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我的幻覺嗎?”
“應該不是吧……畢竟我也看到了幻覺。”
“那有沒有可能是我們擁有了一樣的幻覺?”
“可是蛇尾巴砸出來的坑還在啊,而且……”
“幻覺會幫我們殺了那么多失去理智的異獸嗎?”
那還真可能就不是幻覺。
謝瑯仲最先回過神,看向謝平蕪,神情越發古怪起來。良久,他御劍下去,站在了謝平蕪面前,“謝師妹。”
“嗯?”少女抬眼看他。
“剛剛那個,是靈蛇息虞?”
謝平蕪點了點頭,“前輩給我留了一張傳送牌,剛剛便是用那個請了前輩來幫忙。”
修仙界講究因果輪回,所以如果你幫了別人,一般來說不打算孽債纏身的修士都會回報你。而謝平蕪在雪山之上的雷劫消失之后,便進入了筑基期。
此時,又請了靈蛇息虞幫忙。
那樣大的天劫,卻并未殺了謝平蕪。
那極有可能說明,謝平蕪天生道心,是天道借著遠勝于常人劫雷之中蘊含的天道意識,在打磨她的道心。
天生道心。
五千年間,從未出過一個天生道心。
僅僅存在于傳說之中的天生道心。
謝瑯仲想要再說點什么,但是他按捺住了,只是握緊了手里的劍,嗓音溫潤,“多虧了師妹。”
其余人見一切都安全下來了,也立刻下來了。
大家都是第一次來瓊山,雖然聽說過靈蛇息虞,但是靈蛇息虞一直都是在雪山之上冬眠,從來不出來搞事情,所以沒有一個人將這件事聯系在息虞身上。
因為剛剛脫離絕境,一個個心情都放松了下來。
嘰嘰喳喳,似乎都很像知道謝平蕪是怎么解決掉那么大的獸潮的。
“是我昨晚遇到的一位前輩答應了幫我。”
謝平蕪粗略解釋了一句,看向謝瑯仲。
謝瑯仲察覺到謝平蕪的目光,抿唇片刻,開口道:“若是你們日后運氣好……或者是不好,也可能會遇到愿意回報你的前輩。”
絕境逢生從而得到命運的饋贈,這是修仙界機緣的一種。
當然了,大家都不太喜歡這樣的機緣。
除了天道親兒子,大家都還沒茍住就嗝屁了,更別提后面的饋贈了。
修仙最穩妥的,還是茍。
大家明白了謝瑯仲的意思,紛紛朝著謝平蕪投去憐惜的目光。
真不愧是霉星附體的謝師妹呢。
“謝師妹昨晚遭逢大險,應該向我們求救的。”
“對啊,至少要喊瑯仲師兄啊,師兄修為接近元嬰,足可以救師妹于危急了。”
謝平蕪眉眼溫和地點頭。
只有謝瑯仲心中苦澀。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天才,時間久了,他自己也這樣覺得了。
可是如今的謝平蕪,無論是試劍臺上驚艷的一劍,還是昨日被天道打磨道心的劫雷,乃至是修為可能更甚老祖的靈蛇息虞。
哪一點,不比他勝出千萬倍。
謝瑯仲覺得非常無力,一貫對一切游刃有余的他生出一種沒由來的恐慌。
“師妹沒事便好。”
謝瑯仲微微嘆了一口氣,目光不再落在謝平蕪身上。
池俟一貫不合群,此時目光平靜地看著神情各異的人,隨即看向了謝瑯仲。謝瑯仲若有所感,對著池俟溫和地點了下下巴。
黑衣少年便輕笑了一下,狹長眼尾揚起,深沉陰郁的瞳仁里映出謝瑯仲的影子。
“走吧。”
四周都是異獸的尸體。
如息虞所說,如果放任這么多尸體放在這,一旦腐爛,絕對會造成瓊山秘境的生態系統崩潰。
她思索了片刻。
“池俟,你那個火似乎挺好用的。”
之前他毀尸滅跡的時候,那么一小簇火,眨眼間便將一大具尸體燒沒了。
池俟的表情變得有點古怪。
他瞧著謝平蕪,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好。”
謝平蕪輕咳了一聲,跟著大家御劍朝著南方繼續前進,因為尸體太多了,血腥味會引來別的異獸,所以大家趕路趕得很倉促。
自然沒有人意識到池俟朝身后丟了一把火星。
不過有效率就夠了。
一直到月上中天,大家才在安全的水源邊上停下來休息。
秘境之外對著水鏡的長老們面面相覷。
“按道理來說,弟子們通過法器或者是引得秘境內的異獸鷸蚌相爭而漁翁得利,都是算做是弟子的擊殺的積分。”
“但是……”
“但是,這次息虞一共殺了多少只異獸?”
那么多,密密麻麻的,誰他媽數得過來。
大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里。
沈從云深沉地搖了搖扇子,開口道:“這孩子,真是的。”
“就不知道為我們這些老骨頭考慮考慮,一次就殺那么多,我們這些老骨頭哪里算得過來。”
“唉,真是太不知道為旁人考慮了。”
“一次拿那么多積分,叫別的門派如何自處。”
別的門派:“……”
敲你媽。
每個八百年,泡不出來這么沖的老綠茶。
但是秘境之中的大家還不是很了解具體的規則,畢竟會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大家也弄得不是特別清楚。
好不容易歇息下來了,大家累得夠嗆,紛紛入睡。
只有謝平蕪在思考,那些異獸為什么會發生暴動。
原書里修仙界確實是發生過異獸暴動的。
不過那是中后期了,暴動的場面也比他們遇到的更為可怕。
其實她的任務是拯救修仙界,但是反派不可能只有池俟一個人。作為一個需要逼格的大反派,池俟前期其實沒怎么出來拉仇恨。
前期拉仇恨的是五千年前魔神麾下的好幾只大魔。
其中血魔就是一只。
但是血魔這個狗東西比較野,覺得魔神的神魂沒有覺醒,它就可以趁機吃掉取而代之。
最后結果當然是上門送菜送裝備了。
刨除血魔,能夠引得異獸暴動的那只魔,被承為雨魔。
雨魔是僅次于池俟的反派。
而現在雨魔這么早就出來搞事情了,說明不知道在哪個環節,劇情被提早了。
就……
唉,不是什么好事情。
謝平蕪這樣想著,盤腿開始入定修煉起來。
只是她閉上眼之后,一直閉眼睡覺的池俟睜開眼,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謝平蕪的身上,久久都不曾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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