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耿耿想起夏銀還在里面,扒開人群沖進去發現遲青松躺在地上,額頭上的血已經染紅了鬢角。
夏銀慌得變形,嚇得大哭,“青松哥突然發瘋拿頭撞墻!”
商詠薇,納命來,遲耿耿撲過去掐住夏銀的脖子,腦子里有無數聲音在叫囂弄死她,耳邊混亂的聲音離她很遠……漸漸的聽不到了。
“耿耿,你清醒點兒。”靳百川聽到警笛聲拍拍遲耿耿的臉。
遲耿耿感覺到一絲暖意,木楞愣的看著面前的靳百川。
靳百川摟住她的肩膀,壓低聲音告訴她,“公安來了!”
遲耿耿本能的松開奄奄一息的夏銀,雙手不斷在衣服上,褲子上,地上到處蹭,她臟了,她被商詠薇搞臟了。
靳百川把她把手蹭壞了,抓住她的兩只胳膊,“打盆水來!”
急哭的許蔚連忙去打了一盆溫水進來,端到遲耿耿面前灑了小半盆。
靳百川把不斷掙扎的遲耿耿按在水里,洗洗就干凈了。
遲耿耿的表情逐漸放松下來,自己還主動洗手。
南老爺子給南博萬使了個眼色。
南博萬點點頭,把夏銀拖到開闊的地方。
南老爺子抽出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她扎了三針,又補了一針,連忙給還在昏迷的夏金花和夏珍珍扎醒了。
她們渾身疼的厲害,還沒搞清楚狀況譚振華就領著兩個公安就進來了。
遲耿耿你這個賤人敢掐我,馬上要你好看,剛剛醒來的夏銀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滿腔告狀的話奔涌而去卻化成了啊,啊——
譚振華皺眉看看她,掃了一眼房間里的人,“剛才誰報的警?”
另外兩個公安的視線在房間里的人身上逡巡,就是不跟迫切想要釋放女主力的夏銀對接,因為出發前所長叮囑過他們,不要看夏銀的眼睛。
又失敗了,夏銀窩了一肚子火,不斷去扣自己的嘴,她怎么說不出話來了?
“我!”遲蘭征從外面擠進去,指著地上躺著的夏銀她們解釋。
“公安同志,我叫遲蘭征,夏金花和夏珍珍闖進我堂妹遲耿耿家,對她大打出手。
夏銀給耿耿投毒,逼得青松自殺,還把耿耿害成這樣……”
遲鳳頂著一張花臉補充,“夏銀的夾竹桃是夏金花提供的,她們倆都涉嫌謀害我堂姐遲耿耿。”
街坊們紛紛附議,他們都是證人。
譚振華沒有看出他們有撒謊的痕跡,而且他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有個滿臉是血的被抬了出去。
遲耿耿一直在洗手,目光呆滯,好像受了不小的刺激,身上的衣服破得看不出來原來的形狀,應該是經歷過一場打斗造成的。
旁邊那兩個丫頭臉上,脖子上眉頭胳膊上全是血道子,剛才這里的戰斗挺激烈……
“遲主任的案子歸市局管,我們只能把夏金花和夏銀送到市局去。
夏珍珍和外面地上躺著那幾個我們帶回派出所,遲家推選一個人出來跟我們一起去。”
他的話音剛落,那兩個公安已經把說不出話急得滿頭冒汗的夏銀架了起來。
外面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行進速度非常快,應該是跑步前進。
遲家人的心duang的一下又提了起來,又,又怎么了?大家齊刷刷的朝門口看進去。
付院長領著幾個身著綠衣服的年輕人飛奔進來看到譚振華等人目光一頓,夏銀又干啥壞事兒了?
夏銀看到付院長瘋狂發揮她的女主力,付院長,救命啊!他們都冤枉我!
“譚所長……”付院長話一出口發現不對,連忙把肚子里的話咽了回去,下意識的移開視線。
“這是什么情況?”
“付院長你好,遲家控告夏銀謀害遲耿耿,我們要把她送到市局去。”
這個夏銀真是一刻也不安分,付院長眉頭緊皺,“涉嫌謀害研究院高級研究員,我們要帶她回去調查。”
他眼角余光飄向靳百川,這次不是狼來了。
不管狼來,還是不來,都跟靳百川無關,他的心一直掛在遲耿耿身上。
“那您請吧!”付院長的任務更重,譚振華自動讓路,只把夏金花、夏珍珍帶走了。
外面巴圖錄隊已經被陳述句押上車,跟著公安去派出所配合調查。
付院長讓手下把夏銀帶走,以武器抵在腰上的方式。
遲嬌嬌,遲鳳拍拍胸口,總算把那些禍害抓走了。
遲家人、街坊都松了口氣,今天這頓飯吃的,稀碎。
趙麗娟從兜里掏出遲青松給她的那封信撕開發現里面是500塊錢和一封信。
咦,那是什么,遲鳳湊到趙麗娟身后偷瞄。
四嬸: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喝醉了,晚上夏金花遲珍珍夏銀一定會來搗亂,家里可能要陷進去幾個,大伯忙不過來,后院我就交給你了。
晚上這頓飯沒吃好,請代我向街坊們致歉,年底我再補請大家一次。
備席留給二嬸,讓她帶走。
廚房里借的東西是蔡大媽在負責,你請她幫忙張羅還一下,若有遺失給人補錢。
收拾廚房的任務就麻煩你和街坊們了,沒吃完的東西讓蔡大媽給街坊們分分。
咱們廚房里的家什我列了一個清單放在碗柜后面,上面扎了一個圖釘,對著收拾東西,擺放到對應的位置,方便下次使用。
還沒有開封的茅臺給大伯兩瓶,四叔兩瓶,小姑父兩瓶,餐廳里那些老爺子一人兩瓶。
明天上午你去一趟報社幫我登一則消息:我遲耿耿和遲志軍、夏金花、夏珍珍脫離關系,從此生死不相見。
500塊錢,多退少補,一切拜托四嬸了,改日侄女再登門道謝
遲鳳指著那封信,“媽,我姐好厲害!”
她什么都想到了,還安排了后面的事情,女諸葛養出來了一個小諸葛。
趙麗娟看了遲鳳一眼,這丫頭要是有她奶奶教導,肯定不會比遲耿耿差。
“知道厲害就好好跟耿耿學學。”她把信和錢收起來。
“去告訴你二伯娘吧。”備席給二房,真是便宜他們了。
耿耿都沒叫二房,而且今天輪到二房去醫院陪床,可架不住人家臉皮厚啊,一個不拉的全跑來了,只帶了嘴來,沒帶手來。
遲鳳也這么想。
剛才吃飯的時候二伯娘橫挑鼻子豎挑眼,一會兒要水桌,一會兒要煤球,拿備席抵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
她在餐廳找了一圈兒沒看到蒲瑞春,一溜煙鉆了出去。
遲耿耿手都快洗脫皮了,還在那里洗。
靳百川從兜里掏出手帕,把她的手拿起來,“耿耿,洗干凈了。”
遲耿耿沒有反抗,也沒有反應。
許蔚擦擦眼睛,把那盆洗涼的水端走。
遲志田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遲耿耿身后,把她按在椅子上。
小蕭端來一張長桌子,放在遲耿耿和她對面的南老爺子中間。
南老爺子笑呵呵的對遲耿耿說,“小九妹,我給你把把脈,看你喝醉沒有?”
遲耿耿還是沒有反應。
靳百川拉起她的胳膊放在桌子上,南老爺子的醫術堪稱國手,他出手自己放心。
南老爺子暗暗嘆氣,立即給遲耿耿把脈。
在場的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豎起耳朵聽診斷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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