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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女史為何如此-第8章 廢你一條腿
更新時間:2021-12-28  作者: 秦晾晾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宋女史為何如此 | 秦晾晾 | 小說在線閱讀 | 明智屋小說網 | 秦晾晾 | 宋女史為何如此 
正文如下:
這一記拳頭怕是用了曹獻十二分的力氣,以至于在收回的時候,整條胳膊都隨之震動,在身側握了握,有些麻意在掌心。

在看韓來,方才的一瞬間,有清晰的撕裂聲音傳入耳朵,巨大的力道讓他轟然倒地,腦袋嗡鳴不斷,眼前非黑即白。

本就高熱孱弱的身軀跌坐在地上,韓來沒忍住,歐出口血來。

“公子!”

阿滿嚇得魂飛魄散,蹲下來查看韓來的傷勢,他是府內的家生子,伺候韓來出行十幾年,何曾見過自家公子受過這么大的委屈。

“曹獻!你好大的膽子!”

阿滿隨之氣怒上頭,起身就要去推搡曹獻,卻被那人一把拉開,旋即快步上前,一腳踢在韓來的胸口。

那人悶哼一聲,又是一口血涌在嘴里。

“老二。”

一直冷漠旁觀的曹行出口道。

曹獻沒有回頭,歪著脖子,垂眸地上的韓來。

“公子!”

阿滿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韓來如此受苦,眼淚簌簌而下,轉頭死死的盯著曹獻,恨不得上去生啖其血肉。

“阿滿……”

韓來知道此刻不是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他有病痛在身,阿滿又是個小孩子,硬撐著起身道:“咱們回去。”

阿滿咬了咬牙,哽咽著點頭,扶著韓來一步一挪的往外走。

曹獻看著韓來的背影,想起這些年來,這人靖安城第一貴公子的名聲,將自己和大哥壓得死死的,深吸一口氣,眼神兇狠的上前,再次扯過阿滿,發了狠似的重出拳頭!

阿滿瞪眼,以為這拳頭要落在自己的身上,誰知道眼前一閃黑影,韓來竟然擋在了他的身前,那一拳重重的落在他胸口。

“公子!”

阿滿抵住來連連后退的韓來,咬碎牙齒,對曹獻說道:“你敢對我們自家公子動手!你死定了!”

韓來硬攥住他,他此刻嘔出來的血將胸口的衣衫染濕,輕輕的咳嗽兩聲下去,低聲囑咐道:“回府。”

阿滿急喘兩口氣,這才扶著韓來出去。

曹獻輕輕動了動手腕,看來剛才力氣用的太大了。

回頭去,看著面無表情的曹行,不屑道:“還什么靖安第一公子,手無縛雞之力,沒了宋端,他就是個廢物。”

曹行負手看著他,并沒有對弟弟的舉動有什么贊許,而是道:“有些人武裝自己,用的是頭腦,并不是拳頭。”

曹獻略微錯愕,因為大哥這句話,他更加生氣了。

“你擅自殺了太蟬住持,今天又對韓來動手。”曹行不緊不慢的往出走著,“不必我罰你,只等著父親如何發落你吧。”

“怕什么,韓來現在什么都不是,咱們曹家才是……”

“住口吧。”

曹行懶得理他。

曹獻咬牙,疾步越過曹行,出院子走了。

曹行站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韓來嘔出來的血跡,微微蹙眉,方才自己理應阻止曹獻的,可他到底沒有。

冷笑兩聲,如人自醒。

看來自己打心里,也是嫉妒韓來的。

這靖安城的世家公子,就沒有不嫉妒他的吧。

“公子還沒有回來嗎?”

將軍府里,宋端在府門內,問著外頭守著的門子。

那門子正在蹲著嗑瓜子,聽到這話,趕緊起來拍打身上,對著宋端搖了搖頭說道:“還沒。”

素問在旁邊瞧了瞧,也有些擔憂道:“姑娘不該讓公子一人去的。”

宋端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微微嘆了口氣。

正說著,府外傳來阿滿的疾呼,還帶著明顯的哭腔。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公子您別嚇唬奴!”

宋端聞言,渾身激起寒意,幾乎是眨眼間出了府門,阿滿掀著轎簾的手被人拽開,整個人也失力的跌坐在地上。

他本身惱怒,可瞧見是宋端,方才在善緣寺的憤怒和委屈一起涌上心頭,嚎啕大哭道:“姑娘!姑娘給公子做主啊!”

宋端看清眼前,赫然一愣。

韓來斜靠在角落里,眼睛緊閉著,渾身都是鮮血,下巴處有極其顯眼的淤青,隱隱發紫,這一幕,讓她頭腦炸沸!

“韓來!”

宋端湊過去檢查,這人應該是退了高熱后身子過虛,被打暈了,回頭看著地上跪著的阿滿,臉色冷凝:“怎么回事?”

阿滿如實說了,抹淚道:“這個該死的曹獻!”

素問趕過來,看到眼前情形也錯愕的捂住嘴巴,她盯著宋端蹲在車板上的背影,略有不安,姑娘生了天大的氣了。

“姑娘。”

素問小心的喚她。

宋端深吸一口氣,叫人將韓來抬進去,掏出自己的腰牌交給素問:“去宮里請刁御醫來,還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太后。”

素問接過,忙不迭的讓阿滿送自己進宮。

看著那馬車疾風般離開,門子攥拳道:“姑娘,這個曹獻實在是太可惡了,咱們公子是什么身份,他居然……”

“去給我牽匹馬來。”

宋端囑咐道。

門子一愣,趕緊照做。

后院的馬匹牽來,宋端一躍而上,不等門子問他去哪兒,那人已經加鞭疾馳,徒留下一溜塵埃。

門子目送著她,微微蹙眉。

“我說你怎么回事?”

酒樓里,一男子瞧著自顧自喝悶酒的曹獻,有些不快的說道:“說好了出來玩兒,你倒好,光顧著自己喝了。”

“我大哥為什么總是對我不冷不熱的。”

曹獻打了個酒嗝,面上紅暈。

男子瞥眼,冷哼道:“就為了這事兒?”

“我想給父親幫忙,我也想讓大哥高看我一眼。”曹獻道,“我這么做都是為了曹家。”

男子似笑非笑道:“怎么?你大哥又說你了?”

曹獻不知道怎么說,咂了砸嘴,又到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我說,這可是我的私藏,你省著點兒喝。”

男子將他手中的酒壺奪在手里,往自己的酒盅里倒了些。

曹獻猛地拍案。

男子嚇了一跳,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老實點兒。”

說完,將酒盅抵在唇邊。

誰知曹獻直接搶來,又仰頭喝光。

男子頓生不悅:“曹獻。”

曹獻充耳不聞,捏著那酒盅看了看,心里十分不痛快,徑直將酒盅順著二樓的窗戶扔了下去,并無碎裂的聲音,反倒招來斥責。

“他奶奶的!誰扔的酒盅!給老子出來!”

男子皺眉,瞥眼看去。

曹獻聞言,本就郁悶的心情愈發燥怒,起身走到那窗邊往下看,那是個衣著華貴的男子,不過并不認識。

這靖安城這么大,那么多有權有錢的世家。

可如今,誰又能比得了曹家呢。

樓下的人也沒認出來曹獻,瞧見他探頭,劈頭蓋臉的說道:“好你個小兔崽子!還不下來給你爺爺我舔鞋!”

曹獻捏著窗框的手指咯咯作響。

韓來他都打了,何況是這么一個無名小卒。

“曹獻。”

身后的男子故意道:“你不教訓教訓他。”

“還用你說。”

曹獻轉身拂袖,快步下樓去。

男子正準備跟上,忽然聽到窗外又傳來一陣馬蹄聲,快得很。

曹獻路過樓梯的時候,端著酒菜的小廝瞧見,忙賠笑上前道:“二公子這是去……”

話沒說完,被曹獻一把推開,小廝手中的木盤掀翻,那人哎呦一聲連著自己也滾了下去,這響動讓大堂的人紛紛回頭。

曹獻一臉鐵青的下來,擋在身前的人全全推開。

“我說你……”

有人不快的想罵,認出曹獻來又連忙住了口。

“這人是怎么了?”

他們嘟囔著,瞧見曹獻出了門口去,只是這原因還沒猜出來,就聽到一聲高呼,一息前剛出去的曹獻又飛了回來,直接摔在了那通往二樓的木梯上,砰地一聲巨響,摔在地上!

堂中人頓時騷動了起來!

他們紛紛回頭,更有甚至下的起身,連連后退,驚呼著亂成一團。

地上還有剛才小廝打翻的碗盤,全是碎片,曹獻摔在上面,露出痛苦的表情來,渾身的骨頭險些碎了,躺在地上疾呼兩口氣。

男子趕來,瞧見這一幕,瞪了瞪眼。

“曹獻!”

他連忙將這人扶起來,抬頭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人,有些驚恐的說道:“宋女史?”

他這一聲,讓所有人的目光從曹獻的身上轉去門口。

有月光隨著這女子投進來,她一襲白衣,極美的面容上浮著只有冬月才會結出的霜,那副凌厲的姿態,讓眾人紛紛咽了下口水。

“這是……宋端?”

“就是宋端。”

“她怎么打起曹獻來了?”

“這上頭的事情,咱們怎么會知道,只是這人大庭廣眾下動手也實在是太……”

“太什么,我看曹獻就是欠揍。”

這樣的討論激怒了還在地上的曹獻,他爬起來,剛才出樓門,還不等去找那人理論,迎面就被宋端踹了回來。

被這么多人看著,簡直是奇恥大辱。

“宋端……你敢打我……”

曹獻掙脫開男子的手,動了動脖子,將胳膊上的碎片拿下去,腥紅的眼睛冒著光,嗖的沖了上去!

眾人驚呼。

卻見宋端十分不屑,竟然直直的接住了曹獻的拳頭,那人一愣,想要將胳膊抽回來,可是那白皙的手指現場柔軟,卻又那么大的力,稍微收緊一些,疼的他渾身都在顫抖!

“你……”

曹獻知道宋端會武功,靖安城也無人不知,可是他一直以為這人是花拳繡腿,一個女人,能有多厲害。

曹獻另一只攥拳也打了過去!

宋端輕而易舉的側身躲過,往前一拽,曹獻踉蹌撲過來之際,她再次抬腿將這人踹飛老遠,這回摔在了一張桌子上!

桌子翻倒,碎裂上稀里嘩啦。

周圍吃飯的人連忙躲去了墻角,生怕被誤傷。

柜臺里的掌柜瞪了瞪眼睛,哭不出來。

曹獻被摔得七葷八素,在地上難受的轉著身子,睜開眼,入目是一個木質的凳子,他下意識的將雙臂護在身前!

‘咔嚓——’

凳子在他的身上炸開。

曹獻悶哼一聲,胸口火辣辣的疼,那飛濺出來的木屑將他素日最愛惜的臉頰也劃破了,伸手捂了捂。

“曹獻,我今天要廢你一條腿。”

耳畔傳來宋端的聲音。

被打成這樣,曹獻的心里對宋端的聲音下意識的產生恐懼,他費力的抬起頭,見宋端撿起一根木刺來,正向自己緩緩靠近。

“宋女史!”

有人喊道。

宋端聞言回頭,見到那個男子,似笑非笑:“劉公子。”

劉斯不曾想宋端也認識自己,本來想要幫曹獻說話,但今日之事太過恐怖,他生怕牽連自己的家族,便遲疑著沒開言。

“替本官向你父親問好。”

宋端說著,將手中的木刺飛過去。

劉斯嚇得渾身的血都涼了,但見那木刺擦著臉頰而過,扎在了身后的樓梯上,他張大了嘴巴,沒有喊出來,卻腿軟的蹲了下來。

趁此時,曹獻想要出手偷襲宋端,遂用最快的速度伸出手指!

還是被宋端接住了。

那人緩緩的轉過頭來,攥著他的兩根手指,不疾不徐的往手背的方向掰著,十指連心,當那骨折的聲音伴隨著變形的手指傳來,曹獻疼的大喊出聲,撕心裂肺的模樣把堂中的一女子嚇得哭泣。

“這點三腳貓功夫,就別出來賣弄了。”

宋端冷嘲一聲,緩緩起身。

曹獻攥著自己的手指,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宋端冷冷的垂眸著他,目光轉移到曹獻的膝蓋上,狠厲踢去,只聽又是一聲咔嚓,曹獻的腿直接向后折去!

“啊——”

曹獻凄厲的大喊。

掌柜的嚇得直接躲在了柜臺后,瘋狂的拍著胸脯,受驚的小廝也爬了過來,膽怯道:“掌柜的,這……”

掌柜趕緊捂住他的嘴巴,搖頭道:“管不了管不了。”

“曹獻。”

宋端道:“一報還一報,我今天饒了你的狗命,你要是再敢對公子動手,我便是把你當街當死,也是有這個可能的。”

說完,她環視周圍。

所有食客都屏氣凝神,一眼不敢發。

“掃了大家的興致。”

宋端拱手道:“對不住了。”

可這個時候,誰還敢置喙一句呢。

“替我和曹獻問好。”

宋端對著地上半死不活的曹獻說完,眼神一黑,又一腳踏在曹獻的胸口上,那人登時昏死了過去。

她攥了攥拳頭,忍住殺人的沖動,轉身離開。

“公子怎么樣了?”

回了將軍府已經是深夜了,宋端徑直去了長鯨居,小篆她們正守在那里,瞧見她,忙道:“公子不太好。”

宋端凜眸進去臥房,刁御醫正在手指著針袋。

“刁御醫。”

她急切道。

那人忙行禮,隨后道:“女史放心,韓郎君只是受了些外傷,并無性命之憂,只是身體太過虛弱,還要靜養,微臣已經開了方子,只要按時服用,不出一月就能恢復元氣的。”

宋端至此終于松了口氣,叫小篆送他離開。

隸書站在旁邊,見狀也識趣的出去了。

宋端坐在軟榻邊,看著皺眉不醒的韓來,那人憔悴的模樣映入眼底讓她心痛萬分,甚至有些后悔沒有殺了曹獻。

“公子。”

宋端將他的碎發從脖子上撩開,神色擔憂。

或許是聽到了宋端的聲音,行針都沒有醒過來的韓來眼皮輕微的動了一下,隨后緩緩睜開,只是眸光迷離,應該是止疼的麻沸藥讓他的意識有些不清晰,輕咳幾聲,看到宋端。

韓來嗓中喑啞道。

宋端連忙低下身去:“公子,下臣在這兒。”

韓來聞聲,露出一個清冽的微笑來:

宋端見勢,苦澀的回應著笑容。

“沒事了公子。”她撫慰道。

“你去哪兒了?”韓來輕聲問道。

“下臣去給公子熬藥了。”

宋端并沒有實話實說。

韓來張了張口:“你辛苦了。”

宋端不知怎的,瞧見他這樣異常的心痛且酸楚,眼睛微紅,強忍住想要哭出來的欲望,卻還是徒勞,她低下頭,一顆碩大的淚珠順著臉頰留了下來,高高的懸在下巴上。

韓來看見,眉頭微蹙,伸手抬起她的臉頰。

“端午,我該如何是好。”

他疲憊道。

宋端抽了抽鼻子,安慰道:“公子別擔心,下臣一直在,以后出行不要再扔下我了,就讓下臣一直陪著你。”

韓來搖了搖頭,他想說的不是這個。

“端午,我歡喜你歡喜的不得了。”他深沉的目光盯著宋端白凈的的臉龐,“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是好。”

宋端輕呼了口氣,有些呆愣。

心口卻劇烈洶涌著,她朱唇微顫,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落在韓來的脖頸上,哽咽道:“我也歡喜你,歡喜的不得了。”

韓來失笑,輕輕眨了眨眸子,伸手扣住她的后腦,向著自己的方向施力,宋端沒有抗拒,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唇上觸碰到同類的柔軟,卻又在轉瞬間松開。

宋端半睜雙眸,但下一秒,韓來的臉頰又驟然放大,有帶著藥味的柔軟闖入齒關,她再次合上眼皮,感受著他的貪婪和侵略。

大抵幾息過后,那人輕喘著將她摟在懷里。

韓來的身子滾燙著,像是一團火將宋端裹住。

韓來的聲音呢喃著繚繞在耳邊:“別離開我,就讓我自私這一回好不好,我要你一直陪著我,一直。”

宋端輕應:“好。”

話音剛落,韓來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直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宋端未及反應,只覺得天旋地轉,意識到什么,臉咻的發紅,猛地攥住韓來腰間的衣衫,低聲道:“公子。”

韓來抱著懷里小小軟軟的女子,渾身的痛楚逐漸消退。似乎宋端就是自己的療傷藥,他低頭吻了吻宋端的額頭,那人的身子有些細顫,他輕柔的吻一路落回到下巴上,忽然停住。

宋端迷茫的看著他。

韓來搖了搖頭。

不可。

他不能這樣輕易的奪走宋端。

不能隨便占有。

韓來躺下,從身后抱住她,小聲道:“端午,等事情平息,做我唯一的妻子,我很期待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將一切都交給你。”

宋端呼吸一滯,伸手握住韓來的手,兩秒后,淡笑道:“好。”

御史府中,楊氏的哭喊聲在房內響起,吵得曹燮頭疼,他看了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曹獻,心里并未多心疼。

“老爺!”

楊氏攥著曹獻冰涼的手,聽著太醫說曹獻的腿廢了,就算痊愈也不能如常人行走,眼淚大股流下,切齒道:“獻兒被打成這樣,您就不管不問嗎!”

曹燮皺眉,捏著山根一言不語。

楊氏不甘心的說道:“她宋端是什么東西!敢對獻兒下手!”

曹純在旁邊也紅著眼睛,恨極了。

“母親,二弟屬實是自作自受。”

曹琦捏著帕子,風輕云淡的說道。

楊氏猛地轉頭,死死的盯著曹琦,發狠道:“我不是你的母親。”

曹琦充耳不聞,當然,她有自己的生母。

楊氏這么說,是傷害不到她的。

“韓來是什么人,那可是宋端心尖兒上的人。”曹琦說完,有意的看了一眼左手邊的曹行。

那人明白,冷哼一聲。

心尖兒上的人又如何。

擁有一個人,為必要擁有她的心。

“更別提宋端在韓來身邊的這九年,無微不至,聽說連一聲咳嗽都是天大的事,刁御醫三天兩頭就往將軍府里跑,只怕韓來細皮嫩肉的比女子還要嬌貴,這般放在心縫里的人,被老二打傷,她如何不惱。”

曹琦說著,又加了一句。

“只怕想要了老二的命,只是廢了他一條腿,已經是高抬貴手了。”

話音未落,就見楊氏起身,抬起手來對著曹琦的臉啪的就是一記掌摑,指著她的鼻子說道:“賤人!你給我滾!”

曹琦的發絲被打的散亂,但并不惱,也沒有依言出去。

曹純見狀,心里痛快,冷屑道:“大姐,你這樣冷嘲熱諷的,也別怪母親會打你,你就受著吧。”

她說話的時候,大姐兩字咬的用力。

曹琦伸手將散落的頭發別在耳畔,笑的妖嬈詭譎。

曹純瞪眼,不再看她。

狐媚的賤貨。

“爹爹。”

她又曹燮道:“二哥被打成這樣,宋端明顯沒有將咱們曹家放在眼里,今日之事在酒樓里被那么多人看到,如今人云亦云,這叫二哥以后在靖安城如何立足。”

曹琦挑眉,沒想到曹純這個蠢貨,也有聰敏一次的時候。

曹燮眼神未動。

正想說什么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傳道:“老爺!宮里來人了。”

曹燮出去,竟然是太后身邊的梁吉。

“梁女史。”

他道:“你怎么來了?”

梁吉淡然道:“太后聽說了今日的事,特地讓下臣送些藥和補品來給二公子。”說著揮手,身后的宮人將錦盒遞過去。

曹燮讓人接過,淡淡道:“多謝太后掛記。”

“太后的意思是,宋端當街打人有錯,她自會罰。”

梁吉意味深長的說道。

曹燮了然,太后在維護宋端。

她自會罰。

這是不讓自己告狀了。

曹燮深吸一口氣,冷冽一笑,說道:“那就有勞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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