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宸凨呢?讓他入宮來見寡人!”
淳貴妃一聽,睜大了雙眼,抓著皇帝的手臂,“皇上,你又讓策宸凨立功嗎?海寇同他關系密切,一定是他指使海寇這么做的!”
那小兵曾是策宸凨的手下,聽聞淳貴妃如此說,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
皇帝看見了,將士若是上位者不滿,那恐有生變,故而他沒有同這小兵計較,更是對淳貴妃說,“策宸凨是在寡人眼皮子下長大的,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怎么不會!”
淳貴妃聲音尖銳了起來,“你那個嫡親公主就是見不得我好,見不得城兒好!她不想城兒被封為太子,也不想我取代前虞皇后的地位,一定是她的意思,讓策宸凨找海寇在這個時候造反,害死了我們的城兒!”
最后,她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叫出聲,“是她,害死了我和皇上您的城兒啊,你一定要為城兒報仇!”
那小兵皺著眉頭,忍不住道,“當初策將軍領兵時,我們在途中也遭了埋伏。”
“你為什么要幫著他說話?”
淳貴妃光著腳,踩在了地上,沖到了那小兵的面前,抓著他的衣領,俯身道,“你是他的人?”
不等那小兵說話,淳貴妃瞪紅了雙眼,轉頭對著皇帝又道,“皇上你看,策宸凨好大的能耐,他領兵才多久,這就有心腹了。”
在淳貴妃的冷笑聲中,皇帝陰沉著臉,揮手命人當場斬殺了那小兵。
這消息不脛而走,傳的沸沸揚揚。
翌日皇帝上朝的時候,被百官口伐。
而與此同時的公主府格外安寧。
虞晚舟一早上就聽說了六皇子被海寇殺了的消息,聽說才出了城門沒多久,就丟了命。
她站在窗前,面朝著日光,閉上了眼睛,紅唇微微揚起,清風吹起了她耳邊的碎發。
用過了午膳,虞晚舟見策宸凨在院中習武,偷摸著溜進了他的書房。
近日閑了,她才想起自己還有那一本《二三事》在他那里收著。
虞晚舟在書房內翻箱倒柜地找著,《二三事》沒有找到,卻無意間被她碰落了一本手札。
有幾塊碎片落了出來。
她頓下撿起的時候,發現那是被策宸凨撕毀的休書。
她撇撇嘴,拿著那本手札,坐在了案桌前,把那些碎片拼湊了起來。
她倒是想看看,策宸凨的休書都寫了什么東西,往后若是她要寫,她也好參考一番。
那封休書很是簡單,上頭寥寥幾筆,說的是,他始終不能忘記家仇,故而公主還是完璧之軀,但她是無辜的,故而休書一封,各自安好。
虞晚舟瞪著那完璧之軀良久。
合著這人早就想好了退路,所以壓根就沒有要和她圓房的意思。
她皺著眉頭,拿出了火折子吹了吹,點著了這些碎片,放進了空的茶杯中。
不消片刻,碎片成了灰燼。
策宸凨走進書房的時候,虞晚舟正趴在他的桌上,用筆認真地寫著什么,他勾唇走近俯身一瞧,才看了一眼,就被著丫頭用手遮住了,只露出了和離二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露出來給他看見的。
少年挑起了眉梢,雙手背在了身后,俯身問著她,“公主讓我撕毀休書后,又為何自己寫了和離書?”
“給自己留個保障。”
虞晚舟一把把他推開,又低頭快速地寫了幾筆,落下了自己的名字后,就將它折疊了起來,放在了一個信封中,用蠟封住,收入了衣袖中。
而后,她起身,頭也不轉地走了出去。
策宸凨愣愣地站在原地,半響過去了也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平武進來找他,稟報海寇一事,策宸凨也壓根就沒有聽進去。
“新婚不久就寫下和離書,武叔,你說她當初說傾慕我的言辭,是不是真的都是哄騙我之詞?”
平武直愣愣得看著他,一時間不免懷疑眼前這個人還是不是自己那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少主。
策宸凨見他發愣,不耐的擺手,“你也沒有成過婚,自是也不清楚,罷了,我還是去問問旁人。”
而他口中的旁人,就是極其喜歡炫妻的溫涼溫大人。
當溫大人看著石淵站在自己的面前,說是駙馬相請時,他也怔愣住了。
“當真是策將軍邀請我入府?”
在得到準確的回答之后,溫大人才坐上了轎子。
一進公主府,見著了策宸凨,他就道,“策將軍,你是不是改主意了?眼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際,只要你站出來,將軍之位皇上一定會還給你!”
豈料策宸凨卻是擺手道,“我找你來,不是為了這個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
居然如此要緊,不惜把他請了過來。
溫大人附耳去聽,卻聽策宸凨道,“我有一個朋友......”
聽見這句話,溫涼挑了一下眉,駙馬爺還有朋友?
他雖是如此想著,但是他頗有禮貌的沒有打斷駙馬爺的話。
“他新婚沒多久,他夫人就寫了一封和離書,說是要給她自己留個后路,這是為何?”
溫大人屏著呼吸,一時間沒有了反應。
公主殿下寫下了和離書?
我的乖乖!這可大事啊!
“你那朋友是不是什么地方惹他夫人不開心了?”
策宸凨搖了搖頭,“不曾。”
“你確定?”溫涼卻是不信的,策將軍到底是不像他這般懂體貼,“你再想想?”
策宸凨皺眉沉默了。
幾息之后,溫大人問了一句,“換個問法,近日你那朋友的夫人可曾為了什么事情同你朋友置氣過?”
策宸凨仔細的想過了,虞晚舟不曾同他鬧過,不過的確是介意過一件事情。
“我那朋友在新婚夜寫下了一封休書備著,被她夫人發現了。”
溫涼一時間無言。
不愧是策將軍,這種得罪夫人的事情,也就他能干得出來。
不過事情還是要幫策宸凨解決的。
溫大人秉持著助人為樂的jing神,同他分析了一下。
“女子嘛,都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性子,想必只是心中氣不過,寫下和離書只是為了面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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