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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后我成了病嬌戰神的掌心寵-第一百八十一章、秋風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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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啟六年,雍和公主攜三歲的定國公世子入了宮,在東宮小坐。

靜姝抱著侄兒,越看越歡喜,眉眼竟與兄長一般:“半年不見,初兒結實了不少,怎不帶茗兒一同進宮?”

衛念汐執帕輕笑:“嫂嫂不知,茗兒雖幼,卻活脫脫像個猴子,上躥下跳,一刻不停,只有夫君降得住他。”

“茗兒虎頭虎腦,哪里就像個猴子,你莫要偏了心腸!”靜姝抓給侄兒一把果干,“姑姑自己做的,初兒嘗嘗。”

姑嫂二人說笑了一會,衛念汐讓身邊的嬤嬤將世子領出去玩耍,斂了神色:“嫂嫂,明泰郡主近來不大好,愈發瘋癲,前幾日險些傷了靜嘉。夫君有意將她送往京郊莊園靜養,讓我來問問嫂嫂的意見。”

靜姝沉吟片刻,嘆息道:“明泰郡主命途多舛,年少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未想如今竟至這般田地。畢竟是父親的未亡人,多派幾個得力的下人隨行伺候,莫要委屈了她。靜嘉妹妹年幼,還有勞公主照看。”

“嫂嫂安心,夫君也是這般囑咐。”衛念汐生育二子,待靜嘉這個夫家妹妹如親女。

靜姝促狹一笑:“公主良善,我無須擔心。倒是我那兄長,榆木腦袋,不知公主可有受了委屈?”

“夫君待我極好,后院干干凈凈,我平日里也無甚煩心之事。”衛念汐想到葉靜川,粉面含春,如今榆木腦袋開了竅,私下膩歪得緊。

靜姝見她眼中情意綿綿,便知她日子順心,想來兄長過得遂意,心中喜不自勝:“如此便好,我與你兄長皆可安心。”

衛念汐嬌羞地岔開話題:“怎不見煦兒?”

“這個時辰約摸在御書房,父皇時常喚他。”靜姝探頭瞧了瞧里間,“今日不巧,溯兒這丫頭貪睡,午后定要睡足一個時辰,你難得進宮,兩個孩子卻見不上姑姑。”

“嫂嫂教養的孩子聰慧乖巧。”衛念汐話鋒一轉,“方才我在母后那里,見到景翰,比舊日里還要淘氣,想與母后好好說上幾句話,都是奢望。偏偏母后將他放在心尖,連父皇都不能輕易責罵。”

靜姝深以為然,卻不便多說:“母后四十才有了景翰,嬌慣些也在情理之中。”

衛念汐撇撇嘴:“我與兄長幼年少得母后只言片語的關懷,倒是便宜了這小子。”

“主子,太子在御花園落了水!”劉成匆匆來稟。

“可是煦兒失足摔落?”靜姝并不太擔憂,自己教過他鳧水,想來沒有大礙。

劉成看了眼雍和公主,低頭說道:“長慶宮的人也在水邊,幸而豫王世子路過。老奴已派人去尋梁王殿下。”

靜姝壓下心頭怒意,回身與衛念汐說道:“公主,恕我今日招待不周。”

雍和公主起身說道:“嫂嫂與我之間客氣什么,煦兒要緊,我陪嫂嫂一道去瞧瞧。”

靜姝點點頭,跨出門檻的步子雖依舊沉穩,卻失了從容。

自己反復叮囑煦兒,見到那個鬼見愁的小叔要避得遠些,煦兒又向來聽話,今日怎會和這狗都嫌的霸王起了沖突?

太子屋中,衣袍滴水的豫王世子抱著太子,正在等候下人準備沐浴的熱湯。

煦兒臉色蒼白,身上蓋著床錦被,從衛景良懷中探出濕漉漉的腦袋,無力地喚了聲:“母妃!”剛開口便是一陣咳嗽。

靜姝心疼不已,伸手去接煦兒:“今日多虧三弟出手,改日東宮定設宴酬謝!”

衛景良搖頭道:“恰巧經過,嫂嫂言重了!太子衣物盡濕,嫂嫂莫要沾手了。”

衛念汐道:“三哥同太子一道沐浴更衣去,入了秋,免得受了風寒。”

靜姝回過神來:“虧得公主提醒,錦瑟,快取王爺的干凈衣物來,給世子備下。”

衛景良自見靜姝進了屋,就恍了心神,并未察覺寒冷,輕笑道:“習慣了風里來雨里去,我這身子原不打緊。”

御書房中,聽聞內監回稟,皇帝與梁王一道從御書房趕了過來。

靜姝與念汐行了禮:“見過父皇!”

皇帝擺了擺手:“無須多禮!煦兒可有傷著?”兒孫中,他如今最看重的便是煦兒。

“父皇寬心,煦兒并無大礙,正與三弟在凈室更衣。”靜姝起身,只覺微涼的指尖落入溫熱的手掌中。

皇帝掃了一眼他們夫妻交握的雙手,沉聲問起:“煦兒身邊的內監何在?”

劉成聞言,將候在門外的劉喜帶了進來:“稟陛下,方才是這劉喜跟隨太子。”

“將御花園之事一五一十道來,若有半句虛言,小心你的腦袋!”事關太子和自己那不成器的幼子,皇帝頗為頭疼。

劉喜性子機靈,口齒伶俐:“回陛下,方才太子殿下出了御書房,便去瞧御花園里的桂花。不想在石橋上遇見益王,橋面狹窄,太子殿下依從晚輩之禮,退至橋下,可長慶宮的下人卻指責太子不尊長輩,故意避開。”

“益王爺因此動了怒,錯手將太子殿下推下荷花池。池邊青苔遍布,殿下縱然略懂鳧水,可無法上岸。情急之下,奴才欲救太子,卻被長慶宮的奴才們痛打了一頓。幸而豫王世子路過,出手搭救。”劉喜一邊言辭鑿鑿,一邊卷起衣袖,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膊。

禍起蕭墻,皇帝已然震怒:“速傳益王!”

不多時,衛景翰探頭探腦地出現在門外,皇帝親自上手,擰著他的耳朵拖進屋內,斥道:“你這逆子,究竟背著朕做了多少混賬事!”

“父皇輕些,兒臣耳朵痛得很!”衛景翰已派人去請母后,心中有恃無恐。

皇帝一腳踹上他的膝蓋:“畜牲,給朕跪下!竟敢公然加害自己的侄兒,心思歹毒,實難饒恕!”

“他出生在許家,說不得是誰的侄兒!”衛景翰近來聽身邊的小李子說起衛越煦的身世,對他愈發不屑,“身世不明之人怎配當太子!”

此言一出,屋內悄然無聲,下人們更是屏息靜氣,暗中關注梁王妃的反應。

誰料靜姝一言不發,梁王大步上前,一把捏住幼弟的下巴:“胡言亂語,胡作非為,小小年紀,心狠手辣,推我煦兒下水已是惡毒,阻人相救更是殘暴,毀人清譽罪加一等,你又怎配做衛家兒郎!”

衛景翰吃痛,嗷嗷直叫,眼底卻是不屑。

“翰兒年幼無知,梁王出手為何這般狠辣!”那榮氏心急火燎地趕來,見幼子痛得眉眼扭曲,心疼地絞著帕子。

梁王重重甩開幼弟,與眾人一道向皇后行了禮:“見過母后!”

那榮氏急急抱住摔倒在地的幺兒:“梁王一味斥責翰兒,自己又何曾做到兄友弟恭!”

皇帝面有怒色:“皇后此言差矣,翰兒犯下大錯,先是推煦兒入水,見死不救,后又口出狂言,詆毀煦兒,今日若是不罰他,難以服眾。”

皇帝從未當眾讓自己難堪,那榮氏知幼子怕是闖了大禍,然而皇帝一口一個煦兒,維護偏愛之意溢于言表,那榮氏心下不滿:“小兒間一時玩笑,也是有的,陛下不可當真!”

“玩笑?皇后倒說說,謀人性命何時也成了玩笑!溺子如殺子,皇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庇他,他只會變本加厲,肆無忌憚!”皇帝不滿那榮氏寵溺幼子久矣。

頭次聽他說了重話,那榮氏面上有些掛不住,冷哼道:“看來陛下之日這怒火,是沖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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