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想在見到那些驚悚的畫面,楊大嫂嘀咕后直接提議快走,而心頭不約而同升起同一個想法的各家媳婦頓時附和。
“走,趕緊的”
“快,都快些”
就跟背后有鬼追似的,人群烏拉拉往前,天黑后沒多久便到達了離黑水河八十里左右的玉河村村前的河道上。
“不行了,腿要斷了”率先停下后,秦望舒指揮著大家:“往這邊停,都到這邊來,車這么擺,還是將火堆圍起來”
玉河河道里的這口深井,是目前青城府至黑水河一路唯一挖出了水的水井,她們若不在這里將水補上,接下來的時間里就得受渴。
接下來的路就是在趕也得一天半,而路若是趕著走,這需要的水就更多。
都知道必須在玉河這邊補水,女人們心頭不安著卻也只能停腳。
“三姐,你帶孩子撿柴,楊大嫂,你瞧瞧上次壘的灶還能不能用,我來看看這深井里還有沒有水”
昨天午后才壘的灶,這一路又沒見人過來,肯定是能用的,只是這會不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開,大家都躡手躡腳的。
果然,聽到秦望舒這一系列的安排,眾人下意識的分頭執行,片刻功夫后玉河干枯的河床邊燃起火堆,三只銅鍋里都燒上了過濾水。
靜默的將燒好的水舀給各人,在默默的拿出干餅子在火塘邊烤烤,秦望舒就跟領頭羊似的帶著大家喝水吃餅。
不知是逐漸平復下了心情,還是碳水化合物驅散了腦海里過多的恐懼心理,在吃飽喝足后,眾人終于緩了過來。
糾結在三,楊大嫂還是問出了口:“李叔,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將那些東西與咱聯系到一塊?”
“人家想聯系咱也沒辦法”低眉斂目的,李老頭好似在想著什么。
沒發現他的異樣,楊大嫂在頓了幾秒后又問:“那他們會不會像府城的官員一樣讓咱們去祈神”
“會咱也沒法子”
她們到底不過小老百姓,官府要她們咋樣,大將軍要她們咋樣他們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突然,楊大嫂將目光轉向秦望舒。
不管怎么說,有老四媳婦這個‘親戚’在,那大將軍應該不會因為她們求不來什么對她們動手···若想要她們的命,那也沒辦法。
心情很是低落的,楊大嫂在看了圈大家的狀態后抿唇靠向板車巨大的車輪。
這一路來緊趕慢趕的,今天又連續跑了那么遠,這會上路對誰來說都是壓力。
“妹子,你趕緊睡會”
驀然抬頭,秦望舒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們趕緊睡,我是睡不著了”
努努嘴,最終楊大嫂沒在說出什么,而是閉上眼睛。
換誰突然知道做人小妾的娘一下子變成大將軍的妹妹,誰都該合不了眼。
沒與秦望舒多話,包圍著火堆的幾家大小都合眼休息,而老李家的幾位因明白這時候不會多話的時候也閉上眼睛。
當大多人都迷糊過去時,秦望舒喚出系統,接著借由捏眉心,揉太陽穴的動作點出倉庫預放界面掃視一圈。
在確定附近都沒有活物后,她靠向河岸茫然呆滯的盯著火堆。
半夜時分,一陣緊急的腳步聲驚醒了秦望舒,秦望舒握著木杖悄悄站起。
就在她鎖定到了道路上那抹身影時,林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是··我”
磨牙,秦望舒悄悄走出人群迎向他。
好似早知道秦望舒會是這幅嘴臉,下到河道里的林宇氣喘吁吁的直接開口。
“李江··接連晉升,你若沒有個可靠的后臺,恐怕···得與你娘一樣”
“知道你娘的人早被秦··夫人弄走了···我的人,直到最近才查到你娘的姓名”
老神在在的,秦望舒就這么直視著他,而林宇,好似知道應付不過去,提了提自己的水壺,示意秦望舒給他到點水。
冷眼看著我喝些水在說的林宇,秦望舒一動不動。
挑眉,林宇堅持將水壺遞給秦望舒,而秦望舒,她扯著嘴角依舊不為所動。
“我實在沒力氣了”
沒人是不在乎身份的,就算她比一般女子通透,妻與妾的區別她應該也會在乎。
所以,他才會先說那句,想借此平息她的氣憤。
明顯,林宇對秦望舒的了解還不夠深,只見秦望舒手杖一橫,做出防備攻擊姿勢。
“井在那邊,請自便”
“我們家的小廟可裝不下林公子這樣的大佛,而我們家的干餅子粗陋簡單,更進不得林公子這樣人的口”
水,自己要喝自己打去,餅子,抱歉,沒你的分了。
對于秦望舒這突然的驅趕,林宇簡直不敢相信。
“你知不知好歹?”
“呵”說得他多為她著想似的:“第一,我不是我娘,做人妾的事,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在我身上,第二,李江不是為了前途拋棄糟糠的人,而第三,你與我可沒親到能讓你為我做這些的地步”
所以,她不怕李江的功勛會影響到他們夫妻,更不信他查她娘是因為她。
真不可愛。
仰頭看著黢黑的夜空許久,逐漸將氣息平復下來后林宇舔了舔干裂的唇,啟口:“我叫李宇,當今次子”
“尼瑪”
悔不當初的,秦望舒跺腳。
雖聽不懂她那句話,但秦望舒已經用整個氣場將她那兩個字所表達的意思表現出來了。
被嫌棄到這種地步,林宇都沉不住氣了。
“若不是我讓人從中周旋,你以為你們能過這幾年平和日子?”
“你倒是讓我們過了幾年平和日子了,可之后呢?”不懷疑林宇的這句話,但更清楚林宇身為當今的兒子會面臨什么,而她們與他攪在一起得卷入什么樣的紛爭,秦望舒簡直要爆了“當年,便是村長沒有救你,你應該也不會有事”
“你可以將我想成不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但我很稀命,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沒好氣的,林宇回懟一句。
然而,此刻的他說什么秦望舒都會保持最大的惡意。
若是當年的他只是意外,那他又怎么可能會對她這樣身份的人有興趣,又怎么會堅持去查她娘。
分明就是心里有底,只差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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