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昨天有人耽誤我了十分鐘，我扣了他十分平時成績。那個誰，自己去助教那兒領罰。其它同學記住了，下課了，在路上別跟我打招呼，我要么在休息，要么在思考。你們跟我打招呼，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會很生氣。”初一抬頭看著下面的眾人。

“若是約會呢？也要裝看不見嗎？”下面不知道誰伸頭喊了一聲。

“在任何時候，都請裝看不到我。”初一給了下面一個白眼，現在覺得這些小孩子們，真是人小鬼大了，想想，“那位是我表哥，在隔壁京大上學，所以以后看到我邊上有這位，請自動叫師伯。”

下面‘吁’了起來。初一不想搭理他們，自己準備離開了。

“老師，旁聽生是不是也不能跟你們打招乎。”最后一排一個男生站起，對她揮了一下。一臉促狹的笑容，不是蘇黎是誰。

“不可以，我會通知門衛，以后不許你進。”初一瞪了他一眼，卻還是笑了，那人下來，初一與他擁抱了一下，“我們多久沒見了。”

“別倒打一耙，是你沒空見我。”蘇黎真是氣死了，這個人能不能正常一點。上回見面還是她領‘五四獎章’時。還是自己追到機場見的，這位真的一轉頭就能忘記一切啊。

而下面的人一塊驚聲尖叫起來，因為酷酷的伍教授竟然會跟人擁抱。不過，看得出，他們之間的關系還不錯，但是沒有任何男女之情的那種。

但這個也足夠讓人驚艷了。他們完全忘記了伍教授是和他們差不多大，怪只怪她成名太早了，崇拜的濾鏡，早就厚得連初一媽都不認識她了。

“隔壁京大醫學部的蘇黎同學，我初中的同學，也當過一段時間的同桌。”初一幫大家介紹了一下，回頭看了蘇黎一眼，目光里滿是揶揄的笑意，“學校千年老二。”

“那誰第一？”不知道誰問道。

“真是啊！這個還用問？”蘇黎舉手好像要打下面的人一樣。他真是被氣死了，覺得自己好像都老了，被這群家伙們氣的。轉向不初一，“后一句可以不說的。”

“不說，怎么能讓他們知道你有多厲害。不是誰都能緊跟我的腳步的！”初一對下面的學生假笑了一下。

“蘇同學，教授小時候也這么鐵石心腸嗎？”不知道誰在下面喊了一聲。

“唉！我是京城人，和這位一塊初中畢業就進京了。然后，我不來聽她的課，她一準想不起來，她還有個同桌就在附近。還有，提醒各位一下，誰敢耽誤她時間，她就能借老師的課時，把人說暈。勸大家千萬別嘗試。會瘋的！”蘇黎長嘆了一聲，想想，那時的初一，和剛剛在臺上講課的初一，好像又重合了，非常好，她果然很適合講臺。

“放心，現在不可能了。我沒時間，我只扣分。”初一忙按住了下面躍躍欲試的那群熊孩子們，自己初中借課也是有限的幾次，平時都是在自習時，給大家講題。也是對自己的加深理解的過程，現在？讓她借別人的課時給他們上課，他們不得笑死。

“也說給排水嗎？”不知道誰問了一句。

“什么都講，我個人最喜歡她講歷史和語文。”蘇黎輕拍了初一的頭一下，“去做歷史學家多好，對著所有人說，‘朕說的就是歷史，不接受反駁’。”

“沒成就感！蓋水廠、寫小說，朕的江山就在那兒。”初一想想，搖搖頭。她喜歡蘇黎說用‘朕’字，這代表了一種氣勢，‘我要做就做行業里的王者。’雖說她沒有這么霸氣的時候，原本就不是什么霸氣的性子，但是為了配合蘇黎，故意說道。

下面的學生們一塊鼓起掌來，現在看得出，初一和這位關系真不錯了。

“伍教授！”一個研究生跑進來，手上拿著初一的手機。她上課時間合作的廠商都知道，所以一下課，就看別人手速了。手快有，手慢無。

初一忙推開蘇黎，自己出去接電話了，此時的初一就又回到了工作的狀態，忘記了邊上一切。

“看到沒，鐵石心腸的女人。”蘇黎手一攤。

“你在耽誤他們學習，他們還有別的課。”曹麗過來，對下面拍拍手，“下午大家到實驗室，我們要做原水實驗，大家每個人都要動手，算平時分。特別扣分的那位，你報告做得好，有可能加回來。”

人‘嘩’的一聲都不見了，連八卦的jing神都沒有了。果然，分分分，啥時候都是學生的命根。

“好久不見！”曹麗看看蘇黎，雖說幾年沒見，卻還是認得出來。

此時和當時的青澀少年不同，有些翩翩公子的意思了。可能是和張濤更熟，她覺得張濤長得更正常一點，不是帥，而就是有點老伍爹軍人的特質，不管什么時候，哪怕老伍爹回地方，顯得有點矮胖的，但那銳利的眼神和筆直的背，無一不顯出曾經軍人的特質。

張濤雖說沒當過兵，不過被老伍爹一手栽培，他身上無一不顯出老伍爹的審美，有時下青年沒有正統之美。蘇黎就有點怎么說呢，長相偏陰柔了些。

“是，您還在她身邊，真好。”蘇黎笑了，上前和曹麗握了一下手。

“我發現初一的朋友，同學都比她會做人。”曹麗又笑了。

“她的心思都在學習上，哪有心思想這些事。不過這是她一直訓練自己訓出來的，她給我上的第一課就是培養專注力。顯然，她自己做得很不錯。”蘇黎和曹麗并排走著，她可沒想過好容易來一次，就此告別。至少要和初一說幾句話。

兩人到研究中心樓下，初一背著包下來，樓下一輛車，車邊站著一個三十左右的青年人，對著曹麗一點頭。但沒說話，看到初一，自己默默的打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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