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城看著半開的門,快速走到門旁邊,掏出手絹在門把手上抹了抹后又飛快回來坐好,恍惚之間,她仿佛看到外面黑影處有人影閃動。
這不起眼的小院子守衛還不少!
小半刻鐘后,南宮瑾回來了!
他一手端著托盤,一手開了門,白傾城眼角余光看著他的手拿著門把手將門關上,才起身,滿面笑容的扭了上去:“死鬼,怎么這么久才來?”
南宮瑾手里的托盤差點掉在了地上,這女人什么時候才正常一點?
“人家都餓了,你都不快點點嘛~”白傾城頭皮一麻,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冷顫,差點被自己的聲音惡心到吐。
南宮瑾面無表情的往前幾步將托盤放在桌上,隨即又快速退到門邊,隨時準備奪門而出。
他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好像要發生什么,但他沒有證據。
白傾城忽視了他的動作,徑直走到桌旁,揭開食盒蓋子。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飄了出來,一只巨大金黃色的肥雞,加上一盅不知道是什么食材燉的湯,奶白奶白的,光聞著味道就令人食指大動。
沒想到這地方居然有這么品級的吃食,這人還真會享受!
白傾城咽了咽口水,才發覺自己從晨間到此時,已經好幾個時辰沒有進食了,之前在茶樓喝的茶根本不頂餓,肚子正餓得前胸貼后背。
她抬眼看了南宮瑾一眼,南宮瑾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試著嘗了一下,沒毒!
隨即她直接坐下,大口吃了起來。
南宮瑾靜靜的看著白傾城對著那金黃的燒雞大快朵頤,她的吃相并不雅觀,食量也不錯,一只燒雞很快就吃完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頭才開始喝湯。
這讓南宮瑾大開眼界,他一直以為女人吃飯都是細嚼慢咽,吃時還要用東西擋著嘴,就像宮里那些女人,最重要的是只吃一點點。
南宮瑾想抽自己一巴掌,他為什么要腦子抽風,將自己的東西拿給這女人吃?
白傾城喝得差不多了,才抬起頭,看見南宮瑾依然盯著她,這才想起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般發現原本托盤上的是兩副碗筷!
她有些不好意思,對著南宮瑾笑了笑:“來,吃點?”
南宮瑾看了看桌上風卷殘云般的狼藉,一點食欲也沒有!
他此時可不像在暗月森林里那么餓,什么東西都吃!
哪知白傾城并不停著,將湯碗遞了過來,用勺子舀了一勺湯:“來,我喂你,啊~”
南宮瑾看著離自己嘴巴越來越近的湯勺,下意識轉過臉去,卻突然發現屋里的燈熄了,眼前一片黑,雙腿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腦子里只閃過這么一個念頭,人就軟了下去!
白傾城快速將已經倒下來的南宮瑾扶住,卻還是不小心碰到了門,發出“咚”的一聲。
“哎呀,死鬼,你要做什么?”白傾城故意高聲道,一邊接著在門上拍了幾掌,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門外的初一再也聽不下去了,這是他們熟悉的殿嗎?
耳聽得房間里面又傳出來幾聲模糊不清的聲音,眼看著圍墻上的頭顱全部伸了出來,他臉色一冷,趕緊對著眾人打手勢,墻上的那些頭才縮了回去。
他輕咳一聲,重新立正姿勢站好。
對屋內的所有聲音充耳不聞,全都歸類于正常范圍內。
終于,屋內重新歸于寂靜。
白傾城此時才認真打量了一下周圍,屋子被布置得很干凈,家具也不多,整個房間看起來很簡單。
房屋另外一邊居然有個門,白傾城伸手一推,發現這一排房屋居然是通的,另外一邊是主屋!
主屋比廂房大了不少,白傾城摸黑在屋內轉了一圈,終于發現了好東西!
對于醫者來說,最寶貝的東西莫過于藥草,此時,她就發現了主屋的一個抽屜里透出濃濃的藥香!
轉靈草!
白傾城一喜,這東西通常長在懸崖峭壁,很不易得,而且這東西的年份,在市面上通常有價無市。
既然這璇璣公子想將她關起來,那她就不客氣了,誰讓他先惹到她的。
半刻鐘后,白傾城又走到了另一間,一陣一陣香味傳來,這是廚房。
剛才的吃食讓白傾城戀戀不忘,無奈已經吃得太多,白傾城看了廚房那些東西一眼,終于狠下心走了出去。
半晌,她又走了回來……!
其余的沒什么可看的,整個小院統共幾間屋子被白傾城逛了個遍,除了主屋和廚房,還有另外一間廂房,廂房里擺設跟之前差不多,也沒什么東西,白傾城返回窗邊,正要跳出去的時候,突然覺得黑暗中有什么異樣,感覺有什么東西在盯著她!
白傾城往黑暗處走去,一邊盯著黑暗里,一邊慢慢往前面摸。
眼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白傾城又不能點燈,不然會引來外面的守衛。
一個聲音募地從眼前響起:
“再往前走,懟我臉上啦!”
這聲音離自己的前方不過幾寸的距離,突然在黑暗里響起來,白傾城嚇得魂飛了一半,她極力忍住想要尖叫的沖動,往前走了一步站到黑暗里,這才看清了黑暗里似乎坐著一個人,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
白傾城還沒說話,對面的老頭子開口了:“女娃子,你半夜三更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干啥,這院子守衛這么嚴,你不可能是賊,你是那小瑾瑾什么人?”
這老頭聲音不高,想來并不想驚動外面的護衛。
“你是誰?”白傾城壓低聲音問道。
“我?”老翁歪著頭想了想,“我是被小瑾瑾抓來的人!”
“抓?”白傾城來了興致,又往前一步,看見老翁半躺在屋內唯一的一張床上,床頭有一張小方桌,方桌上擺滿了各種吃食。
“對啊,我被抓來瞧病,然后就被關在這里了!”
原來如此,白傾城看老翁的眼神多了一絲同情,璇璣公子喜怒無常,連耋髦老人都不放過,真是禽獸!
她走到床邊,對著老翁道:“我救你出去!”
“救?”老翁翻了一個白眼,“誰說我要出去?”
白傾城成功的噎住。
老翁輕輕拍了拍身下的床榻,又指了指旁邊的吃食:“是這里的床不夠軟,還是這里的東西不好吃?我為什么要出去風吹日曬受苦?”
他怕是腦子有毛病?
白傾城心中閃出這么一個念頭,再也不管這個老翁,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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