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峰——
萬鈞真君一直知道自己的小徒弟和外門一位雜役女弟子來往密切,還把冰肌玉骨煉體術也傳給了她。
不過他從不干預,反而對小徒弟的品性很滿意。
能在一朝得勢后沒有沾沾自喜,還記得拉自己的朋友一把,說明她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這次他也聽說了有位雜役弟子擺下生死擂臺挑戰外門弟子。
便把這件事當做奇聞講給了小弟子。
陳雪嬌好奇問師父:“師父,究竟是何人這么大膽竟敢挑戰筑基修士?”
如今她也修煉到煉氣十層,自問自己對戰筑基修士恐怕連兩分的勝算都沒有,更何況對方還要跟筑基修士生死斗。
“聽說是個女修,好像姓倪,名字聽起來像是罵人一樣,叫什么……”
“倪思珠?”
萬鈞真君還未說完,陳雪嬌緊接著脫口而出。
“對對對。”萬鈞真君哈哈大笑,“嬌嬌怎么知道,莫非也聽說了這件事?”
“她就是我在外門的好姐妹,師父,我要去辰華峰。”
陳雪嬌卻笑不出來,滿臉的驚愕和擔憂,站起身向外面跑去。
萬鈞真君沒想到引起這場熱鬧的人還跟自家小徒弟有關系。
他寄出霹靂刀追上陳雪嬌:“嬌嬌別急,為師帶你過去。”
五極峰——
位于五極靈界和天韻宗正中,也是整個靈界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
門派里所有進階到分神期的真尊們大都會自主卸下峰主實權,成為門派太上長老入駐五極峰隱修,很少在過問世事,除非有危及宗門,五極靈界和天元大陸的事情發生,他們才會出面。
如今五極峰里有五位分神真尊和一位洞虛真圣在此修煉。
洞虛真圣長年閉關很少露面,五位真尊之間倒是時有來往。
今日重臺真尊邀請其他四位真尊品新下來的悟道茶。
四位真尊相約而來,見重臺真尊擺好茶具,親自為他們沏茶,便好奇問道:“重臺師兄,你身邊跟隨的琉璃和琥珀兩個小童呢,怎么能勞你親自動手?”
“他們今日跟我告了假,說是外門有人擺生死擂臺,想前去一觀。”
重臺真尊笑道,“他們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總不能老拘著他們跟在我這個老家伙身邊,適當讓他們出去放放風。”
“說來我家紫竹和紫靈也去外門了。”
碧月真尊說道,“聽說是煉氣弟子要挑戰筑基弟子,因為境界跨度大,所以大家才好奇一觀。”
“哦?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情況。”
年紀最輕白鷺真尊最為好奇,他閉上眼睛分出一縷神魂消失不見。
大家見怪不怪繼續喝茶談道。
沒想到才過了一會兒,白鷺就睜開了眼睛。
“這么快看完熱鬧了?”守得真尊端起一杯悟道茶遞給白鷺真尊。
“守得師兄,說來這場生死擂臺和你還有兩分關系。”
白鷺真尊接過悟道茶一飲而盡。
“和我?”守得真尊不解,其他幾位真尊也看了過來。
“此話怎講?”
“你還記得兩百多年前你那自請去外門的弟子齊東衡嗎?”白鷺真尊問道。
說是自請去外門,其實大家都知道齊東衡差點被趕出宗門,幸得守得師兄求情,他才得以留在天韻宗,卻不能留在門派機密中心內門,只好前往外門。
守得真尊面無表情點點頭,被唯一的真傳弟子傷到以后,他再也不愿意收徒,倒不如一個人瀟灑自在,省的再有下一個齊東衡,那他的老臉就真的丟盡了。
“齊東衡最近收了個筑基弟子,那位筑基弟子看上辰華峰一位美貌的煉氣女修,非要強娶,那名女修不堪其擾無奈之下才建立生死擂臺,挑戰那個筑基弟子,還有人說齊東衡曾經為了救那位筑基弟子還借師兄你的名義出言威脅過外門執法堂和珍獸峰峰主古奇真君。”
白鷺真尊剛說完,守得真尊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混賬東西,經過兩百多年時間還不長記性。”
就算白鷺師弟說了個大概,守得真尊也能猜到齊東衡是如何在外門囂張行事的,以至于已經不把元嬰真君和門規看在眼里。
問題是他如今名義上還算是自己的徒弟,和他有些師徒情分,所以外門那些人只能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親自去辰華峰走一趟,各位師兄改日再敘。”
守得真尊坐不住了,兩百多年前他已經丟過一次人了,兩百年后他絕不能再被那孽徒連累自己的清譽。
“可憐的守得真尊,因為收了一個不省心的徒弟,幾百年了,還不得安生……”
四位真尊感嘆一聲,再想想他們的徒弟徒孫們,還好他們的徒弟徒孫還比較省心。
辰華峰——
一個占地有百畝大小的擂臺已經屹立在掌事院前的廣場上。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此刻擂臺上空無一人,擂臺周圍卻圍滿了弟子。
看他們的穿著,不僅有本峰雜役弟子,還有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
其中以煉氣期和筑基期居多,金丹也來了不少,只是他們自持身份都遠遠的站在后面。
孰不知真正的老前輩收了全身的靈氣偽裝成普通的煉氣弟子,正隱沒在人群里聽人聊八卦。
對方看老者不僅認真聽他說話,還不時拍手叫好,那人還以為自己講的很好,很是高興,于是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把炒豆子遞到清羽真君手中,請他品嘗。
“這是我種植的黃豆,再親手炒制的,您老一定沒吃過。”
清羽真君絲毫不嫌棄,捏起幾顆放進口中,吃了兩口發覺味道確實不錯滿意的點頭:“又香又脆,要是再有兩口酒配著炒豆子那就更好了。”
“想不到老伯和我是同道中人。”這位炒豆子修士也愛飲酒,想著今日來看熱鬧,遂帶了一葫蘆自釀的酒。
他拿出酒有些不舍的遞給清羽真君,“我這酒只有半葫蘆,您老少喝點,給我留點。”
清羽真君看他終于拿出酒,眼睛一亮,又怕對方舍不得,趕緊點頭答應。
就這樣,兩人就著炒豆子,你一口我一口喝著酒,不一會兒竟稱兄道弟起來。
北辰真君站在上空云層里看著自家師父為了騙幾口酒喝,竟和一個煉氣修士平輩相交,無奈嘆了嘆氣。
他正準備離開時,發現空無一人的擂臺前來了一位手拿二階玄鐵劍的女修。
“是她!”
北辰真君還記得她的木靈根屬性很高,可惜水靈根屬性太低,把本該上好的修煉資質拖成中等資質。
觀她骨齡,她如今也就十八九歲,沒成想已經煉氣十層了,修煉速度并不比內門弟子慢。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設下生死擂臺,北辰真君停下腳步,打算看看這位女修如今成長到什么地步,能不能以煉氣十層修為挑戰筑基修士成功。
“哎呀,這不是蕭師弟嗎,你也來看熱鬧?”
火云真君帶著倪思鳳剛到就看到了北辰真君,頓時有些驚訝。
向來冷清的蕭翊師弟什么時候喜歡看熱鬧了?
“火云真君。”北辰真君淡淡打了聲招呼。
“沒勁,假正經。”火云真君撇了撇嘴,帶著倪思鳳落在擂臺下。
“看熱鬧還是和大家一起比較有意思,你說是吧,小鳳凰?”
火云真君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倪思鳳的回答,不由回頭看她,卻發現她正一眼不眨的看向剛登上擂臺的女修。
“咦,這個小姑娘長得還挺漂亮的,難得遇到一個和你容貌能平分秋色的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生死擂臺上活下來。”
火云真君大為惋惜,還以為自家徒弟欣賞人家小姑娘美貌,看入迷了呢。
“她……她……和我二妹長得好像!”倪思鳳回過神來,心里莫名悸動,眼眶漸漸微紅。
不止像,就連那嬌縱的神態都很像,她的二妹要是還活著,跟臺上的女修年紀應該差不多大,說不定長得也和她一樣漂亮。
“還別說,你倆很可能五百年前是一家,聽說她也姓倪。”
火云真君耳聰目明,聽到附近有人在討論臺上的姑娘,知道了她的姓名。
姓倪,又和二妹如此相似,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一切昭然若揭,她就是自己的二妹——珠珠。
倪思鳳那顆沉寂孤獨了許久的心再次激動且飛快的跳動起來。
二妹定是打聽到她來了天韻宗,所以孤身一人歷經辛苦來找她了,可恨自己竟然現在才知道。
倪思鳳激動地向擂臺上沖去,火云真君一把拉住她:“小鳳凰,生死擂臺馬上開始了,你可不能上去搗亂,要不然會被執法堂抓的,就是為師出面也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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