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進忠一家張著嘴看著這么大的夜明珠，有一瞬間的晃神，白傾城的東西，確實比白清鳳的那鳳簪高貴得多。

風靈君冷笑：“方才二叔不是說白府沒有其他的寶物去參加拍賣了嗎？我看這夜明珠就不錯，清鳳的那簪子她就留著自己戴吧！”

白進忠低頭也不是抬頭也不是，只能干笑兩聲，帶著一家老小回去了。

屋內又只剩下白傾城和風靈君，風靈君看了一眼白傾城，白傾城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

“娘那沒事了我先走了。”

她收起夜明珠，剛抬腳，風靈君的聲音冷冷的從身后傳來：“你說這夜明珠是別人送你的？是誰呀這么大手筆？”

白傾城大腦轟隆一聲，抱起夜明珠像個受驚的老鼠般竄了出去，身后是風靈君的咆哮：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珍寶坊的對面，有一間低矮的房屋，這屋子平時就賣一些零嘴之類的小食，相比于對面珍寶坊門庭若市，這里冷清極了，都不知道一天賣幾個零嘴能不能補貼這房租。

門前時而停留一兩個人，掌柜的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打瞌睡。

“買兩斤半果干。”有人站在臺前。

掌柜的微微睜開眼，下一秒立即警惕起來，四周看了兩眼，才微微躬了躬身：“客官，這外面的果干沒這么多，請隨我進去，我給您拿！”

掌柜首先進了簾子后面，年輕人跟了進去。

里面的空間很小，南宮瑾將頭上的帽子取下來，掌柜已經跪在了地上。

“人沒死吧？”南宮瑾將披風取了下來，露出里面白凈的衣裳。

“主上放心，沒死，不過應該撐不了多久了。”掌柜的不再多言，轉身在墻上按了兩下，旁邊立即出現了一個小門。

里面居然是一個地道，地道兩旁點著燭光，南宮瑾躬身進入，沒走幾步，前方迎來了一個人，對著南宮瑾行禮以后就靜靜的在前面帶路。

掌柜的讓南宮瑾走了進去，立即關好門，重新走到門前懶洋洋的躺下。

地道盡頭是一座水牢，水牢里關著一個人，臭味彌漫過來，水牢里的水沒過他的腰，他一頭長發散亂在肩上臉上，看不清楚神色。

南宮瑾一揮手，旁邊的人將水牢里的人提了出來，扔在南宮瑾的腳下。

他從頭發縫里看到南宮瑾，竟軟軟的躺在地上，連掙扎都不曾，想來早就想死而不能。

南宮瑾也不忙，冷冷的聲音響起：“你被抓以后，太子就認為你失了手，你的老娘年邁，受不了折磨，在三日前，已經沒了！”

地上那人募地掙扎起來，冷冷的目光從頭發縫里看過來，眼里有無限哀求和痛苦。

他不該，不該走錯路，信錯人！

如今，一切都不可能重來了。

南宮瑾沒有搭理他的動作，繼續說道：“你的妻子，被充入了教坊司，聽說頭一天就被逼迫接了八個客人，當日晚上，在教坊司的床上，吞金而亡。”

地上的人全身抖了起來，他慢慢站起，卻因為長時間下身浸泡在水牢里，已經直立不起來，只能將頭抬高一些，再高一些，想要看清楚南宮瑾的臉。

南宮瑾神色并無變化，依然說道：“這么多年，我自認待你不薄……”

王大夫俯身低下，埋頭，全身都顫抖起來，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機械一般，過了很久，南宮瑾才聽出來，他這是在哭。

“對……不起，我錯了殿下，對不起！”他沙啞著聲音說道，“可是你斗不過他，朝堂里都是他的人，所有地方都是他的人，就連陛下身邊……”

王大夫哭得斷斷續續，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不管斗得過斗不過，二皇子和太子之間，注定只有你死我活，而五皇子南宮瑾跟二皇子南宮宴一派，也注定跟太子水火不容。

他們成，太子死！

太子成，他們亡！

王大夫呆怔的想著，若是當初他將自己妻兒被抓的消息告訴南宮瑾，是不是會換來南宮瑾的奮力營救，而自己，也不是如同現在這般？

南宮瑾的聲音輕輕響起，似乎在嘆息一般，對于這個曾經要他命的人，他從來沒有心軟：“如今你五歲的小兒子還在，能不能保得性命，看你的表現。”

王大夫呆怔的神色活了過來，他猛地往南宮瑾的腳邊爬，被南宮瑾身后的人抓了回去：“能的，能的，求殿下，求殿下，求殿下……”

他被身后的人抓著，不能靠近南宮瑾，只能遠遠的磕頭。

南宮瑾面無表情：“近日，宮中頻頻有寶物失竊，但這些失竊的寶物并沒有運出宮的痕跡，我想知道，這些寶物運到哪里去了，作何用？”

王大夫不敢隱瞞：“此前我隱約聽到一點風聲，歐陽家一年一度的拍賣大會，太子要將宮中失竊的東西交給李家，讓李家想辦法放在會上拍賣，屆時以偷盜賊人之名，一舉將歐陽家鏟除。”

“還有呢？”

“沒了，沒有了，小的知道的就這些，求殿下，求殿下開恩，救救我小兒，稚子無辜啊，殿下……”

南宮瑾走了出去，沒有理會身后的呼喊，王大夫又被拖入水牢，旁邊的人叮囑：“想讓你兒子活，就乖乖的，殿下還要驗證消息是否真實，若你有半句虛言，不僅是你，你兒子也活不了。”

南宮瑾提著一包果干出了零食鋪子，初一在不遠處跟了上來。

“去緊緊盯著歐陽家，他家的拍賣大會要什么時候開始，都有什么人參與，有什么寶物，與長流山李家有關聯的是什么寶物，所有的一切都要查清楚！”

南宮瑾吩咐了一串，初一立即回答：“這些此前就知道了，歐陽家這次的拍賣大會動靜很大，本來歐陽家就有錢，這下更是八方來客，五大世家是肯定都去的，并且已經將需要參與拍賣的寶物運到了歐陽家！”

“嗯！”南宮瑾對初一的辦事效率很滿意，點了點頭。

“只是……”初一猶豫了一下，“這次鳳鑾山白家的拍賣品，是珍寶坊出品的三顆東海夜明珠……”

初一還沒說完，走在前面的南宮瑾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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