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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女貴不可言-第305章 你來侍候
更新時間:2022-04-05  作者: 枝上槑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姜女貴不可言 | 枝上槑 | 明智屋小說網 | 小說在線閱讀 | 枝上槑 | 姜女貴不可言 
正文如下:
葛嫗拿腔作態,話說了一車,大意無非是二姬自到巫雄以來一直受冷,五公子不該如此冷落她們,不然豈非辜負主公與佟夫人的美意。

蕭元度頓時怒形于色,把木箸往案上重重一拍:“我內院之事,何時輪到你這老奴插嘴!”

姜佛桑跟著擱下木箸,

勸住了還要發火的蕭元度,“葛嫗不過是遵命辦事,夫主何必為難她?”

葛嫗連連點頭:“是、是,少夫人說得極是!老奴是承了主公和夫人之命,這才斗膽……不然回去無法交差。”

蕭元度哼了一聲:“是不是我非得選個人侍寢不可?”

“按說是這樣。若五公子實在沒有瞧得上的,可再從棘原——”

“不必了。”蕭元度抬手打斷,“有看上的。”

五指收起四指,

剩下一指指著她。

葛嫗一時不解其意。

“就你了。今夜,你來侍候。”

葛嫗大駭,

如遭雷擊:“五公子!使不得、使不得,這如何能成?!”

姜佛桑也跟著勸了幾句,然而蕭元度根本不聽,徑自拂袖離去。

姜佛桑只能給了葛嫗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還未回過神的葛嫗就這樣被兩個府兵直接架去了二堂。

并沒有送進蕭元度安寢的書房,而是命她跪坐在廊道上。

葛嫗正慌懼,里面抬出一張長案來,長案上置了一張琴。

“彈罷。”

原來不是侍寢。

葛嫗才松了一口氣,緊跟著一臉愁苦,她哪里會彈琴?

然而兩個府兵一左一右守著,其中一個還拔了刀。

“公子無樂聲相伴難以入眠,讓你彈,敢不彈?!”

葛嫗苦著臉,顫顫巍巍伸出雙手。

天蒙蒙亮,

姜佛桑還未起,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垂幔被撩起,緊跟著上半身驀然多了些重量。

蕭元度隔著薄衾攬抱住她,

臉埋在她頸間。

姜佛桑睜開眼,微微偏過頭:“葛嫗走了?”

蕭元度嗯了一聲:“鬼哭狼嚎,

吵死人。”

“城門不是還未開……”

一大把年紀,被五公子點名侍候,葛嫗本就覺得沒臉見人,何況還彈了一夜的琴,腰背酸痛下肢僵直,那琴弦也不知什么做的,一雙手也弄得血赤糊拉。

受辱又遭罪的葛嫗是一刻也不愿在衙署待了,寧可早早去城門口等著。

“其實夫主不必如此,找個由頭年揍走她也就是了。”

“她拿話噎你,我又豈能讓她好過。”

葛嫗噎她的話也就只有暗示她未能替蕭家添丁的那些了。姜佛桑自己倒沒怎么在意,不成想他記在了心里。

聽他聲音含糊,帶了些疲意,問:“夫主沒睡好?”

“那老奴,彈琴如斫木,如何安睡?你是沒看守著她的那倆府兵什么臉色。”

姜佛桑想想,不禁笑出聲,“夫主把耳朵堵上,自睡你的也就是了。”

蕭元度嘟囔一聲:“我怎就沒想到,白受了一夜的罪。”

姜佛桑聽出來了:“夫主這是跟我請功呢?”

蕭元度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話:“甚倦,

我且瞇一會兒。”

他這樣,姜佛桑也不能起,他自己睡得亦不舒坦。

姜佛桑盯著著帳頂,道:“要不夫主脫靴上來罷。”

蕭元度沒應聲,似是睡著了。

葛嫗走的當日,蕭元度便命素姬和申姬搬去了后園客院。

若依他本意,是想讓葛嫗把二姬也帶走的。

不過二姬和葛嫗畢竟不同,戲耍葛嫗還可以當作他個人的胡鬧,真把二姬也趕走了,最后還是會怪到姜女“善妒、不能容人”上,只能作罷。

蕭元度事后告訴姜女,在佟夫人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姜女只道兒婦難為,謹慎些也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蕭元度也不便細說,只是打定主意,佟夫人若再來尋姜女的不是,必要給她也找點不痛快。

葛嫗走后,二姬沒了靠頭,蕭元度那邊又無從下手,逐漸安分下來,無事甚少出院。

這日,姜佛桑帶著幾個侍女把書室的藏書抱出晾曬。

“小心著點,這些可都是女君的心頭好,千金萬金也買不來的……”

時下書籍難得,而女君這些又多是經典和孤本,當初帶走時家主不知如何心痛,卻也無法攔著,一來覺得愧對女君,而且這些本就是女君阿父留下的,不給她給誰?

菖蒲正指揮侍女,轉身瞥到樓下徘徊來去的申姬。

“女君,申姬。”

姜佛桑往下看了眼,道:“請她上來罷。”

申姬被請進了書室,菖蒲上了茶便退下了。

申姬如坐針氈,面對姜佛桑時顯得有些惴惴,倒不像她了。

姜佛桑還記得她最初明媚招搖的樣子,有種不諳世事的天真,雖然有時不免討嫌,卻也鮮活。

率先開口,“申姬何事?”

“是嬤嬤,”申姬有些拉不下臉,可是來都來了,“嬤嬤讓妾來跟女君求教。”

姜佛桑挑眉,“申姬但說無妨。”

申姬扭捏了一番,別別扭扭開口,“妾不想以色侍人,重復阿姨老路,女君可有法子?”

姜佛桑笑容轉淡,眸光也黯然了一瞬。

心底不無悵然地想,她又何嘗不是在以色侍人呢?

自身尚在泥沼,又如何教她人走向陽關大道。

搖了搖頭,“這個難題我幫不了你。”

申姬面色一變,只當她還在記恨自己。

是,自己是曾屢次對她出言不敬。并非因為真得有多討厭她,只是在假想中把她當成了敵人、會與她分夫主恩寵的最大敵人。

阿姨告訴過她,后宅中,贏家只有一個,所有女人都是敵人,只要打敗所有人,就能獨占夫主恩寵。

一個女人的一生,不就指著那點恩寵過活么?

所以見到這個女君的第一眼,她就升起了濃濃的危機感,女君越好,她就越“討厭”。

直到夫主要把她送走——

那回她嚇壞了,哭著去求女君。

女君沒有嘲諷她,也沒有借機為難,更不曾落井下石袖手旁觀。

她安慰了她,讓她不必擔憂害怕……

其次那次以后,她對女君就不怎么有敵意了。

隨著她對夫主抱得希望越少,對女君的敵意就越少,甚至還因誤以為她被夫主打傷而生出些許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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