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臉漲得有些發紅,“你胡咧咧啥呢,說啥有的沒的,誰惦記你家白石堂了?誰因為這事記恨你們一家了?這青天白日的,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我看你就是想著背地里頭編排人呢,滿嘴噴糞的賤蹄子,老娘就該撕了你那張賤嘴!”
“我說的可是實話。”
蘇木藍仔仔細細的看著張氏,一字一句吐字十分清晰,“張嫂子你說呢?”
的確是實話,而且是符合事實的標準大實話,半分水分都不曾摻雜的。
她家里頭,的確是跟白石堂說過親。
至于旁的,那都是張氏自己在那腦補多想的。
而她的那些反駁,反而是不打自招,把自己的那些個小心思抖落的是一干二凈。
“張嫂子要是覺得我扯謊的話,不如叫幾個人過來問問當初有沒有這事兒?”蘇木藍歪了歪頭。
看蘇木藍明知故問的模樣,張氏頓時氣歪了鼻子。
問個屁!
實打實發生過的事兒,無論是問誰,這蘇木藍說的也是實話。
這從前跟白石堂說親的人多了,不止她這一個,且這種說親不成的原本就是常見事,鄉里鄉親的,幾個村也時常有往來,都正常當街坊鄰居處著,本來就算說出去也是沒啥的事。
可在她跟蘇木藍在這兒吵架的節骨眼上把這事兒傳出去的話,那在別人眼里,就另有一層深意了。
成婚多年,兒女一籮筐,還惦記著白石堂,記恨的太深,以至于連人家媳婦孩子都處處刁難……
農家人,每日里都要辛苦做活,也沒個消遣,這八卦長舌的事兒成為眾人茶余飯后的鐘愛,可以說村頭誰放了個屁,不出半日的功夫,村尾的人家就聞著味兒了。
若是蘇木藍把這事兒胡咧咧出去,那她這張臉往哪兒擱?
在婆家豈不是被人戳脊梁骨戳的站都站不起來了?
“算你小賤蹄子狠。”張氏忿忿的啐了一口,“真忘了從前自個兒咋嫁進人家門的,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不要臉的東西,還知道編排別人了。”
“我從前德行不好也罷,不要臉也罷,我還是嫁進來了,是名正言順的白石堂家的,張嫂子往后說話還是得注意點,不該說的話少說。”
蘇木藍輕輕揚了揚眉梢,“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張嫂子說話不注意也沒事兒,大不了就是我說話不注意點就是了。”
“既然張嫂子這么喜歡翻舊賬,提從前的事,那我也說道說道,沒啥大不了的,是吧張嫂子。”
“你……”
張氏被蘇木藍的話噎得胸口有些發悶,連著喘了好幾口的氣,這才撫了撫胸口,恨恨的瞪了蘇木藍兩眼,氣呼呼的走了。
不過是一個插曲而已,蘇木藍并沒有放在心上,接著弓腰薅草。
四個孩子卻是大眼瞪小眼的,在棒子地的間隙里,說起了悄悄話。
“大姐,張伯娘……”說話的是白立夏,“合著不算個好的?”
白立夏雖說只有八歲,也是個聰明的,剛剛蘇木藍的那些話,她到是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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