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心抬起手來,指了指聲音方向,在點了下耳朵,她示意林家媳婦聽聽。
秒懂的林家大嫂聚jing會神的聽了幾息后點頭,微瞇眼,仰頭賈寢,然后悄悄伸手扯動身邊的弟妹。
因與昨天的人挨人不同,今天的她們并沒有緊緊挨靠著彼此,所以,一個傳一個的將人叫醒是不可能的,于是,在有目標的兩小偷逐漸靠近,并發現目前的是個包圍圈,而不是隨便的枯枝敗葉堆疊時,秦望舒被腳背上的刺痛喚醒。
“咔嚓”
在秦望舒醒來的那一瞬間,一根枯枝被踩斷,聲音比較大,頓時,她清醒了。
腳微動,讓戳她的林家二嫂知道她醒了,同時輕緩抬頭,緩慢不容易讓人發現,卻最終抬起眼看向林二嫂方向。
林二嫂是背對著小偷方向的,所以,秦望舒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見她有動作,她十分耐心,于是,當她與秦望舒四目相對,她比出兩根手指,然后指向背后方向。
兩人,從攬子村方向過來的。
“咔咔”
“沙沙···”
當繼續靠近的腳步聲響起,秦望舒糾結了。
若這兩人是其他村的,她只需出聲就夠了,只要喊一聲,他們得沒命的逃。可這兩人若是旁邊村的,她出聲可能會將兩人嚇回去,也可能讓兩人懷疑她瞧見他們的模樣,最后攛掇村民或家人對她們不利。
權衡利弊,在確定不打擾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是最好的辦法后,她微微搖頭并慢慢伸出一指壓在鼻翼上,然后盯著聲響發出的地方慢慢放下手,緊握住身邊平放的手杖。
寂靜的夜里,空氣熱乎乎的,偶爾一股小風刮過,頑強攀附著高枝的伶仃枯葉最終飄落,那輕微得在白天很容易讓人忽略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明顯,每一聲都顯得那么清晰。
“咔··沙沙”
“喀嚓,咔”
盡量減輕腳步聲,卻沒法避免聲響的兩個賊子又一陣停頓,而因姿勢,怕暴露,距離等問題,始終沒瞧見他們身影的秦望舒幾人,并不知兩人正急急交流。
別出聲。
看清楚秦望舒意思的林二嫂心頭的想法與秦望舒大同小異,頓時,她偏頭在大嫂耳邊輕言:“讓別出聲”
“嗯”依舊仰靠著,并瞇著眼注視著賊子方向,同時緊握手杖的林家大嫂輕哼,表示知道了。
她早估摸到老四媳婦會這么安排了,畢竟,都還看不見人影就幾次停頓了,可見,對方并不想吵醒她們。
包圍著白潭村大小的枝枝椏椏差不多一米高,在枝椏下的枯枝敗葉至少二十公分,而寬度達還到一米左右,兩賊子不止落腳時會發出聲音,便是腳尖稍微挪一下,衣服不注意掃到都會發出沙沙聲聲響。
想動手將枯枝挪開,微動就是一連串的聲響,想不管它們又不可能,而放棄的想法幾次閃過腦海卻最終讓心底的執念消除。
然而,縱使這兩小賊經驗豐富沉得住氣,縱使他們心思頑強,但最終卻不得不因包圍著白潭村的枯枝敗葉太多而后退。
聽著相比靠近快了不少,雜亂了不少的腳步聲,秦望舒在聲音遠去時直接抬頭爬起貓著腰盯著兩條黑影的方向,在確定兩人并沒有筆直往攬子村去,而是在離攬子村火光一定距離的地方轉向后,深思起來。
與此同時,關大嫂也開始懷疑:“妹子,你說這兩人會不會是昨天那三人里的其中兩位?”
偏頭看了下毫無所覺的小夏,仰靠著樹干都不知道脖子疼的大姑姐,秦望舒后退,靠近關大嫂三人。
偷東西的人不可能會喜歡積少成多,畢竟,每耽擱一秒就多一秒暴露的危險,這兩人明顯不愿暴露。
在來,只要經歷過掃山的人都會知道進山人的防備心理有多重,便是心癢癢,會行動起來的人也不多,而若真有,多半只會對及其熟悉的人下手。
這兩人,若不是沒經歷過掃山的,不知道大多進山人的防備,便是知道她們沒經歷過掃山或確定了她們不會點火。
若是前者,他們可能是一路進山一路尋找下手機會的,今天晚上過來純屬意外,但若是后者,那是昨天那三人之中的其中兩人的可能就大了。
“聽腳步聲是聽不出來,可我覺得,已經在山里不少天的人糧食應該不多,點著火堆的也不好靠近,這兩偷子今天的唯一目標只可能是我們”
會那樣說,這心頭自然是懷疑了的,而會那樣懷疑,心頭轉動的想法就不會只是一兩種:“你說,會不會是認識我們的人?”
關大嫂沒指名道姓是誰,但她這句話卻意有所指。
她們認識的人不少,可能準確跟上她們腳步的人不多。
搖頭,秦望舒不這么認為:“村里人都知道咱們幾家沒情沒義,被咱們抓到不死也得脫層皮。沒人會傻得上趕著給咱明搶的機會”
無言她這自貶的得意姿態,卻又不得不承認在其他村民心里,無情無義都是對她們幾家客氣的評價。
壓下心頭想要跟著吐槽幾句的強烈心情,關大嫂強制自己將注意力放到這兩偷子身上:“可不是他們會是誰?”
跟著偷進山,這種事除了村里人能干,她真不覺得別人還能干得出來?
“我也覺得村里人的嫌疑比較大”林大嫂表示自己就是認定村里人了。
與自家大嫂對視一眼,林二嫂也點頭:“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三對一,秦望舒明顯不占優勢,可她堅決搖頭:“不會是村里人,絕對不會”
不像關大嫂幾人,對村子周圍的人認識不深,唯一能想的只有村里人,事實上,在懷疑兩人就是昨天三人之中的兩位時,秦望舒心頭便閃過一戶人家了。
與她們相隔不遠,心思又在她們村人身上,對她們的動向還能第一時間知道···然,相比老頭子,老婆子手里的銀子,她們這些大小媳婦手里的糧食真不太能打動那家人,而進山可沒家里安全,他們實在沒必要跟著進山。
琢磨了下,秦望舒覺得自己多心,又覺得若是沖她們來的,會是熟人的可能比較大,而熟人里有這種喜好的人家不多,她又傾向于那家人了。
可轉回來一想,偷她們全部的糧食還不如偷那家一張銀票,她又將那家人排除在外。
矛盾的,她既覺得會是那家人,又覺得不是。
幾番琢磨,最終她摒棄固有思想:“若是與咱們有積怨的,鐵了心想偷咱們的,明天或許還會出現”
在關大嫂幾人琢磨她話里可能時,秦望舒又添補上一句:“也可能會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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