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舟沒有說話。
“甩我,他算老幾?我同意了嗎?憑什么他說了算?”白傾城抑制不住的吼。
蘇蘭舟沉默。
白傾城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南宮瑾莫名其妙消失了,應該是遇到了什么事。
她迅速平靜下來:“他去了哪里?是宣京嗎?”
蘇蘭舟搖頭,沒說話。
“回璇璣山莊了?”
蘇蘭舟還沉默。
“好,你不說是吧,我自己去找他!”白傾城知道,應該是南宮瑾有交代,所以蘇蘭舟不能隨便說,她點了點頭,“我自己去,去宣京,找他!”
白傾城說完,抓起桌上的盒子,轉身出門。
能讓南宮瑾身不由己的,除了宣京的皇帝,還有誰?
“你不能去!”蘇蘭舟終于出口了,看著白傾城的目光帶著祈求,“聽我的話,白傾城,你不能去。”
“為什么?”白傾城回頭,“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我自己去問他。”
蘇蘭舟沒有說話,水袖一揚,對著白傾城就攻了過來。
白傾城冷笑一聲:“怎么,要動手?”
蘇蘭舟不說話,水袖已經纏上了白傾城的腰。
白傾城冷笑一聲,手中寒光一閃,只聽得“撕”的一聲,捆著她的水袖斷為兩截。
她將手中的匕首轉了一個圈:“不管怎么樣,我都要問清楚,你攔我也沒用。”
她心里很憤怒,南宮瑾不聲不響就離開了,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有,真是欺人太甚。
白傾城走了,蘇蘭舟低頭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半截袖子,嘆了一口氣。
半個月后,白傾城出現在了宣京城。
宣京跟寧安城一樣,卻比寧安城要大很多,繁華得多,鱗次櫛比的街道,亭臺樓閣遍地。
白傾城站在街邊駐足,人海茫茫,她到哪里去找南宮瑾,他是五皇子,很大的可能,他在宮里面!
怎么才能進宮呢?
白傾城想了半天沒想出什么來。
“讓開!別擋道,想死嗎?”突然,身后有怒罵聲和馬蹄聲響起來,迅速逼近。
白傾城趕緊回頭,只看見一輛馬車飛快的從路上走過,行人紛紛避之不及,有些讓得慢的,直接被馬車撞上,飛了好遠,可那馬車居然停也不停,飛快的往前,車夫還在怒罵:“快讓開,不要命的東西!”
白傾城眼光一凜,她看見有個三四歲的小孩像是嚇傻了一般,站在路中間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馬車臨近。
“滾開!”車夫看到路中間的小孩,罵了一聲,鞭子一揚就要打上小孩的身子,“真晦氣,還敢擋錢公子的道,我怕你是想死了啦!”
馬車已經快要撞上了小孩,鞭子也接近了小孩的身體,車夫準備將小孩用鞭子卷了扔出去。
如果車真的撞上了小孩,或者被鞭子卷上,那小孩怕是不死也要丟半條命。
周圍都發出來驚訝聲。
此時,一個白影突然從斜刺里竄出來,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抱起小孩,回到了路邊上。
那車夫怒罵了一聲,鞭子在空中揚了一圈,馬車帶著灰塵揚長而去。
“哇……”此時小孩才反應過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白傾城將小孩放在地上,孩子的母親這才跑了過來,跟白傾城連聲道謝。
“這是誰?這么明目張膽的在路上跑,不怕撞到人出人命嗎?”白傾城問道。
“這錢大公子出的人命還少嗎?”那小孩的娘跟白傾城說道,“錢太傅是京中的大官,他仗著爹有錢有勢,就在這宣京橫行霸道,聽說方才又搶了一個女人,唉,也不知是哪家的苦命女人,攤上了錢胡春這紈绔!”
女人一邊說,一邊抱著孩子離開了。
白傾城繼續往前走,路過一間茶樓,信步走了上去。
要了一杯茶,她坐在二樓的桌邊,想著要怎樣才能找到南宮瑾,是要守株待兔,還是要主動出擊。
一陣喧鬧聲從樓梯口傳來,白傾城回過頭,看見一隊人簇擁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公子哥走了上來。
幾人走到茶樓坐下,茶樓小二趕緊上前來招呼。
“叫掌柜的來!”一個手下對著小二吼道,“你眼瞎了不認識,這是我們錢公子,還不快叫掌柜的來迎?”
他說著一巴掌將小二扇滾了幾丈遠。
掌柜的已經從后面跑了出來,趕緊低頭認錯:“不知是錢公子來了,不知錢公子有何吩咐?”
那白白胖胖的錢公子大手一揮:“將你茶樓里最好的東西上上來,本公子今日得到一個美人,心里高興!”
掌柜的連聲答應下去了。
原來這就是剛才在大街上橫行霸道的錢胡春,白傾城不想生事,默默的低下頭繼續喝茶。
錢胡春坐下以后,身后的手下就帶上來一個姑娘,那姑娘頭發凌亂,雙手被反綁著,臉上還有紅腫的痕跡,似乎剛被打過。
“過來,美人,陪夜喝杯酒!”掌柜的很快就將好酒好茶端了上來,錢胡春喝了一杯,點點頭,又倒了一杯,遞給身旁的姑娘,吩咐下人將姑娘的手放開。
那姑娘驚慌失措連連后退:“不,我不會喝!”
“我叫你喝你就喝!”錢胡春見那姑娘不接,伸手一掌,“啪”的一聲,那姑娘臉上又挨了一掌,接著,他一手抓著那姑娘的頭發,強迫她抬起頭,一手拿著杯子,使勁給姑娘往嘴里灌。
“喝不喝,喝不喝?”
那姑娘被嗆得滿臉通紅,想哭但不敢哭,眼淚在眼中直打轉。
“這錢公子這樣當街強搶民女,當真沒人管了嗎?”有人悄聲議論道。
“誰敢管?上次有一個女人也是這樣被搶了,她爹娘告上了衙門,后來怎樣?后來那兩老口子橫死在家中!”旁邊有個人小聲說道。
“不用說,肯定是這錢公子吩咐人將人滅口了,錢太傅在宣京城只手遮天,衙門的人早就被買通了!”幾人小聲議論著,并不敢大聲。
錢胡春呼喝著喝酒吃菜,他身旁的姑娘害怕得全身都在發抖,她求助的看向四周,眾人都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并沒有誰上前幫忙。
姑娘絕望了!
她正要回過眼神,突然,她看到了坐在窗邊,一身白衣的白傾城。
白傾城戴著一個斗笠,遮住了面容,從斗笠下看過去,她看到姑娘祈求的目光,姑娘求助的看著她,仿佛在說: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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