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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劉晏淳的說明,善抓重點的魏縣丞也大概知道碘熏法是怎么個意思了。
“指紋碘熏后先顯形成褐色,才能確定指紋位置,在指紋上撒上淀粉弄濕了變藍色。
可是那兇器的刀柄原本就是棕色,用碘氣熏了,李菲如何在木柄上找褐色指紋?”
他倒要看看啞巴女還能怎么糊弄人。
原本興奮的眾人聽了魏縣丞的話,也瞬間冷靜了下來,“是啊,沒有人會用柔軟的宣紙來殺人,取紙上的指紋來什么?”
“在棕色的刀柄上找褐色指紋,怎么找?”
“總覺得白白浪費了時間。”
“還浪費了我這顆期待的心,根本沒啥用嘛……”
經驗不足的管知縣這一顆心也隨之拔涼拔涼。
接觸形形色色案件頗多的葛縣尉卻不如此認為,“案件不止兇殺案一種,如遇綁架犯寫勒索信,也能在信件上提取綁架犯指紋,確定綁匪身份,還有抓偷了銀票的小偷也用得上。”
“況且,李菲不是還要了別的材料研磨成粉,放在一旁,現在都還沒用上么,我想……”
葛縣尉摸著下巴,看著陳鳶那桌上不同材質的物件兒,以及還沒開封的瓶瓶罐罐。
多年的辦案經驗讓他生出一種大膽猜測,“應該是不同材質物品上的指紋,要用不同的方法來提取、固定指紋,而白紙上這種方法,是最明顯,最能讓我們輕松理解的。”
陳鳶詫異的看了眼葛縣尉,沒想到他以管窺豹也能得出正確的結論,這正是她的打算。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看來聰明與否也不能以官銜大小來論。
在一旁的管知縣也被葛縣尉的話打通了新思路。
他瞇著眼暢想起來,總覺得此法甚妙,用途甚廣,只等慢慢開發。
冷卻的一顆心,撲通撲通又跳了起來,此法獻上后,他都能看到自己坦蕩的前程了。
他也不貪心,不覺得自己能趕超郭修齊大人的貢獻,只要能往上升一級,也是極好的,“快快,給我瞧瞧這提取的指紋。”
曾馳早就在大家議論的時候從陳鳶手上拿走了紙,喜上眉梢的端詳了好一會兒,聞言,立刻恭敬的拿著紙上前遞給了知縣。
葛縣尉挨著端坐的管知縣,彎腰看了一眼,果然上面的三枚藍色指紋十分清晰。
劉晏淳從跟前的桌上拿了一張滿是藍色指紋的紙,上前遞給了管知縣,“知縣大人,這張紙上有所有在器具上摁了指紋之人的手印,以及二師姐所說的干擾項,你們可以在上面找找看,那三枚指紋,是否在這上面。”
指紋一般分為斗型、弓型和箕型三種,一眼看去,管知縣雖年輕,也覺得紙上密密麻麻全是指印,看上去瘆人的慌,找不到重點。
曾仵作興趣大,但年齡大,眼神不好,看著也是一團花。
肖主簿還是那一副萬事不關心的樣子,單純看了一下熱鬧,就拿著記錄簿不往前湊。
倒是想找陳鳶茬兒的魏縣丞比誰都積極,甚至管知縣怕好大喜功卻麻煩的性子,此刻看他一臉為難,開口道,“知縣大人日理萬機,驗證指紋這樣的事情,就讓下官和葛縣尉代勞吧。”
“甚好甚好,還是魏縣丞知我心。”討厭魏縣丞什么事都搶,但臨到頭的麻煩,管知縣還是忍不住交給他去辦。
魏縣丞接過兩張紙,“太暗了,再拿幾盞燈來。”
“是,大人!”長官發話,衙役跑斷腿,誰讓這是晚上呢。
葛縣尉也湊過去,與魏縣丞一并對比起來。
劉晏淳那張紙上,蓋滿了五十枚指紋,兩個大人拿出了當年考科舉的勁兒認真對比起來。
管知縣已經不關心那兩張紙了,最后驗證這樣的小事,自然得下屬替他分憂,況且他覺得李菲這么自信,說明兩張紙上肯定能找到相應指紋。
他興奮的手舞足蹈,催促道,“繼續呀,這次提取什么器具上的指紋?”
想起魏縣丞的建議,管知縣有些等不及,“干脆直接提取刀上的指紋吧,這也和這次案件的兇器相符,別的器具上的指紋,慢慢弄,不急于一時的。”
陳鳶點頭。
蓋上自制酒jing燈燈蓋,收好碘熏法的工具和材料,收拾干凈桌子后,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里面是她讓縣衙找人定制的圓形灰鼠毛刷1支,扁型灰鼠毛刷
1支,羽毛指紋刷1枚,還有自制的劣質磁性刷等。
桌上的密封瓷罐里,裝的不同顏色金屬粉末雖說達不到500目這么jing細的程度,能用就行了。
光滑無滲透性客體上的新鮮汗液手印都可以用磁性粉來顯現手印。
所以她事先準備好的匕首、玉佩、硯臺、古琴、青石板、木棍、白瓷茶盅、琉璃盞、路邊大石頭,宣紙、皮革束腰……這些東西,陳鳶就統統用與器物顏色反差大的粉末,用對應的刷子,在上面輕輕刷了一層。
然后黑色硯臺上,出現了白色珍珠粉完整指紋2枚。
匕首銀白刀面上出現了淺玫瑰紅色的銅粉完整指紋1枚、上半部指紋1枚。棕色刀柄把手上出現了白色珍珠粉完整四枚排列整齊的指紋,和1枚殘缺指紋。
玉笛……
與之前碘熏法這種化學反應相比,這邊用粉末來刷器物顯形指紋這種物理手段,各位古人倒是接受的更容易一些了。
魏縣丞和葛縣尉已經在50枚藍色指紋里,找到了對應的三枚指紋。
他心中懊惱不已,只覺臉皮躁得慌,沒想到啞巴女竟真有兩把刷子,讓他當著眾人面丟了臉面失了威嚴。
也不知管知縣、葛縣尉、肖主簿心里如何在嘲笑他。
此刻看到陳鳶一一讓不同材質器具上的指紋顯形,魏縣丞的內心反而好受了一些,挽尊道,“原來也就碘熏法能看,剩下這些器物不就是刷一層粉末么,這么簡單的法子,和我之前所說刷一層鍋煙灰有什么區別,也就粉末顏色不同好辨認罷了。”竟讓李菲這啞巴搶了先。
夜色里,本就安靜,陳鳶又不能說話,只聽魏縣丞一個人在那里質疑過來嫌棄過去。
哪怕有人覺得他說的不對,又礙于官職不敢開口,亦或者不了解李菲還要做什么,不懂提取指紋的原理,想幫她說兩句都不知道從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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