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有些不解,但是薄以年也沒打算解釋,別人擁護的只是他們的陛下和這晉朝之主,可是她擁護的是自己的父親,她心中認定她的父親是一個為民著想的明君。
如果她知道這次城南爆炸背后的真兇是那個自己一直維護的父皇,不知道該是多大的打擊。
皇宮。
太后寢宮之中,皇帝把這些日子齊王所做之事全部告知了太后,已經年邁的太后聽完之后差點暈了過去,一直在旁伺候的嬤嬤趕緊扶著太后,太后不可置信的看著皇帝,“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兒臣不敢隱瞞母后,之前未曾向母后坦白,是因為...”
太后嘆口氣,“是怕哀家找齊王來問罪,打草驚蛇吧?”
說到這里太后忽然想到什么事情,她看著皇帝,面色沉沉,“小辭的死是不是他的手筆?”皇帝垂眸頷首,“是,包括之前離兒在京城外的杏花村遭遇山賊也是他的手筆,為的就是刺激朕,只是離兒被人救下,逃過一劫。”
“所以李青的死..”
皇帝嗯了一聲,“是那位救了離兒的人,殺了李青。”
抬手雙手死死的握緊,淚眼婆娑,她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哭笑道,“你和他兄弟兩人雖然都不是哀家親生,但是卻是哀家把你們從小養到大的,哀家一直希望你們兄弟兩人相互扶持,他作為一個宮女產下的孩子,能成為親王已經是你和你父皇隆恩了,他卻不知足。”
皇帝想到自己小時候經歷過的事情,微微一笑,“皇兄從來都不甘于此,只是兒臣和母后以為皇兄變了。”
他當年就是害怕這個野心勃勃的皇兄離開京城私自屯兵,總有一日兄弟兩人會反目,所以干脆下旨讓他們一家都在京城住下,誰知道,這才是這個皇兄想要的。
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把他這個皇帝搬到。
想到這里,皇帝眼里閃過一絲陰冷,“兒臣也不曾想他竟然在京城藏了那么多火藥,還制造成了炮彈,如果那些炮彈用來對向我們的話,只怕...”
“那個逆子逃了?”太后面色微沉。
皇帝頷首,“是,兒臣已經派人去追了。”
太后目光沉著,她抬眸看著皇帝,語氣冷硬,“謀逆之罪當滿門抄斬,如果證據確鑿,后面的事情皇帝就不必過來請示哀家了,哀家也沒有一個當逆子的兒子。”
她從年輕的時候就分得清,什么該拿,什么不該拿,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所以如今才能有現在的地位,才能深受當皇帝的養子的尊重。
一個當了逆賊的養子,不要也罷。
皇帝站起來,沖著太后拱手行禮,“那兒臣告退了。”
皇帝離開,太后這才虛弱無力的坐在軟塌上,紫蘇慌忙拍著這太后的后背安撫,“娘娘,您別傷心了。”
太后擺了擺手,忽然笑出了聲音,她側首看著紫蘇,“你看,先皇的報應到了。”
紫蘇被太后的話嚇了一跳,“娘娘,可別胡亂說話啊。”
太后嗔了紫蘇一眼,一只手扶著額頭側躺在軟榻上,嗤笑道,“他為了兩個兒子,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讓我一生無法生子,如今兩個兒子反目成仇,還有一個兒子成了謀逆的賊子,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紫蘇自然不敢搭話,只能輕聲勸道,“我的娘娘,您可別胡亂說話啊,被有心人聽去,可不得了了。”
太后輕笑,“哀家活到這個年齡了,難道說話還不能隨心所欲了?年輕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先皇,又怕做得不對兩個孩子與我離心,如今難道哀家還不能在自己的宮殿中,說幾句心里話了?”
見紫蘇不知所措的樣子,太后也不繼續說話了,她擺了擺手,嘆道,“罷了,去我的私庫中拿些銀錢,去宮外請一些好的建工,幫助城南的子民重建吧。”
“還是娘娘慈悲。”紫蘇這才敢搭話。
太后閉著眼睛,“你也別在這里說好聽的話了,下去吧。”
直到紫蘇退了下去,寢殿中也沒有其他人的之后,太后才微微睜開眼睛,眼里的眼淚止不住往外落,她擦了擦眼淚坐起來,“可憐了我的小辭兒,如果當年聽皇祖母的話,不出宮...”
太后想到那個小身影兒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一個勁兒的喊著皇祖母,眼前就有一些模糊...
御書房。
皇帝踏進御書房就看到一個人站在屋內,他走進去,諷刺道,“今日吹了什么大風,居然把薄家家主給吹到皇宮中來了?”
薄以年回首看著皇帝走進來,拱手行禮,不待皇帝說話,便站直身子,沉聲道,“草民只是想進宮問問皇上,您后悔嗎?”
皇帝聞言,面色一沉,他徑直朝著桌案后面的椅子走去,坐下,這才抬頭看著薄以年,“等齊王那些火彈朝著朕打來的時候,朕才是真的后悔。”
薄以年頷首,“所以皇上就拿自己千位百姓的性命為代價,來問罪齊王。”
皇帝冷笑,“果然不愧是薄家出來的人,連朕做事都瞞不過你。”
薄以年面色微沉,抬眸看著皇帝,“接下來皇上就會撥款重建,安撫百姓,給與受創家屬補貼,將會更得民心。”
皇帝看了薄以年一眼,冷聲道,“你親自進宮見朕,就是為了說這句話的?”
“草民只是希望皇上以后能三思而后行,可千萬別傷了一心只為皇家人的心。”薄以年說完抬眸看著皇帝,“驍勇軍斥候發現南蠻近來在集結大軍,皇上要做好軍事布防。”
皇帝聽完,面色微沉,“南蠻?”皇帝冷笑,“這些年是朕對他們太客氣了,居然敢明目張膽的集結大軍。”
“也不否認南蠻的大王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薄以年面色微沉,“這個時候他們集結大軍,就很令人沉思,不過皇上還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驍勇軍遍布在晉朝各地邊境?”皇帝瞇眼看著薄以年。
他都還沒得到消息,這個小病貓就得到消息了,有點讓人生氣,又安心。
薄以年拱手,“這是驍勇軍的事,草民就無從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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