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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第120章、荒唐至極
正文如下:
“按你的說法,意思是這具臉部被砸爛的男尸不是董三寶。”

“洛大人,卑職只是在說此類案件的特性。”推理的時候被人打斷,感覺糟糕透了。

“你知道你的猜測,會給大家增加多少工作量么?”

“洛大人,驗證死者身份的事,卑職自會完成,不勞您費心。”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陳鳶也不再是退讓的口氣。

“就算卑職不提出這些可能性,您手下兵卒也是要抓捕嫌疑人的,拿著一個人的通緝令還是兩個人的通緝令,又有什么區別?還是說您的兵卒,多拿一張通緝令比負重三十斤夜奔還累?”

迎著洛巡檢不服氣的眼神,陳鳶補充道,“時間緊迫,多耽擱一會兒,殺人兇手再犯命案的可能性就越高,希望洛大人不要再打斷我說話。”

到底陳鳶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人,最終還是沒忍住脾氣,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管知縣眼睛都亮了,雖說心里明白陳仵作這么說話不明智,他都不敢讓洛巡檢閉嘴,但止不住心里暗爽。

魏縣丞事不關己的抱著手,他不必再做什么了,陳鳶已經徹底把洛巡檢得罪死了。

武將雖說總是被文臣壓一頭,那些文縐縐的家伙也不敢如此無禮對待一個領兵的巡檢,今日,他洛成剛竟被一個小姑娘下了臉,“那你最好言之有物。”

陳鳶并不開口做保證,接著先前的分析道,“六具尸體各有殘缺的部分,也能對得上我之前所言,兇手看上去對董三寶一家充滿了仇恨,所以殺人后,還要拿尸體泄憤,毀壞虐待尸體,并在每具尸體上取走眼珠、舌頭、臉皮、手掌等部分,因為一般的入室搶劫案,兇手殺人只是為了搶奪財物,沒必要花費大力氣折騰尸體。”

隨著陳鳶的分析,屋里眾人哪怕有不滿,也聽得很認真,“我們一看到這樣兇殘的案發現場,就會被震驚到無以復加,以為這個兇手是個沒有理智的瘋子,他取走遺體某一部分可能只是為了收藏,取悅自己。”

“然而,董三寶一案中,屋子里錢財都不見了,但屋中擺設并不凌亂,說明行兇者對錢財藏在何處心里有數。

那么現場情況看上去那么血腥殘暴,可能只是顧布迷陣,只為掩藏真實意圖。”

“還能看清長相的尸體,我們現在不做討論,面部被毀的尸體六具中有兩具半,董劉氏下半張臉被砸爛,舌頭被割;被認定是董周氏的女尸,臉皮和身下隱唇被割;被認定是董三寶的男尸,臉部被砸爛,兩只手掌被砍掉。”

“我們可以看出來,這個兇手頭腦很清醒,他不是胡亂的取走的死者部位,且爛臉男尸身上遺失的部分是最多的。”

陳鳶又道,“以往案件中,舌頭被割者,一般都是嘴碎之人,深受其害的苦主殺人泄憤,然后取走舌頭。董劉氏的確是一個牙尖嘴利之人。”

“扒臉皮,一般是兇手覺得受害人不要臉,或者妒忌其美貌。而董周氏在溪原村風評很好,勤勞孝順,她長相清秀卻不美艷。她隱唇還被割掉,說明兇手對她有感情方面的糾葛。”

“砍手掌,一般是賭坊對抽老千之人的懲罰,亦或者對小偷的懲罰。我們可以認為,兇手覺得爛臉男尸拿了他的東西,所以殺了他后,還要砍了他的手。這么一來,這具男尸就還是董三寶,我們可以從董三寶、董劉氏的感情去查。”

“如果這具爛臉丟手的男尸不是董三寶,那兇手是董三寶的可能性就極高,這具男尸很可能就是董三寶以為的董劉氏的姘頭,董三寶殺了姘頭,他以為全家都知道此事,一起隱瞞他,就把家人全殺了,并把姘頭佯裝成自己的尸體,完了一招金蟬出竅……”

大家一開始還覺得的陳鳶分析的頭頭是道,聽到此處,就覺得越發離譜了。

魏縣丞大為震驚,首先提出了異議,“這具爛臉男尸肯定是董三寶。”

“對。”洛巡檢對陳鳶那匪夷所思的推測嗤之以鼻,“哪怕董周氏給董三寶戴綠帽,董三寶殺奸夫**便是,為什么要把爹娘一并殺了?世間怎可能有如此喪心病狂、不忠不孝之徒?”

管知縣也被陳鳶天馬行空的大膽推測嚇得不敢幫她說話,“陳仵作,那個,你在驗尸上有想法、有創新,很不錯!但是,推理這種事,還是別太有創造性的好。”

他都害怕自己按照這個去卷宗上記錄自己的推理思路,遞交到三司時,會被貽笑大方,遺臭萬年,再也不被提拔。

“我只是根據現有的證據做的推理。”推理不就是根據現有證據大膽假設么,陳鳶又不是不去求證,“董三寶多年不得子,更是因此生出心病,二婚后終于才有了孩子,如果他懷疑孩子不是自己的種,而是父母妻子瞞著他,在外借種生的孩子的話,殺人報復家人,并虐待尸體,我覺得是有可能性的。”

“額……這個……”聽完陳鳶所有的推測,管知縣又有些動搖,覺得她的推論雖然離了個大譜,但好像有很有道理的樣子。

“荒唐。”洛巡檢都找不出多余的話來罵人了。

一番比戲臺子演出還jing彩的推測,讓肖主簿終于有了參與案情討論的興致,“照陳仵作所說兇手就是董三寶的話,洛巡檢和衙役查找的人就是三個,董三寶、姘頭、羊販子。”

劉晏淳突然出聲,“這個姘頭會不會就是羊販子馮福?”

“有這種可能,馮福經常在各村游走收些家禽牲畜帶去縣城販賣,不差錢,又見有充足。”于班頭先前是把馮福當作嫌疑人看待的。

現在陳鳶提出了新思路,他自然會多想一些,“馮福也可能是目擊證人,看到了兇手行兇,嚇到了,躲了起來。”

“還有別的可能性么?”順著一個思路去查案,總覺得不保險,管知縣把希冀的目光落在陳鳶身上。

“暫時就這樣。”陳鳶也無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無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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