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把契約收好,帶著楚慕往竹園去了,楚慕感覺走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才到了坐馬車的地方,馬車上又是一炷香的時間,流星才把馬車停下,請楚慕下車。
楚慕環視著周圍的環境,她常年不在京城,并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個地方,這里的確風景宜人,也足夠隱秘,誰能想到品茗軒后面竟然連接著這樣的地方。
沒走幾步路,玉兒就被流星攔住了去路,玉兒瞪眼,“你干嘛?”
流星面無表情,接過玉兒的藥箱,沉聲道,“除了大夫和我,別人不能靠近竹屋。”
玉兒不安的看著楚慕,“小姐?”
楚慕安撫的拍了拍玉兒,“你在這稍等一會兒,一會兒讓...”楚慕看了流星一眼,流星咳嗽了一聲,自報家門,“流星。”
楚慕頷首,“一會兒讓流星公子帶你找個地方歇著等我。”
玉兒這才作罷,流星帶著楚慕往竹屋里面走,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里面傳來了咳嗽聲,還聞到很大的藥味,楚慕看了流星一眼,流星抬手示意楚慕里面請,楚慕進了院子,藥味也更重了。
她嘆氣,看來那個品茗軒背后的那個神秘的主人,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啊。
“公子,大夫到了。”流星站在屋外往里面喊了一聲。
里面傳來一陣咳嗽聲之后,傳來略有一些虛弱的聲音,“進來吧。”
流星推開門,屋子里面的場景才落入楚慕的眼里,很簡潔,一張軟塌一張床,窗戶外有很大的露臺,露臺外是青色的湖水,湖水旁邊是綠色的竹林,而這一切的美,都抵不過那張蒼白的臉。
一切美好的事物,大概在這個男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了吧。
楚慕這樣想著,目不轉眼睛的看著面前那個病入膏肓的男子。
男子正坐在軟榻上,也正打量著楚慕,好一會兒了,才問,“你就是來給我治病的大夫?”
楚慕看男子,“小女楚慕。”
男子微笑著頷首,“薄以年。”
“薄公子中毒多久了?”楚慕頷首問道。
薄以年眉頭微蹙,看楚慕的目光嚴肅了起來,流星也驚訝的看著楚慕,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姑娘居然還真有兩把刷子!
“姑娘可不要胡亂猜測。”薄以年示意流星退下,“你這都還沒有診脈,就知道我的身體是中毒了?”
“而且中毒不淺。”楚慕提著藥箱走了過去,拿出診脈包,放在軟塌上,讓薄以年躺下,把手放上去。
薄以年沒有拒絕,把手放上去,楚慕把手搭在他的脈搏處。
感受到楚慕冰冷的指尖放在自己的手上,薄以年揚眉,“看來吏部尚書府上的小姐并不拘小節。”
對于薄以年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并不驚訝,只是微微一笑,“大概是因為我從小未曾在家中教養的緣故,所以禮儀規矩什么的,對我來說并不算什么。”說著抬眸看著薄以年,坦然道,“再說,如果醫治患者,還在意什么男女授受不清,那我沒必要出來看診。”
薄以年笑了笑,“那應該說楚小姐,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薄某佩服。”
楚慕認真診脈,“薄公子不必說客套話。”
薄以年含笑,沒再說話。
片刻后,楚慕收起診脈包,看著薄以年,“薄公子的命真大,中了天陰散居然還能活著。”
薄以年原本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他看著楚慕,“剛才是薄某的淺薄了,還請楚小姐不要介意。”他頷首,“沒錯,是天陰散,中了此毒的人,必然斃命,但是從小就生活在毒叢中的我,倒是意外的撿了一條命。”
“天蝎子的毒和天陰散的毒相生相克,雖然當年救了你一命,但是這些年你應該也受了不少的苦吧?”楚慕站起來,去醫藥箱里面那銀針。
薄以年瞇眼看著楚慕,“你還知道我中了天蝎子的毒。”
楚慕揚眉一笑,她這一笑,薄以年都覺得胸口沒有那么疼痛了,他靜靜地看著楚慕,等待下文。
“我既然敢接了公子的懸賞榜,自然是肯定我自己的醫術的。”
“那我可還有救?”薄以年的聲音平靜,但是卻也忐忑,誰不想活下去呢?雖然大仇得報,但是能活著,誰也不想死。
況且他的生活以往只有苦,以后可以甜一下,誰不向往呢?
“三個月。”楚慕看著薄以年,“三個月時間,方可清除公子體內的毒素,但是有一點,所需藥材名貴,不知公子...”
“這個楚小姐不必擔心。”
“叫我楚慕或者楚大夫吧。”
“好。”薄以年微笑頷首,“楚大夫如果真的治好了薄某,以后有什么吩咐,薄某定然在所不辭。”
楚慕瞇眼笑了,有這個承諾,比擁有黃金萬兩更高興,畢竟這人可是上輩子齊王都爭著討好的人。
瞧著楚慕如此開心,薄以年也跟著笑了,“楚大夫為何如此高興?”
“沒什么,只是覺得公子運氣真好,居然遇到了我。”
薄以年頷首,“是啊,我運氣真好。”
“公子的毒已遍布全身,如果強制祛毒的話,你也必然暴斃而亡,所以我只能先用藥和銀針把你的毒叢五臟六腑引出來,等你身體好些,便可以試著祛毒。”
“一切聽大夫的。”
“那公子你褪下衣服躺下吧。”楚慕說著取了銀針,這個銀針是上次她才讓玉兒買的新的。
薄以年沒想到這大夫居然上來就讓自己脫衣服,先是愣了愣,接著退下上衣,楚慕蹙眉,“還有下面,鞋子也脫了。”
薄以年蹙眉,“全脫?”
楚慕:“......我需要施針,你穿著衣服,不好施針。”
薄以年抿嘴,“這天氣,我不會毒沒解...”
“公子的毒還只能冬日才能解,只有寒冷的天氣才能控制得住公子的毒不四處轉移,我用銀針引出來之后,把它控制在一處,如果不是冬天的話,公子大概要住在冰室里才行。”
薄以年不再說話,安靜的把衣服退下,露出jing瘦的身軀,楚慕回眸看著薄以年的身材,雖然很瘦,但是卻并不糜弱,倒一點都不像一個病的快死的人。
薄以年此刻只穿著自己一條短中褲,被楚慕這樣看著,原本蒼白的臉,紅了。
這楚小姐還真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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