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祈落帝國的首都熱鬧非常。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湛凌星要班師回朝了。
當然,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這不,秋槿涼就很是惆悵。
她一點都不想看見湛凌星——可是總是要看見的。
鳳起大陸4028年9月7日。
聽風大街早就圍滿了群眾,她們都想要一睹湛凌星的風姿——威名赫赫的威武大將軍,誰不想一睹其尊容呢?
秋槿涼就不想。
但是她不得不去,因為前幾天她就恢復早朝了,上朝后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湛凌星即將班師回朝,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在湛凌星路過聽風門的時候歡迎她。
于是秋槿涼不得不和禮部的人接洽。
禮部是祈落帝國中最不受重視的一個部門,經費少不說,人也少,是世家貴族將自家子弟送來掛名的好地方。
哦對,掛名的大多是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真正有才能的人,基本都去了兵工司。
兵工司不比禮部香?
兵工司油水多,而且出來可以當將軍,可以帶兵打仗,可以榮光加身,可以獲得爵位,而禮部呢?要啥沒啥。
幸好禮部的執牛耳者是當朝丞相,人還比較靠譜,秋槿涼和她接洽也還算融洽。
一大清早,秋槿涼就騎著骕骦馬在聽風大街的聽風門那里等待了。
按照禮制,她應該穿一身戎裝,以表尊敬,她也確實戎裝加身了。
祈落帝國尚武,對戎裝總是有一種特別的情懷。
秋槿涼穿著的是銀白色的鋼甲,頭發高高束起,好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
她身后還有一支十六人的騎兵隊伍,她們也是來迎接湛凌星的。
群眾大約是食時才來的,一來便看見了素顏的秋槿涼。
不得不說秋槿涼素顏真的很好看,唇角流露出的淡淡的涼薄之色和傳情的顰顰眉目總是勾起人無窮的好奇心。
面如冠玉,明眸皓齒,眉清目秀,淡掃峨眉,神仙玉骨,衣香鬢影,大抵不過如此。
秋槿涼從日出開始等,一直等到隅中,都快等得不耐煩了,湛凌星的隊伍才姍姍來遲。
一看到不遠處的人影,秋槿涼立馬打起了精神。
湛凌星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需要時刻小心謹慎才行。
湛凌星騎著的(di,第二聲)盧,走在最前面。
的盧馬,名馬之一,原本的盧的知名度沒那么高,卻因辛棄疾的“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而名聲大振。
的盧馬絕非浪得虛名之馬,據說它曾背負劉備跳過闊數丈的檀溪,因此救了劉備一命,深得劉備喜愛。
湛凌星一身軍鎧,騎馬而來。
看見秋槿涼,她劍眉一蹙,不威自怒。
秋槿涼翻身下馬,上前拱手躬身道:“下官見過大將軍,下官奉陛下之命,特地在此恭候將軍的大駕。”
秋槿涼言辭懇切,禮數也很到位,挑不出什么毛病。
湛凌星冷眼看著她,不作聲。
秋槿涼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那是對湛凌星與生俱來的恐懼。
湛凌星長相極佳,普一出現,便收獲了大量歡呼之聲,比看見秋槿涼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雖說秋槿涼確實長得比湛凌星好看許多,但終究沒有上過戰場,少了幾分鐵血軍人殺伐果斷之氣。
對于尚武的祈落帝國人民來說,這是不可磨滅的硬傷。
更何況,湛凌星乃是祈落帝國第一武者,修煉界的第一人,據說已經達到了帝品五段的水準,這等強者,誰人不心向往之呢?
“下官參見大將軍。”見湛凌星不說話,秋槿涼忍著慍色,作了個更加恭敬的揖,客客氣氣地道。
“免禮。”湛凌星的聲音很是冰冷。
冰冷之中還帶有一絲沙啞,又加之她音色很好,導致她的聲音很是迷人。
秋槿涼這才直起身板,與湛凌星對視。
湛凌星一雙威嚴的美目直視著她,十分冷漠,秋槿涼強忍著才不讓自己移開眼睛。
“請將軍隨我去金鑾殿,陛下與朝臣們正在金鑾殿等著將軍。”秋槿涼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湛凌星呵呵一笑,臉上流露出了明顯的嘲弄之色:“陛下怎么派你過來?”
下一句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是陛下無人可用了么?”
只不過聰明如湛凌星,肯定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來。
秋槿涼扯了扯嘴角,非常官方地回答道:“下官怎敢妄自揣度陛下的心思。”
反正涉及到陛下,就說“不敢揣度圣意”,這句話簡直是萬能擋箭牌,百分之九十九的責難都可以通過這句話規避掉。
秋槿涼也不多言,翻身上馬,在前面開路,湛凌星帶領大軍緊隨其后。
不多時,一行人便到了皇宮。
湛凌星下馬,并且讓士兵們自行回到軍營之中,自己則跟隨秋槿涼一起進入宮墻之內。
“聽聞我不在的這段時日,你干了不少事啊。”這時只有秋槿涼和湛凌星兩人,湛凌星冷不丁地說道。
據湛凌星出征那天已過了一年半有余,這段時間內,確實發生了不少事。
秋槿涼擁有了槿郡主府,還有了女帝的支持,進入了朝堂,修煉也沒落下,還把楚子染和秋謹言都帶回了槿郡主府。
總之,羽翼豐滿了不少。
“哪里哪里。”秋槿涼皮肉不笑。
她趁湛凌星不在的時候干的事情可太多了,她可不確定湛凌星究竟想要翻哪件事的帳。
“聽聞你一擲十萬兩白銀,只為了一個戰俘?”
秋槿涼心里咯噔一聲,面上不顯。
“確有其事,大將軍想說什么?”
湛凌星嗤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弄:“只是覺得你的眼光不咋地。”
“我的眼光好不好,好像還輪不到大將軍來置喙吧?”秋槿涼臉色黑黑的。
“呵,”湛凌星冷笑道,“那位染殿下在天楚帝國可是有青梅竹馬的,名曰寧箏箏,連婚約都定下了。”
“與我何干?”秋槿涼板著臉。
“那寧箏箏還活著,你就不怕哪天被枕邊人背叛?”湛凌星口上功夫了得,言辭頗為犀利。
“那就不勞大將軍費心了。倒是大將軍,正夫早死,怎么還沒想著續弦?”秋槿涼反唇相譏。
秋寒早就死了,按理說,秋寒死后三年湛凌星就可以續弦了,但是湛凌星卻還遲遲未曾另娶他人。
湛凌星瞇了瞇眼睛,“呵——幾年不見,你倒越發牙尖嘴利了起來,那你說說,為什么要把秋謹言接到你府上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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