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表情明顯有變化,老財爺爺估摸著她是擔心伴隨商人而來的不法之徒,無奈搖頭:“管什么,那些商人就是官府帶來的,聽聞,這兩天來了更多,還聽人說,要在江上搭橋,好過車”
與村長對視一眼,李老頭說道:“有傳言稱,官府要開糧鋪了”
“開糧鋪!”秦望舒內心一口老血涌出,語調顯出憤怒。
還以為小兒媳婦是操心難民,李老頭悵然:“村里人應該又到了,這次,會不會有更多人來不知道,不過,這逐利商人,只要有糧,他們就能將糧食運往全國的各個角落,還是最快的速度”
無利不起早,想要掙大錢,當然要當最大的風險,盡最大的努力。
可以肯定,只要拉到糧食,這些糧食會比官府的快上許多。
而快一步都能賣天價,便是糧食擺在眼前,真真需要的難民們也買不起。
···還是,上位者們都覺得,她的水果不會斷,這些栗子拿去掙錢,也不會在出現幾個月前才景象?
心思浮沉,對于選擇賣糧的官府,她很憤怒,對于還需要救濟的人她又放不下。
在秦望舒矛盾時,李老頭語調沉悶的說出幾個當家的琢磨了好多天,才琢磨出來的大概。
“各處相繼放了田,種上了地,如今,餓死的人應該不多了,而人只要不餓死,就不需要救濟,這時候將糧食賣給商人帶到各處去,明顯是好法子,現在這個時候,許多難民應該都是很富裕的,畢竟,各處都有富戶”
即使只有分發的土地種出來的清白菜,糧食等,也總有人將之省下來賣錢,更不要說有她的水果添補。
他們分析得對,這時候的難民,是最有錢的。
而趁著這時候讓商人將糧食運到各處,這災情若還堅持下去,至少,這些手里有錢的能在下次震災糧食到手前吊著性命。
相比自己早預料的有大批商人聞訊未來,官府不過是早一步將官方允許的商人叫來而已。
相通了,秦望舒收斂情緒,說:“咱的肉干怎么都不能賣”
現在肉干貴,之后只會更貴。
只要手里有肉干,市面上有糧食,什么時候想換都行,便是市面上沒有糧食了,肉干的營養也比一般糧食好。
相比銀錢,一家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才好。
說出這話,想來估摸也是這么個意思,而這意思影射了災情會更加嚴重的想法。
老財爺爺悵然道:“我與你爹,你村長叔,林叔他們也是這么想的”想起正事,老財爺爺轉移過話題:“這事,之后在看,現在讓你爹說吧”
旁事都說了,這正事當然要開始。
只聽得李老頭道:“大房無人,小夏又不抵事,我跟你們娘就想著少拖累你們些,雖然,在你們男人不在家時說分家有些不好看,但你們都清楚,咱這家想要聚齊了不容易···”
普一聽,張氏錯愕了。
居然不是為了敲打,責罵她,在一聽,直接呆住。
兩老居然要分家!?
“家里有多少糧食你們都清楚,有多少錢,你們也心里明白,如今扯的地也擺在那里,大家都清清楚楚的,那我就不多說了,就說說這分法”
示意老婆子去將家里的銀錢拿來,李老頭接著說道“你們三兄弟各一份,小夏還小,得給她一份,而我們老兩口,按道理也是一份,不過,今天說清楚了,我們老兩個跟大房,并帶著小夏,以后,你們兩房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不說老人在不分家,但小姑都沒說人家就分家,這讓別人怎么看。
然而,剛聽下來的是不適合大量存糧做買賣了,更不適合在賣了肉干后就買存糧。
糧食更多,價錢就會掉落,若是現在將家里的糧食賣了,回頭就是差價都有一筆。
可這么明顯的掙頭,秦氏卻沒想到,或許,她想到了卻不想讓家里進錢,畢竟是員外家出來的,就想好吃好喝的,而自己的話向來沒人聽,就是勸了也只會讓人覺得她心思不軌。
現在,若是能分家,肉干她就能拿百來斤,不說糧食,就是這肉干都能進一大筆,若是立刻將全部糧食都換成錢,等糧價下去在買糧食,她手里的錢便又能增不少。
心思翻轉,張氏偷眼看向被分的另一位,只見她神色不變,一點異樣都沒有。
不由,她有些懷疑。
然而,下一瞬,她又推翻了自己的懷疑。
昨天晚上回來,兩老的都沒機會跟她接觸,而今天早上,老婆子進她帳篷的時間也很短,根本就來不及說。
那么,她是嚇傻了,還是早就知道?
相比嚇傻了,她更相信她早就知道了。
攥著拳頭片刻,她小聲問:“弟妹是怎么想的?”
抬眼,秦望舒滿眼問號:“什么怎么想?”
遲疑了下,她道:“爹說的事”
“我聽兩老的安排”想我做你的臺階,美著,轉頭,她看向公公:“我不會做飯,更不會種田,分家了我也得找你們兩老要飯吃”
聞言,張氏心頭一慌,很是擔心事情變卦。
這時,去拿錢的李婆子回來了,手里的包布往中間的八仙桌上一放:“家里的銀子都在這了,共八十一兩四百二十七文”
看著桌子上的銀子,張氏心頭的算盤噼里啪啦的打了起來,在將家里一筆筆進項,開銷都羅列出來后,垂下眼皮。
老大家沒人,若是此時不分家,以后還得養著他一房四個兒子,而小姑的嫁妝也變成她們的負擔。
雖然,現在分家不好聽,但怎么說現在分家對自己一房的好處遠遠大于名聲。
在來,分家是兩老提出來的,別人就是閑話,她也有話頭堵人家的嘴。
老姑娘跟大朗沒有發言權,老四媳婦態度明確,現在,只有老二媳婦的決定了。
還別說,還真擔心她不想分。
“老二家的,你怎么說?”李老頭沉著臉問。
偏頭,見公公臉色不是太好,張氏心里頓時打鼓,可要讓她跟秦氏一樣,說分不分都無所謂,她又說不出來。
吶吶糾結了一陣,她艱難道:“都聽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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