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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軒驗過糧,就收拾隊伍出發了,一刻也不想耽誤。
他怕自己忍不住,跟隨二叔他們去了。
但愿以后還有機會與他們再見面吧。
元亦目送他們離開,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招了招手,便有人湊了過來。
“可都安排好了?”那人微微點頭。
“務必要等他們離了碧水境內在動手,若是奪不回來,就放火燒了。
總之不能讓這批糧食運進大嵐。”
望著已經走遠的大嵐商隊,十分惋惜道,“可惜了蘇明軒這個人,若是生在我碧水該多好。
我誠心留他,是想保他一命,他既不領情,那也只能怪命運不濟了。”
他說這話,并未避著旁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專門說給誰聽的。
話落,他身后跟隨伺候的侍女,有一位瞪大了雙眼,身子也跟著微微的抖了起來。
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跟著蘇明軒的那個沒禮貌的小丫頭。
她是自愿留在碧水的,雖然蘇明軒十分寵她,但她知道跟著蘇明軒一輩子只能是個丫鬟。
可元大人夸她聰明漂亮,有意無意的提點她。
若是留在碧水,跟了元大人,自己的生活會變得大不同。
她便義無反顧的留下了,與蘇明軒提起,也沒被為難。
她還心中竊喜,蘇明軒果然寵她。
好歹主仆一場,聽聞元大人要置蘇明軒于死地,連換來的糧食都運不回大嵐去。
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一邊慶幸自己沒有跟著一道回去,一邊又擔心蘇鴻軒會不會真就這么死了。
她忽悲忽喜的表情,落在元亦的眼睛里,暗暗嘆息自己看走了眼。
這丫頭的跋扈無腦竟然不是裝的,是真的。
元亦本以為蘇明軒那樣的人身邊,貼身伺候的不可能是這樣的貨色,定然是演給他看的。
廢盡心思弄過來,試了幾回,好像真的是個蠢的。
他知道蘇明軒在鎮子里有暗線,但一直查不到線索。
本以為這丫頭能提供些可靠的情報,今日也是最后一次試探。
她若有什么動作,聯絡了鎮上的線人去救蘇明軒,證明她還有些用,留著也無妨。
可瞧她那個蠢樣子,八成也是沒戲了。
這陣子,驛館依舊熱鬧非凡,來訪的商旅絡繹不絕。
已經三四天了,二叔他們也沒動靜,好似真的是來做生意的。
經過趙員外的引薦和介紹,用煤炭和細鹽換了不少物資。
無論多少,只要換到手里,就雇了車馬往沙風鎮上運。
驚蟄還擔心,細鹽這東西畢竟是受國家管控的。
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買賣細鹽,會惹什么麻煩。
結果趙員外早就安排好了,碧水的官府是來問過一次。
奈何人家是善金的貴族,又是自己帶來的細鹽,并不是倒買倒賣。
這鎮子是三國公認的自由貿易之地,他們碧水也不能干涉善金的商人來賣鹽。
除非善金來了信函,他們才有理由阻止,不然只能干看著。
大批的食鹽涌進了碧水國內,又趕上快要過年了。
才兩三天的時間,就導致許多東西的價格都變的奇怪起來。
元亦坐不住了,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還沒回來。
也顧不上蘇明軒那頭的事情辦的如何,這物價一旦亂起來,他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被大嵐換走的糧食,若是能拿回來還好,若拿不回來,
與善金交易時碧水也要少張底牌。
大嵐如今千瘡百孔,他們碧水是不怕的,善金就不一樣了。
可這神神秘秘的大貴族,到底是個什么來頭,才來了幾日,就將市價攪成這般模樣。
居然賣鹽,善金的人何時賣過鹽了。
催著戚老板去將人請來,他要親自會會這些善金來的大貴族。
驚蟄的燒烤攤子照樣被喊去伺候宴席。
這次滿院子都是自家人,驚蟄干的十分隨意。
可這次宴席,并不似前兩次那樣氣氛和諧,賓主盡歡。
宴席是從相互試探開始的。
元亦一直對霍爾和流螢的身份心存疑慮。
先問趙員外是如何結識善金貴族的,又問霍爾他們是什么部族。
雖然這些事,二叔他們早都放出了消息,已經被人傳的,真的不能在真。
可元亦還是不厭其煩的問了好多邊。
他自己本身就會善金話,也用不上其他人給他翻譯。
霍爾和流螢在沒受辱之前,本來就是溪草部族的繼承人。
對元亦的發問與試探,應對的非常自如。
著叫元亦稍微放了些心,但還是不能打消他的顧慮。
善金每年都要從碧水換走大量的食鹽。
他這輩子也沒想過,有一天善金的人會拉著食鹽來碧水販賣。
這讓他的心里很不好過,不弄清楚這事,他晚上會睡不好覺的。
若善金都開始往碧水賣鹽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善金對碧水的依賴,也不會像以前那般強了。
打量著守在霍爾和流螢身后的陸聽風,和在席間與院子里來回轉悠的黑衣護衛。
他越看越心驚,總覺得這人身上帶著殺氣,處處透著古怪。
飯吃到一半,有人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他的招風耳略動了動,臉上掛著的假笑,也真誠了幾分。
揮了揮手,席間的樂聲停下。
他起身,笑瞇瞇的掃過霍爾流螢。
“你說巧不巧,方才下人來稟,有善金的特使來訪。”
觀察他們的神色,并無什么變化,提高了聲音大聲道。
“更巧的是,這特使也是你們溪草部族的人。”
霍爾皺起了眉,流螢瞪圓了眼。
元亦終于看見了他想看見的表情,心中舒坦許多。
放下酒杯,指著立在一旁的侍女。
“去,叫人將特使請來。”
轉頭一臉笑意的望著霍爾。
“能在我碧水地界遇上同族的特使,這是什么樣的緣分啊。
你說是不是。”
若方才他還心有疑慮,那現在他已經能百分百的確定這些人是假貨了。
不管他們從哪里搞得鹽,其目的肯定是攪亂碧水的物價,從中撈比好處。
騙到他頭上來了,待他抓到了把柄,看他們如何狡辯。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出去請人的侍女身上。
特使被帶進了廳里,宴會真正的高潮也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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