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那娘倆打什么啞謎的李大姑看向弟妹。
張口,秦望舒吧啦出一句:“小妹怕家里糧食不夠吃,在林宇的眼皮子底下‘撿到’雞蛋什么的”
有過那個想法的李大姑脖子一縮,看向老婆子。
就見,老婆子干巴巴一眼瞅向她。
“娘,我也知道輕重的”
“嘿”冷笑一聲,老婆子站起迎向抬著菜回來的大朗,香香。
原地,李大姑嗆嗆笑著:“嘿嘿,我真知道”
搖搖頭,很想說姐姐一句撒謊都不會的小夏抬起木盆里的干肉去清洗,而秦望舒,她將捆綁雞鴨腸子的草繩解開,準備烤腸子。
“弟妹,我表現得那么明顯嗎?”
很是不想打擊她的自尊心,可真的,太明顯了。
默默的,秦望舒點頭。
郁悶三秒,李大姑自嘲:“還好我笨,不然,這家里都沒法過”
“三姐說得在理”若不是她大喇喇的,老李家的麻煩事恐怕會更多,當然,好日子也會離她更遠。
沒被安慰到的李大姑沒好氣,不過,心頭并沒什么不高興的感覺。
若不是真心待你的人,怎么可能會提點你,而說出來與心頭默默嫌棄你是完全不同。
被全家女人打擊了一遍的李大姑并沒什么怨氣,第一,她娘一直就嘴硬心軟,以前的她沒少被打擊,第二,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拉近了各自的感情,讓她與妹妹間的距離小了,與弟妹更是沒有了隔閡。
邊扒拉出一小堆炭火,她自然而然的說:“弟妹,洗吧?我來烤”
心想洗干凈才曬的,時間又不長,不用洗也沒關系,秦望舒嘀咕:“沾了水不容易烤熟,不洗了”
“不,洗了烤才不會皮爛骨頭生”難得有一個顯示自己的機會,她嘚吧嘚的說了起來:“開春后獵物好打,價錢便宜,有時你姐夫的獵物會賣不出去,那時侯,咱都會將它曬起來等到下雨時賣干肉····”
聽著大姑姐口里的生活不宜,為了給孩子吃點好的,潘大林個把幾個月都會給孩子烤塊干肉解饞,秦望舒果斷去洗雞鴨腸,然后在大姑姐的碎碎念里,將洗好的腸子交給李大姑。
自然的,李大姑接過了烤制的活,很快,一股難以言譽的焦香彌漫。
“看吧,不焦吧?”
“嗯”
見弟妹接過剛烤好的腸子就要去切,李大姑阻止:“這股熱氣過了,它會變得很脆,應該一掰就能斷”
果然,涼下來的腸子一掰就斷,很清脆。
咔吧,咔吧,一節節的,秦望舒直接就掰斷了,根本就用不到刀具。
“快嘗嘗”
拈起一塊先塞進大姑姐口里,秦望舒這才給自己一截:“唔好香”
“確實香,不過,有點過火了”品嘗著,李大姑將又烤好的一條遞過去。
在兩人這邊將一小捆干腸子烤好時,燒著煮菜的水開了,去洗菜的老婆子也帶著湊熱鬧的孩子們回來了。
給孩子一人一小截嘗著鮮,安排大朗去喊一下老頭子,自己則開始擺碗。
大朗回來時并不見老頭子的身影,老婆子見此趕緊叫大家開飯。
吃罷,一家人蹲進了麥地里,而隔壁麥地里,林家大小很快來了,一群人說說笑笑的干活。
“奶,蒂蒂菜扯嗎?”三郎忽的問。
毫不猶豫的,老婆子說:“扯了,晚上吃”
有老婆子這一句,孩子們心里都有數了,今晚吃野菜。
老頭子回來時天快黑了,他前腳才說總共找到三株有花芽的甜瓜苗,一早出門的林宇后腳便進了門。
打住,老頭子喊開飯,飯后一家人燃著火把編草席。
當幾家人重新將院子圍墻建好時,麥地里的雜草也扯干凈了。
當他們歡天喜地的給甜瓜,番茄傳了粉,眼睜睜看著瓜果吹氣似的迅速長大,一個不好的消息卻從江對面傳來。
有難民回歸了,而官府,發布了幫扶命令。
為了避免上一次那樣的民爆出現,接收到消息的百姓都只能啞巴吃黃連。
自然,曾身為別人眼里極品親戚的幾家也很憂慮,商量著,老頭子們便分工行動,一半去了下游的山溝村,一半去了上游的玉河村。
眼瞅著老婆子被愁云壓頂,李大姑攛掇秦望舒。
“弟妹,你去問問娘,是不是想到誰了”
江家就在上游,而張氏的娘家就算在來也與自家沒關系,能讓老婆子表現出那樣神色的人她實在想不到。
同樣覺得老婆子表現得有些過頭,秦望舒不怕死的迎風而上:“娘,我家不會還有什么親戚吧?”
“呼”一口濁息排出,李婆子愁云慘霧的說起老頭子的大哥來:“水車打好那會,有熟人與你爹說,你大伯一家去了京城”
“你們不是都不與他們來往了嗎?”她有聽過大姑姐說過這大伯家的。
都不來往的人,應該不會找上門來才是。
點點頭,老婆子贊同這說法,然而:“我們不與人家來往,人家卻與我們來往”
“啊?!”
“我與你們爹從搬出家門就只有你們奶去了時回去過,他們也從未來過我們家,可大事小情的,咱家的請帖是一張都沒少過”
人可以不到,禮錢卻必須到位?
是這個意思吧?
眨巴著眼,秦望舒有些不確定老婆子想要表達的意思,而老婆子,見她這嘴臉就知道她怎么想了。
“連你大堂姐生小兒都給我帶了信”
“·····”而您老,不會趕巧去了吧?
“我讓老鄰居幫忙帶了一枚雞蛋”
人家生個孩子,您給一個雞蛋?
“噗”沒忍住,秦望舒笑了出來。
眼里染上笑意,老婆子解釋道:“我與你爹自來就覺得,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所以,怎么與她爹娘鬧都沒虧待過她們姐妹,便是她出嫁時我都請人給她添了妝,可她前腳嫁人,生娃,我后腳給你大哥,二哥娶媳婦她卻當沒我這個親戚了····”
“你大哥那回,我心頭不舒服卻也知道她在家里做不得主,她不來就不來了,可前頭她才說我瞧不起她,不給她帶信,后腳你二哥成婚她卻又不來”
“這一個帶信的沒帶到有可能,這兩個怎么都會沒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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