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扶墻，就服我。說一百次了！大伯也是，誰都不怕，就怕你。現在你上電視我就害怕，要吃兩顆救心丸。丫頭，大伯老了，經不得嚇！”老頭笑了，輕嘆了一聲。這話憋在心里有些了，那天看了那破專題片，就想和初一說，不過一直沒機會。現在總算有機會了。

“大伯，能別提醒我媽嗎？你們一提醒，我媽就想揍我。我也很無奈！”初一忙偷看一眼自己親媽，嚇得不行。

“行了，我這回就看著你，我就看你膽子有多大，當著我的面，還敢不敢往前沖。”老吳同志哼了一聲。

“我哥留在京城上學，大伯媽也要留下，您也留下，家里就我爸和大伯過？”

“不是還有你姐嗎？”老吳同志忙說道。

“我姐不學習，不談戀愛了？她多大了，你不能這么對她。我這四年保證不亂跑，就乖乖的在學校教書。”初一想想兩個媽一塊盯著她，她會死的。兩害相較，真的取其輕了。

“你當老師了，你是不是就有寒暑假了？”張濤媽忙問道。

“應該沒有，你以為我們主任會放過我？”初一想想要抓狂的主任，他之前都嫌小舅伯死的不是時候，想想看，她若敢跟著同學們一起放假，主任能把她發配到埃塞俄比亞去。有本事，去幫非洲人民找點水去！

“這回倒是耽誤了張濤了。”老吳同志給了初一一個白眼，看向張濤，之前說了，會在上周帶張濤去面試的。人家直通卡又不能亂給，哪怕是過場也得走趟。

初一倒是讓張濤先過來，不過電話溝通了一下，京大那邊知道是因為初一家里有事，她困在家鄉回不來。劉老忙說，不急，鄂省的招生，他先壓住，等著她回來。

初一想想也是，自己雖說讓曹麗打的電話，但人家給是她的面子，她若連面都不露，的確說不過去，親自給劉老打了一個電話，重新約定了時間。所以老吳同志還擔心京大被拖黃了，影響張濤的前程。不管怎么樣，總該要先道個歉的。

“人家讓拖，就是要見初一，弄不好有什么事找你。若是太為難，你千萬別答應。”張主任忙看向初一。

“放心，之前我才給過劉老一個面子，這回他是要確定，人情是還給我了。”初一忙說道，“我當時也不算是為他面子，是真的那位還可以，不過這些老先生，總是愛多想。讓他快點把人情還給我，他心里舒服點。”

張主任點頭，他相信初一的判斷，“你自己打握，你要知道，張濤真不用讀京大的。”

“放心，放心。”初一笑了，這個她還真的沒擔心過。想想，“好了，我們這回幾件事，一是帶我哥確定上學的事。這個我覺得沒什么可商量的；二是看房子，正好我大伯來了，能幫我媽拿個主意，大伯，我喜歡四合院，你一定讓媽給我買。”

“我們也買一個，哪怕是當北方辦事處也好。我們商量了，跟你說的，我們總得沖北方市場的。做生意就是逆水行舟，不是在這兒，就得去滬上。想想既然你們倆要在京城四年，那就先在北方做吧！”老頭是看首長們都關注他們壁爐廠了，決定就在北方做了。

“哦哦，那我們還是當鄰居。媽，你喜歡種花，有院子，房間也多，姐姐他們來，都有地方住。”初一忙看向了親媽，這個她真的做不了主。

“哪有那么多錢。”老吳同志立刻搖頭，堅定的不慣著初一了。

“問大伯借。大伯，我給你打借條。”初一忙看向張主任。

“放心，你媽有錢。”張主任給了初一一個白眼，他不知道多少買房要多少錢，但是初一想買，那就買就是了。

初一知道這些年的分紅，廠里給她存著的，而上回股份的事，初一爸和張主任還有初一三個人私下談過，看看怎么做比較好。于是按著之前說的，把股份轉到了老吳同志的名下，但之前分的錢張主任還是更喜歡初一，直接按著初一專利分紅的形式，存到了初一的名下，但初一直接把存折給了老媽，連開都沒開過，也不知道里面多少錢。

“有嗎？”初一真的不知道里面是有多少錢的。

“還成，那就買吧！”老吳同志看看初一的眼神，給了他一個白眼，既然女兒這么想要，也是給她們家在京城弄個落腳的點，回頭等著初一爸退了，他們也能在京城陪著初一住，買大一點，帶院子的，倒是可以。當然，她就不說，她是聽張主任說，他們也要買，才下的決心。

再說，初一當著領導已經過了明路，她是那廠里惟一的技術員，所有產品都是她設計的，她拿錢，天經地義。現在老吳同志就放心了，要知道初一自己不知道，但她很清楚，那真的是一筆大錢。

曹麗在機場等著，看到初一出來，她都想越線過來撲初一了，這幾天初一沒回來，她快被部里逼死了。就算天天跟著初一電話聯系，但是初一人回不來，她能怎么辦？現在她真的快要哭了。就沒覺得自己這么思念初一。

“真的，你舅伯怎么……”擁抱完初一，曹麗都忍不住要吐槽了。

初一家里有事回不來，于是好些事都定不下來，上面催，下面的人也催，還有要定去海外廠的技術人員，這些日子，曹麗都覺得初一舅舅怎么不跟之前她大舅媽一樣，趁他們不在山水時出事呢？雖說這么想，她也覺得有點罪惡，但是真的有時就忍不住要這么想。

“別說了，小心我媽恨你。那是我媽關系最好的哥哥。”初一捂住了她的嘴。

“伯母，我的意思是，我該多留幾天，我比初一會辦事啊！”曹麗忙對著老吳同志一臉甜笑，生怕落埋怨。

“行了，知道你們忙，鄉下規矩大，我們也沒法。我是讓初一先回來的，總不好耽誤工作，不過她說若真的在外頭回不來，就算了，明明在家，請幾天假就可以了，若不留就太對不起舅伯了。”

“實話是，我怕我媽恨我！秋后算賬。”初一長長嘆息了一聲。說完了，她就被老媽打了。

曹麗笑了，忙過去幫著初一媽推著行李，態度別說有多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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