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在醫館里等了大半個時辰也沒等回白大夫,心中略有詫異。
要知道從濟民醫館到溫家醫館走一個來回也不過是小半個時辰的事情,正常的買賣交易,這個時間該差不多能回來了。
黃師傅則淡定得很,撥弄著簸箕里的草藥,以為她在擔心,出言安慰道,
“放心,沒什么大問題,野山參不是尋常草藥,有些事情要多多了解才行,價格也不那么容易談攏的,這都是正常的。
我們在此地多年,對溫家早有了解,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且等等就行。
木姑娘要是有什么別的事,可以先去做事,做完再回來等也可。”
木婉青想了想,覺得應該是這樣,確實不能一直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
于是向黃師傅詢問了鎮上書坊書鋪的位置,便先離開醫館去買醫書了,估計等她買完醫書回來,白大夫也該回來了。
黃師傅給的位置果然和她上次去的那書坊的位置不同,找過去是家書肆,接地氣很多,人也不少,衣著都很樸素。
木婉青上前去向書肆老板詢問了書單上的幾本書,詢問的前四本,三本都有。
老板人也很和善殷勤,“姑娘,這三本書我給你找來了你看一下。
這本貴些,要一兩半銀子,另外這兩本加在一起算一兩銀子就行,三本一共是二兩半銀子。”
木婉青接過書翻了翻,第一本稍厚一些,約有她的手掌厚,另外兩本都較薄,連上本的一半都沒有。
這還是醫書,少有較厚的,而書塾學的那些四書五經,可都是極厚的,單從這一方面來看,買書的價格就少不了。
想要供應一個讀書人要花的錢更少不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尋常學子花在買書,買筆墨紙硯上的錢,不比束脩少。
她付錢買下了這三本書,又繼續問了書單上其他的七八本書,老板回答其中的五本都有。
雖然她現在有上千兩銀子,但身上一般只帶個三兩左右,這足夠應付目前她絕大部分的需要。
但今天來鎮上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就不可能帶著太多錢。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可以回海棠院去取。
“那這五本書加起來一共要多少錢?”
書肆老板低頭一陣,道,“要七兩銀子三百銅錢,要是姑娘都買了,就算七兩。”
木婉青點了點頭,“那這五本先在這里放著,我回去取錢來。”
在老板的應承下,她離開書肆回去取錢。
回海棠院取了錢一路往書肆去,她心情很是不錯,買來這些醫書,花時間翻看完,鉆研消化一番,便能掌握這方世界絕大部分的是醫術。
如此一來,以后身邊人有個小病小災她便完全能處理的了,不需要依靠別人的幫助了。
這屬實是件好事,值得高興。
接著她又開始想這次這支野山參能賣多少錢,錢到手后又該如何安排的事情。
照白大夫的說法,這支野山參該怎么也少不了兩千兩銀子的,甚至可能更多些才是。
這次的錢入手,加上之前的那些,買下農莊是足夠了。
至于買草藥種子等的花銷,這個不急,可以慢慢來,也不一定立刻就要把整個農莊種滿。
再說,最多一二個月青野藥坊的收入就能湊夠種子錢。
不過主要問題該是,她如何處理得了如此多的草藥種子。
一畝地需要十斤草藥種子,五百畝地就需要五千斤草藥種子。
而一縷靈力至多能改良個四五斤草藥種子,她現在一個月能用的靈力扣除其他必須用的量之外只剩二百縷左右。
也就是說,她一個月最多改良一千斤草藥種子。
如果農莊要全部種植優質草藥的話,一共要五個月的時間才能將全部的種子改良完。
當然,可以不必這般辛苦,種一部分普通草藥就是了。
但總體來說,幾個月的改良種子期跑不掉。
木婉青輕嘆了口氣,走進了書肆中。
見她進來,書肆老板眼睛瞬間亮的嚇人,立刻折回柜臺提起那早就用布條捆扎好的一摞書。
“姑娘,這五本可是都要了?”
木婉青點頭,隨后取出七兩銀子來放在柜臺上。
老板立刻將書放到她面前,小心提醒道,“書有些沉,姑娘當心著些。”
雖然心全都跑到一旁的銀子上去了,但老板的表面功夫做的還是很足的,這是他拉攏客人的本錢。
這些識文斷字的書生小姐,最是在意這些,若在他們面前對錢太過熱切,反而不好。
木婉青心中無語,這幾本書哪里沉了?
不過性格使然,她只是平靜地接過書,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
書肆老板見人走了,忙把銀子收起來,心里樂不可支,嘴都笑的要合不攏了。
一共九兩半銀子哎!
放從前這得是書肆三五天的收入,但是這半年來書肆收入銳減,得小半個月才能賣到這么多。
能一次性拿出這么多錢來買書,是有多少錢才能這樣花。
不過雖然這姑娘長得不錯,但是看起來不像是哪家的小姐,而且買的都是醫書,莫非是鎮上又要開一家醫館了?
老板想了一通,等下一位客人進來時,就把這些都拋諸腦后了。
木婉青回到了濟民醫館,買書來回花費了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但是白大夫還沒回來。
這多少有些不對勁,半個時辰的時候還能說時間太短沒談妥,但現在都快兩個時辰了,有必要談這么久嗎?
黃師傅依舊淡定,反而還有心翻看她買的書,“你買這基本花了多少錢?”
“七兩銀子。”
“那還好,差不多值這個價,沒有被坑。這家書肆我之前買過幾次醫書給孤兒們翻看,價格還算公道,買書可以去。”
木婉青懷著心事點頭,時不時看向門口的方向。
好在,半個時辰之后,白大夫的身影出現在了那里。
白大夫疲憊至極地在桌對面坐下,灌下一杯茶,緩了好一陣才和木婉青對視,說話。
“木姑娘,這種事是真的不能再來一次了,就這次,我這把老骨頭都差點兒搭進去。”
兩人對視著,忽然都笑起來。
笑的黃師傅莫名其妙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就差直接問,你倆笑啥了。
白大夫半天才止住笑,和善卻認真地說道,
“為了把這事糊弄過去,我把一切都推到一個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老友’身上去了。
溫家要是順著我說的去查,保管把他們自己查迷糊了也什么都查不到。
不過,他們要是從濟民醫館這邊開始查起的話,即便我們約束好自己人,他們也能查到些什么。
倒不一定猜到是你,畢竟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只是木姑娘你這般總歸不太妥當。
不若你拜我為師,這樣也好有個遮掩。
對外只說你早就已經拜我為師,所以這段時間的來往只是來學習醫術。
只是多這么一個說辭,并不需要真的拜師。
當然,若你想學醫術,隨時來請教我也是可以的。
這般如何?”
在學習醫術方面木婉青其實并不需要拜師,雖然拜師確實對她掌握這方世界的醫術有些許幫助,但并不會很大。
但是不可否認,這是個令人心動的提議。
一方面確實如白大夫所說,這師徒身份能遮掩些什么,至少短期內會有不錯的效果,在實力發展起來前能幫她避免一些麻煩。
二來從她的立場出發,她忽然會了醫術,總要有個解釋,白大夫就是一個很好的解釋,名師出高徒,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至于說因為這般關系改變,而產生的因果聯系么。
即便她不拜師,她和白大夫的因果也已經糾纏在一起了。
基于此,她利落地起身,對著白大夫拜了拜。
“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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