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亞洲江山多俊秀,我們亞洲物產也富有……”
遲耿耿醒來聽到電視里傳出來的熟悉又有些遙遠的歌聲。
望著頭頂的雕梁畫棟,疼得一抽一抽的腦袋讓她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飛機墜毀,她葬身大海,醒來后穿進了一本年代文,成了未來首富趙九州的繼妻,大佬趙棟趙粱趙法的繼母。
人,躺在下水道里。
而讓原主跌進下水道的罪魁禍首是她無微不至撫養半年的繼子趙棟趙粱。
房門突然被撞開,兩個正在抽條的男孩一身簇新的紅色球衣竄進來撲到炕邊推遲耿耿。
“遲耿耿,我餓了!”
“這都幾點了還在睡覺!滾起來做飯!”
遲耿耿轉頭陰惻惻的盯著面前的趙棟、趙粱。
她穿過來就躺平是拜這兩個小崽子所賜,還讓她做飯,她想給他們兩鍋鏟。
趙棟頭一次見到這么兇的遲耿耿心里直突突,拉著趙粱往后退。
“丫挺的,還不起來,揍你丫的!”趙粱朝遲耿耿豎起了拳頭。
你別鬧了,趙棟把他拽了出去。
遲耿耿揉揉空癟癟的肚子,睡吧睡吧,睡著就不餓了。
趙粱被拖出院子,氣鼓鼓的朝趙棟吼,“哥,你到底是哪頭的?”
我當然是你這頭的,趙棟拉起趙粱往外走,“咱們去找夏金花。”
趙粱眼前一亮,遲耿耿就怕她媽夏金花,只要夏金花一來她就得乖乖的爬起來給他們做飯。
遲耿耿迷迷糊糊之間聽到女人的罵聲,頓時清醒了過來。
夏金花踹開房門躥到炕邊伸手去擰遲耿耿的耳朵,“你這個懶貨……”
遲耿耿直勾勾的盯著眼前一臉橫肉,氣焰囂張的夏金花,你敢動我試試!
夏金花被她拼命的架勢震住了,手僵在半空中,覺得自己有點慫,指著遲耿耿的鼻子叫板,“還不做飯,你想餓死我‘外孫兒’?”
要不是趙棟趙粱過去找她,她都不知道這死丫頭在炕上躺了三天。
除了昏迷那一年,她哪次受傷在炕上躺過?還跟她橫,怕是中邪了?
遲耿耿哼了一聲。
“趙棟趙粱故意躲起來害得我大晚上出去找,遇上下雨澆成了落湯雞,失足掉進下水道磕到腦袋暈過去。
要不是遇到好心人,我就死在那里面了,還讓我做飯,做夢!”
她在炕上躺了三天夏金花才出現,一現身就想揍她,這是親媽?
院子里買的趙棟趙粱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她咋知道的?
夏金撇撇嘴。
珍珍高中畢業死活不肯再讀書,托女婿弄了個工作,明天就去毛紡廠上班。
這個節骨眼上她可不敢責備女婿的親兒子以防節外生枝。
“趙棟趙粱咋可能躲起來,他們都是好孩子,長大了會孝敬你的,你后半輩子就等著享福吧。”
“這福誰愛享誰享,我消受不起。”遲耿耿翻身,不再理睬她。
夏金花拿享福這根胡蘿卜吊了原主一輩子,原主巴心巴肝的把繼子培養成了大佬。
他們卻只拿原主當保姆,一腔母愛,多年付出喂了狗。
趙九州娶原主是看上了她性子軟,會做飯會養孩子,搞出來一大堆非婚生子女堅決不離婚。
死后他的大佬兒子反手把他跟原配合葬,害得原主郁郁而終。
她不稀罕孩子,不稀罕首富夫人的身份,更不稀罕當大佬的媽。
這個盤,她不接。
夏金花剜了一眼遲耿耿,去廚房給‘外孫兒’做飯。
咋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遲耿耿反天了得去告訴爹爹,趙棟趙粱撒腿跑了。
遲耿耿更餓了,這幾天鄰居送來的東西都被幾個惡魔吃了,她一直在餓肚子。
聽到夏金花叫趙棟吃飯,她掙扎著爬起來,扶著墻走到桌子邊,抓起一塊肉龍就往嘴里塞。
餓死鬼投胎,夏金花出去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趙棟兄弟。
遲耿耿差點被齁死,抱著水壺猛灌了一氣兒。
她看看桌子上味道怪異的兩盤菜,視線在對面哼哼唧唧吃蜂窩雞蛋羹的狗蛋和來娣臉上掃來掃去。
原主十八歲那年春天出去做席面回家的路上踩到冰跌到腦袋昏迷了近一年,醒來發現身邊躺著兩個孩子。
從夏金花的咒罵聲中了解到那是她昏迷時生的,還扒拉出了生父二條。
原主開始是不信的,因為她根本沒跟二條搞對象。
后來聽到大家都那么說,自己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狗蛋來娣快兩歲時暴發戶趙九州上門求娶原主,夏金花兩口子樂歪了嘴,連原主帶外孫兒一起打包丟給了趙九州。
原主嫁給趙九州后全心全意照顧培養五個孩子,侍候趙九州,拉拔娘家。
到頭來孩子拿她當保姆,趙九州一輩子嫌棄她,娘家人覺得她是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年代文里的原主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女配,兩個兒子是咋來的都沒交代。
狗蛋和來娣是一對雙胞胎,長得不像,性別也不同。
長相有點迷,不像原主,也不像原主老爹老母,卻跟原主妹妹遲珍珍有點連相。
原主曾經對此表示疑惑,她覺得孩子可能是遲珍珍的。
因為遲珍珍有對象,而且還曾經休學一年,但原主失憶過,她不清楚具體時間。
遲耿耿從兜里掏出手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一本正經的對夏金花宣布,“我要離婚!”
死丫頭真中邪了,夏金花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小孩子鬧著玩兒你當什么真?趙棟他們還小,你耐心點教,以后他們肯定會親近你。”
“大可不必!”原主都被他們害死了,他們就是魔鬼!
誰愛養誰養,反正她不養,遲耿耿扶著墻回去閂上房門繼續躺平。
夏金花氣得跳腳,沖著遲耿耿的房門嚷嚷,“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離婚。”
“你愛死死,我該離離。”
夏金花撲到房門上又拍又踹,發了好一陣瘋才罵罵咧咧離開。
窗外風搖桂枝,暴風雨來了,遲耿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雨停了,空氣中夾雜著桂花的香氣。
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不少,腦袋還是疼。
原主這次受傷是咬牙硬挺過去的,落下了后半生偏頭痛的毛病,她忍功不行,得去醫院治療。
遲耿耿去鄰居孫大娘家拜托她幫襯家里幾個孩子的一日三餐,得到同意后上街坐三蹦子時看到二條的弟弟三條迎面走來,假裝沒看到。
“耿耿,這是要去哪兒啊?”三條屁顛屁顛的朝遲耿耿跑過去。
遲耿耿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踏上一輛三蹦子揚長而去。
嘿,這女人……三條撓撓頭目送三蹦子消失,久久都沒有收回視線。
這一幕恰好被坐在汽車里的遲珍珍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下,下車后就給趙九州打電話。
“九州,我剛才看到遲耿耿和三條打得火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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