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探查不出老者的修為，也感應不到他身上有靈氣，飄香居掌柜也沒有以貌取人，而是客氣地問道：“老丈是來打酒還是來吃飯？”

“你們這最好的酒是什么酒？”老者聲音洪亮如鐘，就連樓上坐著的珠珠幾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紛紛側目看了過去。

“我們這最好的酒是十里飄香。”掌柜笑臉相迎，“老丈要打多少？”

“老夫就要那十里飄香了，你們的十里飄香多不多？夠不夠裝滿老夫的酒葫蘆？”老者取下腰間的酒葫蘆遞給掌柜。

一看就要一葫蘆酒，掌柜有些失望，這么小的葫蘆最多只能裝下一壺酒，而一壺十里飄香售價五十塊下品靈石。

雖然算是五極城里最貴的酒，可是因為釀制工序繁雜，所花費靈草靈果不少，實際一壺只能掙十塊下品靈石左右。

“老丈說笑了，我們飄香居每日都備了十大壇十里飄香酒售賣，一壇可裝二十壺，像老丈的葫蘆最多也就只能裝個一壺左右，怎會不夠。”

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掌柜把酒壺又遞給專職打酒的小二，準備去招呼別的客人。

“那這一葫蘆酒多少靈石？”老者問道。

“不多，五十塊下品靈石，看你年紀大了不容易，要是裝不了一壺酒，我少收你十塊八塊靈石也無妨，要是多了就算我請你喝了。”掌柜的十分大方的擺了擺手，頗有些不耐煩，不就是一葫蘆酒嗎，有這么啰嗦。

就這會兒進來了好幾位金丹真人，這可是大主顧，他得趕緊上前問好。

老者被掌柜從熱情到冷落的對待并沒有生氣，反而笑容可掬：“那掌柜的可要說話算話呦！”

樓上靠著欄桿看熱鬧的珠珠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老丈剛才的笑容透出幾分狡黠。

“放心，就算多出幾口酒來，我飄香居還是請得起的，小二給這老丈把酒葫蘆裝滿。”

掌柜對打酒小二丟下話就迫不及待與那些剛進來的金丹真人打招呼去了，再不理那老者。

這邊那小二接過酒葫蘆開始往里灌酒，本以為兩酒提子就可以裝滿了，誰知他舀了兩酒提子灌進酒葫蘆里輕微晃了晃發現酒水在酒葫蘆里發出晃蕩的“嘩啦”水聲，可見還沒有裝滿。

莫非這老丈的酒葫蘆比一壺酒容量多，既然掌柜說了要給老丈裝滿酒葫蘆，多了算店里請了，小二繼續往酒葫蘆里倒酒。

本以為這次應該差不多了，誰知又灌了一酒提子進去，酒葫蘆依舊沒有裝滿，店小二有些納悶，這小小的酒葫蘆看著只有巴掌大小，怎么那么能裝酒啊。

算起來已經裝了三酒提子，也就是一壺半了，打酒小二拿不準主意還要不要繼續往酒葫蘆打酒。

誰知等著他打酒的老者不滿的催促：“趕緊啊，你家掌柜說啦，要給老夫把酒葫蘆打滿。”

小二看掌柜在親自招呼金丹前輩上樓沒空搭理自己，老者又一再催促，只好拿起酒提子繼續給酒葫蘆里灌酒，這一次接連不斷灌進去好幾酒提子，酒葫蘆依舊沒有裝滿。

老者不停地催促，小二只好不停地一酒提子一酒提子往酒葫蘆里灌酒。

留意到這一幕的珠珠看的目瞪口呆，飄香居這是遇到高人被坑了吧？

不過想到之前掌柜說話態度，珠珠暗暗一笑，誰讓他說話太滿，這下撞到高人了，那老丈的酒葫蘆一定是個相當于儲物袋功能的裝酒法器。

眼見滿滿一壇子十里飄香酒都進了酒葫蘆里，可是小二手中的酒葫蘆還是沒裝滿，小二這會兒已經快哭了。

那老者一直盯著他打酒，掌柜的又是在樓上招待幾位金丹真人，其他客人就算注意到這一奇特場面也沒有人出面說話。

畢竟能用的上芥子法器做酒葫蘆的人應該修為低不到哪去，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們，他們才懶得管呢。

老者又催促小二打開第二壇十里飄香，小二不情不愿打開酒壇繼續往酒葫蘆里灌酒……

老者滿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瞇瞇地看著店小二打酒，他已經好久沒有碰到這么傻的店家和這么傻的小二，不宰他們都對不起自己的酒葫蘆。

可惜他們釀的酒太少，別說十壇，就是一百壇酒葫蘆也裝得下。

那邊掌柜在熱情的招呼完幾位金丹真人后才回到柜臺內，一轉頭看到那打酒小二還在給老者打酒。

掌柜很是生氣：“怎么回事，一個酒葫蘆還沒沒裝滿？”

打酒小二哭喪著臉無奈說道：“這酒葫蘆太能裝了，已經裝進去五大壇酒了還沒有裝滿。”

“怎會……”

掌柜不相信走向前，親眼看著打酒小二不停地一酒提子一酒提子往酒葫蘆里灌酒，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又半壇子酒進了酒葫蘆，可酒葫蘆依然沒有溢出來。

掌柜心里‘咯噔’一聲，暗道一句“不好”，知道自己這次眼拙踢到鐵板上了，那小二手中的酒葫蘆哪是普通的葫蘆做成的，分明是一件芥子法器，弄不好他整個店里的酒都不夠老丈的酒葫蘆裝的。

這可如何是好？

掌柜的咬了咬牙，趕緊沖著老者鞠躬道歉：“是晚輩有眼不識泰山，請前輩見諒，但是小店小本生意利少薄銷，還望前輩高抬貴手。”

“這怎么行，”老者不滿地吹胡子瞪眼，“當初可是掌柜的說讓老夫放心，你們一定會把酒葫蘆裝滿，現在連一半都沒有裝滿呢，就不愿意了？”

“是是是，”掌柜滿口苦澀，無奈說道，“晚輩不該隨意夸下海口，都是在下的錯，求前輩饒恕在下失言之錯。”

“無趣，”老者看掌柜嚇得都快跪下了，意興闌珊地收回酒葫蘆晃了晃，“這點酒還不夠老夫喝兩天的呢，白歡喜一場。”

掌柜：……

他要是沒聽錯的話，五大壇酒都在老丈的酒葫蘆里，結果人家還不夠喝兩天。

而且算起來老丈酒葫蘆里的酒需要五千下品靈石，換算成中品靈石的話相當于五十塊。

這是相當一大筆損失，掌柜的心都快滴血了。

“算了，老夫也不白喝你的酒。”老者看掌柜嚇到面色蒼白，想到他心底并不壞，只是作為商人唯利是圖而已。

用手伸進自己滿是補丁的衣服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串滿是銅銹的鈴鐺，他看了看手中的鈴鐺有些不舍，猶豫再三還是放在柜臺上，“就拿這個抵老夫的酒資吧。”

掌柜無奈看了一眼柜臺上滿滿都是青黑色銅銹看不出原來顏色的鈴鐺，很是無語，看樣子這老丈是連五十塊下品靈石都不肯掏了。

這串破鈴鐺怕是連一塊下品靈石都不值，可這老丈憑借一個能裝幾大壇酒的酒葫蘆徹底震住了飄香居掌柜，看來今日注定是要吃這個大虧了。

“多謝前輩，晚輩也用不到這鈴鐺，您還是拿回去吧。”

掌柜現在看見這串銹跡斑斑的鈴鐺就心塞，一串破鈴鐺換走他五大壇十里飄香，可真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他寧愿不要鈴鐺賣給老丈一個人情，也不想看見這串鈴鐺。

“老夫從不騙吃騙喝，”老者不滿，“莫非你覺得這串紫金鈴不值五壇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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