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一面。”姚瑾調整了呼吸回答。
“那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懷疑就是他動的手腳!”焦慧娣焦急的問。
“張介死了,被人殺了,兇手殺了他以后也自殺在他身邊,查出來只是他府里的一名雜工,白天被他罵了幾句,晚上蓄意報復。”姚瑾將當時查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死了?死了?”焦慧娣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神情不可置信。
姚瑾沒有回答,最開始她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就有一些不能相信,張介當時可是姚賀先的副官,無論是計謀還是武力,都絕對不是一個雜工可以應付的。
可偏偏就是這樣,他死在了雜工手里…
“怎么死了呢?他是唯一的希望了啊!”焦慧娣終于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來。
姚瑾抿著嘴,現在所有安慰的話都太過蒼白。
“運送的主將死了,現在副將也死了。”焦慧娣絕望的哭訴。
當時的主將因為白銀丟失,雖然查出來和他沒什么關系,但最后也因愧疚畏罪自殺。
姚瑾拿著筆記再次認真看了起來。
白銀丟失的時候是晚上,突然一隊人殺了出來,雖然最后被隨行的侍衛斬殺,但回過神來發現箱子里的白銀全部不翼而飛。
而那些劫匪的尸體被挨個調查,其中有一個就是焦父的捕快頭頭,也是焦父的遠方表弟。
主將快速讓人包圍了焦家,最后在里面找出三萬兩左右的白銀,正是丟失的。
百口莫辯,焦父誓死不認,最后被押解回京,判處斬首。
一直到現在,那些白銀也不知所蹤。
這時候的焦慧娣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蒼白的笑了一下。
“我有些失態了。”
姚瑾的筆記也看了好幾遍,突然,她的目光頓在了一個名字上:曹勵。
曹勵是隨行白銀監測官,主要職責就是和主將一起不定時清點白銀數量。
而這個監測官則是皇帝親手指派,絕對的親信。
曹勵也死了,當時那場戰斗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劫匪無所不用其極,直接點燃了周圍的馬車。
曹勵正是死在那場大火中,被燒的身子都小了一半。
“我覺得我好像聽過這個人名…”姚瑾自言自語。
“曹勵嘛,幾乎整個擎國人都知道。”焦慧娣笑著回答。
曹勵是擎蒼幼年的玩伴,也是他的書童,在擎蒼爭奪儲位時,更是三番四次擋在他的面前,生死之交。
姚瑾點點頭,可下意識里卻覺得她聽到曹勵的名字應該不是因為這些。
想不明白,姚瑾也就不想了,焦慧娣在把憋在心里這么長時間的事說出來以后輕松的呼出一口氣。
“抱歉讓貴妃娘娘笑話了。”發泄完,焦慧娣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姚瑾拍拍她的手,然后回答:
“有些事憋在心里時間久了會生病,說出來就好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臨走之前姚瑾還是將來的目的問了出來。
“你想出宮看看嗎?”
焦慧娣的眼神出現詫異,最后還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回答:
“還是不了。”
姚瑾沒有強求,點點頭離開。
當天晚上格外的黑,姚瑾躺在步搖床上輾轉反側。
從冷宮回來以后,她的腦袋里就一直盤旋著曹勵的名字,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
窗外忽然傳來響動,姚瑾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在黑夜中盯著床幔外面。
然后,一個黑影從窗戶跳了下來,姚瑾小心翼翼抽出枕頭龐的匕首,做好攻擊的準備。
夜靜的可怕。
那人在屋子里轉了一圈,然后逐漸向姚瑾的方向靠近。
突然,床幔被人拉開,借著月光,一道寒芒閃過。
來人手起刀落,動作利索的直接將刀砍在了床上的凸起部分。
下一秒,鵝毛滿天飛,男人瞳孔一縮,就要離開。
姚瑾猛地將太陽能燈打開,徑直對準來人的眼睛,那人悶叫了一聲,有了一瞬間的失明。
姚瑾抓住機會,毫不猶豫的將手里的匕首刺了進去,噗嗤一聲沒入皮肉。
男人慘叫一聲,姚瑾隨手拎起太陽能燈照著男人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門外守夜的宮人聽到屋內的響動,在姚瑾大喊來人后一下子全沖了進來。
男人已經被打的頭破血流,胸前被刺傷的窟窿還烏泱泱往外冒著血,被宮人一下子就制服在地。
姚瑾拿著匕首挑起他帶著的面罩,然后疑惑的皺了皺眉。
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男人。
倒是護著姚瑾的花涓有了反應,看著男人問道:
“你是不是掖庭宮的小春子?”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眼睛陰霾的盯著姚瑾。
“我得罪過你?”姚瑾出聲。
她平時與人和善,對這些“打工”的宮人更是不會為難,可究竟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大半夜進來刺殺自己?
小春子已經收回了目光,低頭看著地面不發一言。
當擎蒼和蕭崇趕到若鳳宮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蕭崇急忙觀察了一圈姚瑾,確認她沒受傷才放下心來。
小春子也看到了進來的二人,瞳孔收縮了一下然后認命的閉上眼睛。
擎蒼還沒來得及問話,小春子就直接咬舌自盡,痛苦的在地上抽搐了一陣后才咽了氣。
姚瑾的眼睛睜大,然后前方突然出現一個背影,是蕭崇擋在了她的面前。
“別看。”蕭崇的聲音輕輕的,但還是傳進了姚瑾的耳朵里,一直砸到心底。
一瞬間,姚瑾覺得有些熱熱的。
姚瑾連夜去了乾坤殿,擎蒼把自己的床讓了出來。
等姚瑾睡著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快要亮了,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就被噩夢嚇醒了。
坐起身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大聲的嘆了一口氣。
“做噩夢了?”突然蕭崇的聲音傳來。
姚瑾掀開床幔,就看到擎蒼躺在龍椅旁邊的小榻上呼呼大睡,蕭崇坐在龍椅上批著奏折。
反正姚瑾也已經想到了二人的關系不尋常,蕭崇索性也就不避諱她了。
“你說他沒事過來殺我干嘛?”姚瑾郁悶的問道。
然后下了床走到蕭崇旁邊看著他龍飛鳳舞的字。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就差不多有結果了。”蕭崇抬起頭笑著回答。
說完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姚瑾很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龍椅很大,容納兩個人綽綽有余。
“唉,對了,你知道曹勵吧?”姚瑾突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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