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比什么比,周家那兩位金丹真人臉色灰敗跳下擂臺。
他們之前用天莫羅花毒作弊被眾人皆知,不僅身敗名裂,就是贏得了魁首,在大家眼里也是勝之不武。
而且周家都已經完了,他們贏得了魁首還有什么用。
只有夏靈娥驚愕地望著珠珠,因為她看到珠珠手中的長劍,那是大師兄的龍吟劍。
即便大師兄早已有了本命法寶,甚少再使用龍吟劍,但大師兄依然對那把劍有很深的感情。
夏靈娥有時還會看到自家師兄用龍吟劍練劍,時不時還會拿出來擦拭一番。
而且她還聽說龍吟劍和鳳鳴劍是一對俠侶劍,是大師兄用相同的煉器材料鑄造而成。
所以,她才渴望得到那把鳳鳴劍,這樣,人人都會明白大師兄與她是一對。
其結果大師兄卻把鳳鳴劍送給了倪思珠,讓她在門派筑基大比上大放光彩。
不過那時珠珠只是筑基修士,還不知道能不能結丹成功,夏靈娥雖有不甘,卻還未把一個筑基小丫頭放在眼里。
可是沒想到,倪師妹不僅年紀輕輕入了金丹期,大師兄又把自己用過的龍吟劍又送給了她。
大師兄這是什么意思?
莫非真的對倪師妹不一般?
否則為何連送她兩把,不,連同那把五階紫星劍是三把劍。
而她來到青木峰幾十年,才得到過大師兄一把五階的法劍而已。
大師兄這心未免偏的也太狠了吧!
難道就因為自己不是師父的真傳弟子?
還是大師兄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樣以貌取人?
但潛意識又告訴她并不是,大師兄要是以貌取人的話,早就有許多貌美如花的女修前仆后繼的向大師兄獻殷勤了。
所以大師兄真的只是對小師妹一個人另眼相待罷了。
一想到這個事實,夏靈娥就差點被妒意和不甘給沖昏頭腦。
她戀慕大師兄快百余年,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才一步步走到大師兄身邊,眼看她進入元嬰期以后就有資格與大師兄相提并論。
她也打算到那時向大師兄表明心意。
她就不信日積月累的陪伴,還暖不熱大師兄一顆心為她下凡塵。
卻沒有想到小師妹的到來,讓大師兄再也看不到她的努力和她的好。
而小師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大師兄全部的偏愛。
憑什么?
而她只不過走錯一步,就受到千夫所指,甚至回到宗門還要受罰。
夏靈娥最終還是被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吞噬。
她努力了這么多年,即便是無法與大師兄在一起,她也要做大師兄身邊唯一的女修。
既然小師妹擋了她的道,那就休怪她無情了。
況且擂臺上刀劍無眼,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夏靈娥提起劍,一個飛身跳躍沖到正與裴家修士對戰的珠珠面前,一劍向她的咽喉刺去。
這一劍包含了夏靈娥無盡的不甘和恨意。
她的眸底猩紅,眼中竟有幾分瘋狂之色,這正是走火入魔的預兆。
可夏靈娥自己根本察覺不到,她只想一劍把擋在她和大師兄之間的小師妹給徹底解決,讓她消失在人世間,再也無法出來礙眼。
正與裴家那名修士斗法的珠珠感應到一股強烈的殺意和危機向自己襲來,那是比周茹對她還要濃厚的殺意。
讓她第一時間就明了對方是想要她的命。
珠珠順著殺意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處在走火入魔邊緣的夏靈娥,那雙猩紅的眼睛正無聲無息的注視著,而她手中的劍正向自己飛速襲來。
夏師姐想殺自己?
珠珠很是驚訝,但她的眼睛不會騙人,對方致命一擊馬上就要到達眼前,容不得她走神。
顧不上再與裴家修士,她一手執劍擋住裴家金丹真人攻擊,一手施展出萬箭穿心術向夏靈娥反擊回去。
頃刻間無數道上面還長著綠葉或者鮮艷的花骨朵的木箭向夏靈娥急射而去。
咚咚咚——
這些木箭看似生機盎然毫無殺意,但卻擋住了夏靈娥攻來的劍勢。
為了不被這些木箭扎成刺猬,夏靈娥只好收回長劍回防,即使如此,還是有兩道木箭擊中了她。
一道擊在她的左肩,一道擊在她的右腿上。
還沒等夏靈娥咬牙用靈力給逼出來,卻發現那兩道扎進她肉里的木箭居然在她的血肉之中以極快的速度生根發芽中。
這是什么法術?
夏靈娥顧不得與珠珠拼個你死我活,趕緊伸手去拔扎在她左肩上的木箭。
“啊——”
由于木箭已經在她的身體里快速生根,夏靈娥拔出來時,連帶這扯下了自己一大塊肉,痛的她不由得大叫一聲。
但是她顧不上療傷,趕緊去拔右腿上的木箭,如果再晚一些,恐怕她這條腿都要廢掉。
這次右腿上的肉扯下的更多,甚至可以看到她的腿骨。
痛到夏靈娥額頭上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過這種極致的痛處倒是讓處在走火入魔中的她清醒了許多。
夏靈娥拿出兩粒療傷丹藥服下,冷然看向剛把裴家修士打下擂臺的珠珠。
她的好師妹,可當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想不到會有這么恐怖的木系術法。
自己到底還是小瞧她了。
珠珠也在冷冷地注視著她。
兩人隔空對望,一個滿是嫉妒和不甘,一個怒氣沉沉和不解。
夏師姐想要她死,這是珠珠從沒有想過的。
難道是因為天莫羅花毒這件事,讓夏師姐知道了是她向宗門告發。
如果夏師姐因此遷怒自己,從而想要殺死她,她也不會站在挨打。
珠珠從不認為自己做的錯,如果再讓她從頭選擇一遍,她依舊會如此做。
天韻宗是她的家,她不允許任何人危害到它的名譽和地位。
哪怕是同門師姐也不行。
更何況這件事又錯不在她。
如果夏師姐不選擇和周家同流合污,也不會有今日的難堪。
“小師妹,”夏靈娥服完丹藥站起身,她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中,只是她仍舊臉色有些蒼白,那是損失的jing血,不是一時半會靠幾粒丹藥就可以補回來的。
“大師兄是不是你叫來的?”
“是——”
其實珠珠只是讓大姐通知宗門執法堂,至于來的是誰不是她能決定的,不過大師兄確實是被她間接叫來的。
聽到珠珠的答案,夏靈娥內心又一陣酸楚,她的大師兄可真是為小師妹操碎了心。
不僅為她萬里迢迢跑來一趟,見她沒有趁手的法器,又把自己的龍吟劍送給她。
“你是不是很得意呀?小師妹。”
夏靈娥眼底再次泛起猩紅,只是這次她沒有再貿然對珠珠出手。
“有什么可得意的?”
珠珠寧愿沒有天莫羅花毒出現,五大隱世家族的金丹大比能順利舉行完,大師兄和冷師姐就不用辛苦趕路跑來東海一趟,她也不用擔憂天莫羅花毒的事情會影響到天韻宗聲譽,導致好幾天都沒有靜下心來休息和練功。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既已成事實,那就要想辦法解決和向前看。
偏偏夏師姐卻咽不下這口氣,還把這筆帳算在她頭上,與她反目成仇。
大家都是一個師父門下的,將來抬頭不見低頭見,鬧成這樣,珠珠不僅不會覺得得意,還有幾分難過。
幸好她與夏靈娥并沒有多深的師姐妹之情,如果是嬌嬌與她反目的話,她恐怕會接受不了這件事情,真要難過上百年都走不出來。
“當然要得意了,從你一入師父門下,師父把青木峰上環境最優美的地方讓給你居住,還把天品功法捧到你面前任你選擇,大師兄一把又一把給你送法劍,助你在筑基大比上拔得頭籌,這次更是聽到你的呼喚,立刻就從門派趕來,試問咱們天韻宗還有哪位女修有此待遇?”
珠珠:……
聊的不是關于她向宗門告發天莫羅花這件事?
怎么扯到師父和師兄對她的好了。
師父和大師兄對她確實是好,這毋庸置疑,但是這件事是有什么可炫耀的事嗎?
一想到自己接連弄壞了大師兄送的兩把法劍,又在閉關時不注意讓花花偷喝了師父價值不菲的靈酒,珠珠除了羞愧還是羞愧。
她可不好意思向別人炫耀這些事情。
“夏師姐,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啊!”
珠珠把龍吟劍別在身后,“我不是故意弄壞紫星劍和鳳鳴劍,大師兄都不怪我了。”
當時是救嬌嬌心切,再說鳳鳴劍是她憑《器道書》換的,她并不欠大師兄的。
也就是手里的龍吟劍確實是借用大師兄的,不過她打算回了宗門就還給他。
“所以,大師兄又把他的龍吟劍送給了你,”夏靈娥眸底的猩紅又深了一層,“小師妹,如果你不是拜入師父門下,不搶走大師兄的偏愛,說不定我們還有可能成為好朋友,可是偏偏你搶走了大師兄的偏愛不說,還在我眼前惺惺作態,
而我努力了百年才走到大師兄身邊,憑什么你一來就輕松否定了我多年來的努力,讓大師兄眼里再也看不到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小師妹,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你?”
殺你妹哦!
珠珠忍不住在心中爆了句粗口。
不對,自己就是她師妹,這不正好又罵自己了。
早知道因為一把龍吟劍,讓夏師姐對她和大師兄的關系誤會這么深,她就不接受師兄的贈劍了。
但夏師姐因為嫉妒就想取同門師妹的性命,這性格也太扭曲和狠毒了吧。
不管如何,夏靈娥確實是她同門師姐,不是周茹那種萍水相逢的女人。
她也不能真的和夏靈娥成為那種不死不休的關系。
畢竟在她看來,她和大師兄當真是清清白白呀!
她根本沒有那方面心思,而煉器狂人大師兄更不會有。
之所以對她另眼相看,一是因為她和大師兄都是師父的真傳弟子,大師兄待她當然與其他記名弟子不同。
二是因為《器道書》,她為大師兄找到了那么大一份機緣,大師兄就是嘴上不說,心里肯定對她很是感激,想要對她有所彌補。
可是偏偏后一種原因她還不能對外說。
因為《器道書》不僅是器道始書,還是分神真尊都能使用的秘寶,如果她因此透露出去,會給大師兄帶來麻煩。
“夏師姐,我和大師兄就是純潔的師兄妹關系,真的,天地可表日月可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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