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
正當兩人開始焦躁時,天空忽然炸開一團橘紅光團,哪怕在白天也看的清清楚楚。
“穿云箭!”
“大人的信號!”
裴瑾瑜與孔武同時眼睛一亮,奔出室外,站在院中仰頭看向已經散開的煙花。
“下一步我們要做什么?”裴瑾瑜連忙問孔武,大局已定,危險沒了,是時候表現一下,順便立個功。
孔武眼睛一轉:“走,去縣衙!”
“大人會將抓到的罪魁禍首押送縣衙?我明白了。”
裴瑾瑜點點頭,一臉“我很聰明”的模樣。
孔武一翻白眼:“你說的有理。”
兩人急沖沖出了裴府,運轉各自的輕身法,往縣衙而去。
一邊飛馳,裴瑾瑜還一邊開小差,自己是不是可以跑一趟夸寶會場,看看家里人呢?
那里該不會被遭遇奪運教的回馬槍吧?
想想也不可能,好不容易將東西搶走,還會回頭?
罷了,還是先立功,幫著剿匪,平息動亂,也好用功勞免去暗道的罪過。
云遠出現在暗道里,想必就是在查這事,只是不巧被自己發現,不得不編了個借口賴在裴府。
在自己沉迷金手指鑒寶收獲獎勵時,對方估計早就偷偷翻遍暗道,并將每一條了如指掌。
“哎,原來傻瓜竟是我。”
不一會,二人來到主干道浣溪街。
街上空蕩蕩靜悄悄,沒有人影,完全不見往日的喧囂熱鬧。
“還好都躲起來了。”
孔武嘀嘀咕咕,“沒有大肆傷人,大人就不會大大發火,看來這幕后人挺了解大人啊。”
裴瑾瑜驚訝,街道兩側的商鋪全都緊緊關著門,這位功力已經高的能感知門后的情況?
她沒有看到,只能聽到寂靜無聲的鋪子里壓抑的喘息聲。
隨著二人腳步聲響起,有人想從門縫或者窗戶縫往外看,不成想被年齡稍大的掌柜一把拉住:“瞎看什么?”
“別看!你知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很多危險就是好奇心引起的?”
也有人勸:“聽說高手會在你看他時有感,從而自動發起攻擊。今天這個事如此大,肯定來了這樣的高手。”
“你千萬別瞎看,免得高手被你吸引,殺了你不說,還順手殺了我們大伙兒。”
“對對對,別瞎看了,啥時候也沒小命要緊。”
好奇心重的那位聽到這番話,不敢再亂動。
只是他心里免不了嘀咕:“看都不看一眼,就算外面來的是朝廷救兵也沒法知道啊。”
滿屋子的人,不是瑟瑟發抖就是胡思亂想,唯恐作亂的賊人破門而入,揚起大刀將他們一頓砍殺,滅個干凈。
泰和自大周建朝,就沒發生過這種動亂,一個個能不怕么。
這家鋪子就在縣衙邊上,往日里是最安全的位置,但是今天,掌柜的可就不敢保證了。
裴瑾瑜忍不住搖頭,倒霉的什么時候都是老百姓。
這場禍事之后,泰和必然肉眼可見的蕭條,古玩行的生意未必能像以前紅火。
“汪汪汪!”
幾聲犬吠響起,但很快又安靜下去,是縣衙里傳出來的。
“縣衙有人到了!”
裴瑾瑜與孔武對視一眼,齊齊冒出這個念頭。
兩人踏入衙門,卻沒看到一個人,連剛剛叫了幾聲的狗也沒找到。
寂靜而空曠的大堂,明鏡高懸的匾額,兩邊數面大大的肅靜牌,帶給人一種偌大的壓抑感。
忽然,一團烏云飛來,遮住了日頭,整個天地變得陰暗,室內光線更是黯淡。
嗚嗚嗚!
穿堂里,無端吹起了風,陰涼陰涼。
汗毛直豎!
踏踏踏!
腳步聲響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裴瑾瑜二人忙看過去。
“是你?!”
來人是葉靜天,只是模樣大變,與往日鶴發童顏面色紅潤不同,整個人干癟枯瘦,老了起碼三十歲。
“葉……神醫。”
裴瑾瑜將驚呼吞下,因為她還看到云深提著一個全身癱軟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中年男人一身土黃短打,正是出現在夸寶會場以快板聲波為武器的奪運教之人。
緊接著走進來的是押著黑衣人的趙元吉與胡不歸。
尤其趙元吉,披頭散發,衣衫破爛,從頭到腳寫滿了狼狽。
見孔武跑到云深跟前,小聲回報著什么,裴瑾瑜愣了愣,不過很快也行動起來,跑到跟前靜靜等待。
等孔武回報完畢,她忙用擔憂的口氣道:“大人一切可好?您該召喚我,大事雖做不了,給大人當個護衛還是使得的。”
“您要是受傷,我們這些人非得無地自容不可。”
孔武不著痕跡的撇撇嘴,云深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他點點頭:“莫擔憂,大人我很好。”
裴瑾瑜一臉如釋重負,作勢抹抹額頭:“如此,我也放心了。”
孔武嘴唇翕動,若是有懂唇語的一定能看出什么意思,那分明是三個字“馬屁jing”。
云深點點頭,徑直來到堂上,坐在縣太爺審案的高案后。
一拍驚堂木,云深冷冷道:“胡不歸,將造成混亂的賊子全部押去死牢待審。”
“是,大人。”胡不歸忙押著人下去了。
“趙元吉,你身為本地縣官,竟然造成如此大的疏漏,該當何罪?”
趙元吉“噗通”跪了下去,并未喊冤。
“罪一,沒有查清外地來客的身份,以至于有大批奪運教之人冒名頂替,混入泰和。”
“罪二,既然發現縣里有多起沉睡癥患者死亡,為何不上報朝廷?”
“罪三,貪污受賄……”
好家伙,趙元吉這回小命能保住,官也會被削。
想來泰和的商戶一定會偷偷慶賀。
審了許多人,唯獨將葉靜天留到最后。
“葉靜天,你可知罪?”云深聲音冰冷。
葉靜天自云深開始審案,就盤腿而坐,瞇著眼睛,一副物我兩忘的模樣。
此刻被喚醒,他并無不快,只淡淡道:“成王敗寇罷了。呵呵,我若成功,元平小兒也會求我!”
元平正是當今承平帝的小名,登基后,就沒什么人敢喊了。
“你可承認沉睡癥出自你手?”
云深重重拍響驚堂木。
“不過是些實驗品罷了。”葉靜天滿臉不以為然,“太祖皇帝曾說,想要成功,就不能怕犧牲。我的研究給了他們延年益壽的機會,他們有什么不樂意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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