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再是單一的靈藤攻擊,還是數十種靈植。
有藤蔓,鐵荊棘,嗜血草,毒箭樹……
每種靈植各司其職,有的緊緊纏住他,讓他不能移動,有的則想把毒刺扎進他的皮膚里,企圖麻痹他的神經,還有的開出大片妖異的花朵,花朵綻開的瞬間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鋒利牙齒,迅速攀升向白吉的咽喉咬去……
“這是什么妖術?”
下方的煉氣期和筑基期修士同時倒抽一口涼氣,驚愕的看著瞬間被數十種變異植物吞沒的白吉,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這是木系法術,應該是天級以上的木系法術。”
清羽真君清亮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更加神采奕奕:“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天級以上的木系功法,而且這個才煉氣期的倪小友在沒有師父教導的情況下竟然領悟到了功法精髓,沒白來,沒白來……”
他激動地原地竄起,就差沒拍著大腿狂笑,旁邊與他聊天的炒豆子小兄弟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把手中的炒豆子給扔了出去:
“老哥,你這么大年紀了,就不要來看這種血腥暴力場面了,萬一一個激動再暈過去了。”
他們頭頂上方隱匿在云層里的北辰也再次變了神色,想不到第一次見那小姑娘時,竟看走眼了。
有如此功法和悟性,即便靈根差強人意,她以后的成就依舊不可限量。
但是那些靈植恐怕不能殺了白吉。
不是珠珠實力不濟,而是白吉境界比她高一大境界,體內靈力必然比她的多,就是耗也耗的珠珠最先靈力不濟。
北辰真君猜想的不錯,只才不到五息時間,白吉從中反應過來,發現用蠻力掙脫不開。
然后運起全身靈力集中在身體周圍,護住全身的同時,又使勁往外推,助他掙脫這片植物的束縛。
他另外伸出空著的左手化出烈焰拳一把抓住那朵企圖咬他喉嚨的食人花,給燒成了灰燼。
然后火焰順著食人花向周圍其他靈植一路蔓延。
那些植物發出“吱吱”的凄慘叫聲,迅速枯萎下來。
白吉很快掙脫了束縛松了一口氣,剛要提起劍反擊。
沒想到珠珠又快他一步,已經提劍而來,眼里帶著勢不可擋的殺意。
她早就知道那些變異植物殺不了筑基期的白吉。
只是為了等到他從百草術里掙脫出來心神放松的那一刻攻擊。
刷的一聲,銀光從白吉眼前閃過,他下意識的偏了偏身子抬手提劍而擋。
但珠珠的劍尖已快及其喉,在臺下齊東衡的驚呼中,白吉本能躲避下,玄鐵劍劃破他的脖頸,偏離珠珠預想中的兩分,只割破了白吉的脖子。
她的目標直指的是白吉的咽喉,可惜臺下齊東衡察覺她的意圖,竟然出聲提醒白吉。
珠珠嘆口氣,再次趁白吉手捂脖頸拼命用靈氣止血的時候,提劍而上。
她才不做什么君子,當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臺下的火云真君怒不可解,冷冷地注視一眼齊東衡,朝他釋放了一半威壓。
本就風燭殘年的齊東衡立刻感覺一座大山迎面朝他壓來一樣,他拼命用靈力抵擋,直到臉色發白大汗淋漓,對面的火云真君才收起元嬰威壓。
“哼——以大欺小誰不會。”
火云真君教訓完齊東衡這才繼續專心的觀看比斗。
轉眼間,二人又已經纏斗了數十招。
白吉被珠珠逼的沒有時間療傷,鮮血直流,臉色越來越蒼白。
珠珠卻越戰越勇,幾次都是壓著白吉打。
本來普普通通的地級下品劍法,卻在她的手中大發神威,春風沐雨中劍氣縱橫間到處殺意彌漫。
一點兒都不弱于那些內門弟子手中天級劍法。
“這真的是春風劍法嗎?”下方那些內門弟子有些懷疑人生了。
怎么感覺比他們手中的劍法厲害了很多倍。
“應……應該是吧!”
有人學過春風劍法,甚至一到三層都已經學完了,可是對比臺上才領悟到第二層的女修。
他覺得自己所學會的春風劍法可能是假的。
可是仔細看去,臺上的女修所使用的劍招和他學的也一模一樣,為什么她打起來看著這么厲害呢?
那劍所帶的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睥睨一切的殺意,就是他們這些臺下的人都能感覺到。
好幾次他們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喉嚨。
“賤人,去死吧!”
白吉被珠珠數次壓著打,又身負重傷,鮮血染紅了他半邊衣服,再也不驕傲自大的認為自己能輕而易舉的取勝了。
這個女人的實力在兩年的時間里也提高了許多倍,比他想象中的強多了。
他必須速戰速決方能挽回他的形象。
既然她上趕著找死,自己又何必再憐香惜玉。
白吉提起赤炎劍釋放出熊熊烈焰,一個縱身躍起帶著長劍從珠珠頭頂直斬而下……
臺下倪思鳳大驚失色,如果不是一旁的火云真君緊緊拉住她,她早就不管不顧地沖向擂臺了。
珠珠,你一定要戰勝那個男的活下來!
另一邊陳雪嬌則不忍觀看直接捂住了眼睛,眼淚卻順著手指縫流下來。
老天對珠珠太不公平了,她那么優秀卻沒有人愿意收她為徒。
明明在外門老老實實的修煉,還有人窺覷她的容貌,找她的麻煩,逼的她不得不拼命奮起反抗,好不容易見到姐姐,卻是在生死擂臺上下兩望。
頭頂的赤炎劍越來越近,白吉的身法還是比她快一步。
珠珠這才發現自己的短板,什么都想到修煉,唯獨遺忘了身法這一種法術。
當然即便在如此絕境下,珠珠也沒有想到認命等死。
臺下的大姐還在等她,她要如此死了,那對大姐來說太殘忍了。
她舍不得死,不僅舍不得自己的命,還舍不得大姐為此傷心難過。
還有好友嬌嬌,說不定她也在臺下,自己隱瞞了她這么大的事,只怕這會兒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她要活下來向她當面解釋,要不然恐怕自己死了她也不會原諒自己。
還有父親還在城外等她筑基出來,還有思奇,思桃……
那么多人再等著她,她怎么能輕易的就死呢?
絕境中,珠珠爆發出驚人的求生意志,她運轉冰肌玉骨煉體術,全身泛起一層蒙蒙的白光,同時身子避開自己的死穴。
然后手中的玄鐵劍轉了個方向,但是并沒有擋在身前,而是直擊頭頂上方白擊的面門。
這才是真正的以命搏命打法。
她竟然連命都不要也要殺了臺上那個男人?
眾人同時倒抽一口冷氣,這個女人不可小覷。
“噗呲!”
“噗呲!”
兩道長劍入體的聲音同時響起。
珠珠被白吉的赤炎劍插中了左肩膀,而她手中的玄鐵劍則插入了白吉的胸口。
原來剛才對著他面門的玄鐵劍只是虛晃一招,珠珠趁他用靈力護著面門的瞬間,劍體瞬間下滑插入了他的胸口之中,但同時自己的左肩也被他的赤炎劍插入。
還好她運轉了煉體術,讓他的長劍被白光阻隔了那么一息,被她躲過了要害,才沒被赤炎劍從頭頂劈下。
可即便如此,珠珠也好不到哪去。
那赤炎劍上帶著火靈力,灼傷了她整個左肩,甚至向她的心脈蔓延而去。
珠珠一邊起身抽出白吉插入她身體的赤炎劍,一邊抽取丹田里存放的生生不息護住心脈,澆滅了那火靈力,及時撿回一命。
而白吉情況就不太好了,他胸口那一劍雖沒有插入心臟,卻震碎了心脈。
再加上脖子上失血過多,他已經處在半昏迷之間。
珠珠毫不猶豫,抽起玄鐵劍對著他的脖子再次刺去。
“爾敢——”
臺下的齊東衡目眥盡裂,早已記不得門規,直接沖向臺去,伸出手掌打算一掌拍死珠珠。
“老雜毛!”
火云真君大罵一聲也沖向臺去,同時動身的還有萬鈞真君和上方的北辰真君。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還有一個身影比任何一個真君都要快了數倍。
只眨眼間就躍到臺上,一腳把剛沖上擂臺的齊東衡踢下擂臺。
“敢殺老夫未來小徒弟,找死。”
清羽真君插著腰站在珠珠身前,如同老母雞護小雞的架勢,驚呆了一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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