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再聊什么,老僧人給她指了玉佩之后就閉口不言了,顯然是不想在這些事情當中插手太多。
原來那玉佩還分為子母佩,子佩在所求者身上,母佩仍留在寺中,日日沐浴在誦經聲和佛香里。每一對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皆是由所求者自己設計的。
母佩集中懸掛在一個名為福安的殿中,上頭用紅線纏著一卷紙條,紙上寫著子佩佩戴者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她根據著老僧人指的方向,找尋了很久才找到了地方。
福安殿是不允許外人參觀的,除非佩戴著相應的子佩,或者由寺中僧人帶領著即將掛上新的母佩。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老僧人的授意,即使她身上什么也沒有,但還是被放了進去。
店中擺滿了一個又一個的木柜,和圖書館的設置差不多。只是一個懸掛著玉佩,一個擺滿了書籍。
而且玉佩都是普通的、算不上質量上乘的玉石,能夠保證即使家中并不富裕的人也能夠支付得起。
“第九柜第二排第二個。”她嘴中念叨重復了一遍老僧人告知她的信息,然后依照此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個。
這塊玉佩兩面都各自雕著一個福娃,一個抱著錦鯉,一個抱著葫蘆。手如藕節一般白白胖胖的,模樣很是討喜。
她猶豫了一會兒,然后把玉佩取了下來,又解開了纏繞著的紅線,拿下了那張紙條。
將紙條打開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她的名字和她的生辰八字。
她高舉紙條,透過燭光細細地打量著上面的墨跡。將近二十年過去了,紙張有些微微的泛黃,墨跡也已然干涸,她找不出半分修改過的痕跡,也找不出半分新制的證據。
田萌萌真的存在過嗎?她不免產生了這樣的困惑。
然后忽然之間,她又有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她到底是林嘉安還是田萌萌呢?
這想法出來的一瞬間,就被她壓制回去了。不能想,不能多想。有些事情現在不必問,有些真相現在也不必知道。
于是她又把思緒拉回了眼下。
既然紙張上面寫著她的名字,那就萬事大吉了。這如鐵一般的證據,白璉又該如何狡辯呢?而這證據都擺在了面前,秦子臻也應該會相信了吧!
即使白璉還想盡辦法找理由和借口,那只要秦子臻對她的信任被撼動了,后續再調查也不需要經過林嘉安的手了。
只希望如今她冒名頂替了救命恩人的身份之后,處境會好一些。
那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把秦子臻帶到普陀寺來,然后再讓他不經意地發現真相。
她把一切恢復原狀之后,把玉佩又掛了回去。
林嘉安剛從山上下來就接到了陳叔的電話,她吐了吐濁氣,然后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喂,陳叔?”
“喂,安安啊?”
電話那頭的陳叔笑了一聲。相處了這些日子,她對陳叔也多少有了些了解,所以覺得這一聲笑多少帶些不正經。
“安安啊,你什么時候回來呀?子臻……哦不,是我,我啊!我有些想你了。”
林嘉安敢斷定,秦子臻一定在他身邊。
居然沒有去上班,萬惡的資本家啊!
“啊?只有陳叔想我嗎?”她承認她是故意的,反正隔著電話秦子臻的眼神攻擊和臭臉她也看不見,能膈應到他,她就很開心。
“嘿嘿嘿。”陳叔笑了一下。
“子臻啊!你不說句什么嗎?”
他現在應該是在隔空呼喚著秦子臻,然而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安安,你別管他,他這人就是這么木訥,在感情上就是一個榆木腦袋。其實他特別想你,這兩天你不在,他都沒有睡好。他那黑眼圈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晚上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呢!”
秦子臻會想她,那才是離了大譜好嗎?而且這也就一個晚上,估計是昨晚發生了什么事兒沒睡好。
假肯定是假的,但林嘉安聽著就是覺得開心,膈應到了秦子臻的那種開心。
“食欲也不怎么好,今天早上早餐都沒有吃完。”
“所以你什么時候回來呀?安安。”
“emm……”林嘉安遲疑了一下,她在思考是今天下午回去還是明天再回。這件事情要盡快解決,以免夜長夢多,但今天就趕回去,也太匆忙了一些。
誰知她的遲疑,卻讓電話那頭的兩人誤會了。
“安安,還要多待幾天嗎?”
陳叔的語氣有些失落。
秦子臻不是個話多的人,平日里還得朝九晚五的去上班。所以整個景泰苑就顯得冷冷清清,沒有人氣,林嘉安的出現,給了陳叔生活不少的樂趣和陪伴。
他只說了這一句話,林嘉安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悉悉嗦嗦的聲音,隨后一道她熟悉的、平穩的呼吸聲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林嘉安,我允許你回家,但并不代表允許你一直待在家里。”
她選擇沉默。
“希望你能記得我們的約定,我們現在感情甚篤,不要給人造成一種我們在分居的錯覺。”
他刻意咬重感情甚篤四個字,像是在提醒他們隨時得對外人表演出這樣的假象。
好好好,行行行!這不就是在提醒她要有契約jing神,不要隨便違約嘛。
今天回去就今天回去,早回去事情還能早解決,自己的命自己惜,她也巴不得。
“好好好,下午立馬就回去。”她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后往家的方向走。
她沒有掛人電話的習慣,在等待著對面主動,秦子臻卻一直沒有掛電話。兩人的呼吸就這樣隔著遠距離交纏著。
那呼吸如有實質,林嘉安腦子中忽然閃過了很久之前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她的耳根開始發燙。
“掛了掛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家了再說。”說完之后飛快地掛斷了電話。
話也說得很快,所以她絲毫沒有發現自己把“家”這個字說的那么的順口。
林嘉安說不上是放松還是什么地大吐了一口氣。
其實撇開很多不談,秦子臻真的說不上是一個很差勁的人,相反,他很優秀。
縱使有些時候說出來的話很讓人費解,但在意識到自己錯誤之后,他又會很快地改正。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這么多的恩恩怨怨,彎彎繞繞。但又確實產生了如此多親密的接觸和深入的交流,即使家中經濟實力相差太多,她也不敢保證自己就真的不會動心。
可惜,沒有如果。
希望白璉的事情解決之后,他們能夠和平分手、順利離婚,最后再和睦相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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