么了?發生什么——”王語嫣話還沒說話,已經看見從礦洞深處飛遁而出的王禹風。
王禹風面色緊張,“——這礦石底!封印了魔氣!來不及了,你快將你的靈獸收起來,我們走!”
王語嫣聞言面色大變,趕緊招來小金,緊緊跟在哥哥身后,土遁術黃色光芒閃爍,一瞬間二人就離開了這片區域。
然而就在兩人離去的一瞬間,被幾乎挖空的九霄紫雷晶洞已經漸漸蓄滿了魔氣,兩人離開前匆匆布下的封印很快就被魔氣腐蝕穿透,黑色的魔氣從他們進去的入口處漸漸溢出。
就在王語嫣跟著哥哥瘋狂逃跑的途中,儲物袋里,一個被封印了四五層的小盒子,抖動了一下,但不知道時不時王語嫣的速度太快了,微微抖動了一下的盒子,一瞬間又恢復了原狀。
王語嫣忙著逃命,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儲物袋中曾出現過一瞬間的異樣。
兗洲,菏澤府,邊境處靠南海海峽方向。
“咦,竟然今日沒開門呢……”一個路過的獵者,拎著手中的獵物,原本打算到這方圓幾十里以內唯一的店家喝兩杯酒。
沒想到竟然大門緊閉,靜悄悄的,連馬兒的喘氣聲都聽不見,看來已經關了幾天了。
獵者搖了搖頭,也不在意,興許老板出去有事了,便“嗬——!”地一聲,用力將那只巨大的獵物又扛在了肩頭,搖搖擺擺地朝著自家村落的方向行去。
原本他想進沒能進去的酒家,此時卻有一人坐在大堂中間,砸吧著嘴,喝著悶酒。
橫煞身為天魔部前部首,也曾是魔族六部中叱咤風云的人物,沒想到一朝決策失誤導致誤了魔君大事。
魔君念他追隨多年有恩,只將他貶謫為普通魔眾,讓他戴罪立功——尋找魔源之地。
橫煞面帶悲憤,仰頭一口將面前碗口大小的酒盅一飲而盡。
“來人……來酒!再給本座來一壺…嗝…”
橫煞打了個酒嗝,打算倒酒,伸手一摸卻摸了個空。
這才想起來自己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天魔部部首了!他憤怒地一拳砸向面前的小木桌,木桌哪里承受的住他這一拳。
直接“嘭!”地一聲化為粉霽,“嘩啦——”一聲整個店家的瓷器玻璃器皿全部盡數碎裂,砸到地面卻并沒有發出脆響。
橫煞這才想起來,這滿地的尸首——又怎么可能站起來給他打酒呢。
他唾了一聲晦氣,將腳邊的尸體一腳踹開,尸體面容帶著詭異的笑容,似乎被人硬生生把嘴角掰扯上去形成的笑容。
這尸首穿著一身稍好的布料,一看就是掌柜或是老板的之類的角色,可惜……不只是他,包括這一整間小店里的人,都是不幸的。
遇見橫煞這種以殺人為樂趣的魔修,連死的理由都不用給。
橫煞一腳踩在尸體的胳膊上,發出一連串骨骼碎裂的脆響,他聽得渾身舒暢,這才稍微心情好了些,準備親自去再拿些酒來喝他個盡興……
他搖搖擺擺地走了兩步,忽然懷中一個東西發出了耀目的紅色光暈,抬起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震驚的表情就在眨眼間變成了狂喜。
他將那散發出紅色光芒的東西取了出來,竟然是與王語嫣手中幾乎一模一樣的指環,橫煞猙獰又詭異的笑容在紅光之下被映得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惡魔。
橫煞伸出自己蒲扇般大的手,一道法訣打入了面前漂浮的血玉指環,只見法訣沒入指環指環一陣顫抖,環繞在指環上的浮雕暗紋竟然貼著指環游走起來。
快速地轉了幾圈之后,紅光收斂不再如之前那般耀目,搜索成一個圓盤大小,細細一看竟有幾分像一個地圖。
其中有一個極速閃爍的紅色光點在顫抖著。
橫煞興奮的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巨大的身軀一陣顫抖,好一陣后發出了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感佑魔君!天不滅我!注定我橫煞又要崛起了!”
話音剛落,一陣黑色魔氣緩緩隨風消散,原來橫煞站立的地方,已然沒了他那巨人一般的龐大身軀。
連店里的尸骨都懶得處理了,橫煞就這樣,追尋著指環中展示的那個光點飛快地遁去……
王語嫣兄妹二人根本不知道,一個地底礦洞,會引出何等的麻煩。
但是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一來,見識不夠是一個原因,還有,按照平時的常識,地底深入至兩萬米后,的確會有幾率碰見收縮的魔氣。
所以這個情況說明,當初正魔大戰導致魔族敗退的原因,是因為魔氣的收縮,而不是消失了,消失的只是地表的魔氣,然而越往地底深處而去,魔氣卻還是存在的。
當然,她們兄妹二人暫時想不到這么多,所以不小心挖到魔氣區域,第一時間就是逃離那片區域。
至于散發出來的魔氣,這么深的地底,并不會危及地面的人——當然這是按照常理來思考的,但偏偏,恰好王語嫣手中也有一枚‘血玉指環’,恰好橫煞也在離金山城不遠的邊境地帶尋找著什么……
二人飛快逃離了地底,再次顯出身形時,已經來到金山城之外的荒野了,隨便找到一片山地落下。
“……呼,還好我們逃的快,那片魔氣似乎有些古怪!濃郁的有些過分……要是在地底被追上,那可就叫天天不靈了!”
王語嫣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
“此事怪我,”王禹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是經驗太少了,一時忘形,竟然忘記地底的危險也并不在少數……
好在妹妹你那遁術不弱,竟然比我還要稍快上一些!”
王語嫣巧笑嫣然,“這個遁術就是余婆婆贈予我的,說是她們懸河余家的家傳秘術,專行土遁,我也是第一次深入如此深度的地方……沒想到還真是一個厲害的法術!”
說著她便錄了一份遞給哥哥,“余婆婆只是感恩我們兄妹二人救了她們祖孫倆,并未說過此術不能外傳,救她們哥哥也有份功勞的,
既然好用,說不定以后也能是個保命的法術,只要我們不傳外人便是!”
王禹風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拒絕,這土遁術,連妹妹這種筑基期都能趕超自己這個金丹期,說明是真的有點門道的。
他一路從王家跟隨莫長天來到玄元宗,再到現在成功晉級金丹期后報了仇……他幾乎沒有什么時間在外游歷,特別是自己閉關沖擊金丹期的時候。
連妹妹在外經歷的事情,都比自己要豐富許多,這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正好這次,他還有別的打算……想到這里王禹風清了清嗓子,看著面前正在開開心心,一邊數著袋里的礦石一邊跟小金嘰嘰喳喳說著話的妹妹。
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兩天前為何放過了太上長老王崇,饒了他一條命,最主要的原因并非是他同情心爆發,而是因為王崇與他做了個交易。
“——不!你不能殺我!王恒沒死!我跟你做個交易!你饒我一命!”
王崇滿臉驚恐,血液將他月白的道袍染了個鮮紅,他雙腿呈詭異的角度扭曲著,一看就已經徹底斷掉了,還剩一只手死死支撐著身體往后縮去。
王禹風一臉漠然地看著腳下的男子,昔日那個執掌王家生殺大權的人,入境卻如最卑微的塵埃,匍匐在他腳邊苦苦哀求。
他單手一揮,不斷朝著王崇身體壓迫逼近的劍網,突然停了下來。
王禹風蹲下,看著面前瑟縮的王崇,“你說,我爹,沒死?”
王崇已經失血過多,離淵劍陣,最可怕不是一次性數百道劍光直接將他打個灰飛煙滅。
最可怕的是,這數百道劍光在王禹風的操控下,一點一點地斬向他,一點一點割斷了他的手腳筋,一點一點將他的關節處劃破,一點一點將最細微的毛細血管刺穿……
讓他雖不至死,卻又疼痛難耐,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生命在一點一滴地流失……
而他卻對這個劍陣毫無任何辦法,他身上所有法寶盡出,也沒能將這個劍陣動搖分毫。
他慌了,他心中開始泛起絕望和恐懼,他這才意識到,哪怕是卑微地茍活,他也不想死!他走上這修仙大道數百年,他心中從未覺得自己能走到最后過。
他只是沉迷于實力帶給他的地位,帶給他的榮耀和財富以及長生不老。
王禹風看著眼神趨于迷你已經快要渙散的王崇,皺了皺眉,一道靈力打入他身體,將他的傷口封閉。
王崇這才勉強睜開眼顫抖著說道:“……沒錯,至少,八年前你們離開王家的時候,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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