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臻邪魅一笑,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說的這段話到底有多么油膩、給林嘉安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震撼。
他不甘心又繼續說道:“所以你乖乖地聽話好嗎?”
林嘉安哪敢不聽?這都要把她嘴親軟了。萬一他頭腦發昏真親上來了,這會是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這么一想還是躺在同一張床上相安無事比較好。
“我聽話,我聽話。”她非常自覺地鉆進了被窩里,然后蓋上被子。“我現在立馬就睡,我睡著了。”
“哼。”他低哼一聲,然后也隨之躺了下去。
隨后又像是不滿意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故而又往林嘉安的方向挪近了幾公分,最后得寸進尺之下,一把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里。
秦子臻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林嘉安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
又聽著他喟嘆一聲,然后說:“這就是他們說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嗎?”
“就是還欠一個孩子,我們……”
“你想得美吧!”林嘉安往他的小腿上踹了一腳,然后整個人往后縮。
這喝醉酒怎么這么恐怖呢?上次也沒見他這個樣子啊,這是被下了什么咒了吧?
她還沒罵出口,就見秦子臻一腳被她踢暈了過去。他擁人的力道還在,但是整個人雙眼緊閉像是沒有了意識。
林嘉安又愣了,她試探地拍了拍他的臉。
“你別碰瓷啊,我就是輕輕地踹了一腳,誰讓你先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好,就是這一拍,又把人給拍醒了。
人晃晃悠悠地醒來了,模樣也像是變清醒了很多,最起碼眼神能夠聚得上焦了。
她正想把剛剛沒能吐出口的罵語說出去,怎料又聽見了秦子臻的道歉。
驚得她再次無語凝噎。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他遲疑了一下,然后把稱呼換成了。“安安。”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幾秒,隨后林嘉安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是秦子臻嗎?”
這秦子臻是不是有雙重人格,然后每當喝醉的時候,另一個人格就會控制身體的主權跑出來?
可上次好像也沒見著有什么端倪呀?難道是因為上次醉死過去了,這次還能有些意識?
然而就是這一句話讓秦子臻變了臉色,“安安,你不是知道嗎?我就是啊!”
他說這些話的模樣很恐慌,像是在害怕些什么,他急切地詢問著,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你……”林嘉安本想說些什么,但忽然之間,某種像是已經被遺忘了的情感涌上心頭。
竊喜、慶幸、了然,種種混雜在一起。
“我……”兩人對視著,而她還在努力的思考。
“你,才是,秦子臻?”半晌過后,她憋出了一句這樣的話,雖然她還沒能想起這句話代表的意義是什么。緊接著她又看見秦子臻撥開陰霾、展露欣喜,他不停地點頭。
盡管不知所以然,但在復雜情緒的淹沒之下,和在秦子臻情緒的感染之中,她也跟著一塊兒笑了。
復又說了一遍:“你才是秦子臻!”
秦子臻努力地伸出自己的手,看得出他拼盡了全身的力量才掌控住,緊接著他輕輕地拍了拍林嘉安的肩膀。
她洞察到真相之后,讓他產生了極大的依賴感和歸屬感,像是全天下這么多的人,只能和她抱團取暖。
因著這些感情的驅使,讓他不斷地試圖走近林嘉安,想要縮短兩人的距離。是關系的距離、也是心的距離。
“你要記得!”他虛弱地笑了笑,像是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掌控這個身體了。“遲早有一天,我不會再沉睡過去的。”
與言語不符的是,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就昏睡了過去。在這段時間內,林嘉安一直都是處于一種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
她總覺得自己的記憶像是被抽取掉了,情感如潮般涌了上來,但與之相匹的記憶卻絲毫沒有。
幾秒過后,她忽然感受到了疼痛,這種疼痛也很熟悉,在負隅頑抗了很久之后,她也昏厥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醒過來的。
在秦子臻發現自己旁邊還睡了一個人,然后緩緩地瞪圓自己眼睛的過程中,林嘉安迅速反應了過來。
“我不是,我沒有!”她抬著下巴往后退了幾步。“是你逼我到床上來睡的,你還想讓我陪著你洗澡,我沒同意!”
“但你洗完之后怎么都不愿意穿衣服,最后還強迫我威脅我幫你擦身體、穿衣服。”她努了努嘴,示意秦子臻身上的浴袍就是她幫著穿的。
秦子臻還沒能插得上一句話,林嘉安又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好家伙,錄了一晚上的音,還沒關呢!不知道昨天晚上怎么就睡死過去了。她如是想到。
她打開手機讓秦子臻聽了一段兒,就見耍酒瘋的主人公聽得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眼神幾乎能吞人。
“嘿嘿嘿。”林嘉安立馬從床上躥了起來。“這次你不能冤枉人了,放心,我會銷毀證據的!”
銷毀?銷毀是不可能銷毀的,這可是難得的黑歷史啊,這把柄以后多好用啊!
心口不一的女人急急地跑去洗漱了,留下耍了酒瘋還被人強迫回憶的秦子臻愣坐在床上。
聚會過去之后,秦子臻才終于恢復了早出晚歸的上班生活。
也是難得,總經理這么久沒去上班,公司居然沒人對此消極怠工的行為作出譴責。林嘉安搖頭嘖嘖稱奇。
而他上班的這一段時間,她得到了極大的自由。陳叔從來不會過問她去哪里、要做些什么。
而她也開始聚著jing力,去調查玉佩的事情。這白璉一天不解決,她的命就一天都懸在刀尖上。在刀尖上過日子,這本領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而她的第一個打量,就是白璉和平陽輝一齊長大的那家福利院。院長可以說是把他們一手帶大,就算不清楚其中的細節,但有多少可以問出一些線索來。
做好大致準備之后,她就啟程去了苘孟福利院。
福利院在城北,苘孟最幽靜的地方。她沒用陳叔給他準備的司機,而是自己晃晃悠悠地坐了很久的車。
看到福利院的時候,他幾乎要被那模樣給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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