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百川打開實驗室大門,帶著一身疲憊出來。
“你終于出來了,先吃點飯吧。”王戈從沙發上跳起來,把已經熱過一次的早餐打開。
靳百川點點頭,他確實有點餓了,他簡單洗漱了一下,出去看到王戈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出什么事兒了?”
“你先吃飯。”再不吃點東西,胃又該難受了。
靳百川看了他一眼,喝了幾口粥就放下了筷子。
王戈無奈嘆氣,把銀行卡的事情三言兩語的告訴他,“據我分析,遲耿耿應該生氣了,昨天遲志田暖房她都沒去,也沒回家。
今天陳述句七點半去家具廠上班,她已經在辦公室了,巧妙的避開了陳述句的套話,所以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在哪里。
陳述句和甘談都看不出來她到底有沒有生氣,剛才她自己開車去電視臺了。
付院長讓張太山停職了,算是給了你一個交代。
天還沒亮那會兒,陳述句打來電話說……說朱如意和顏彥睡了鬧得醫院人盡皆知,沒多久就被高級紀律部帶走了。
理由是有人舉報她有來歷不明的收入。
麥贏從安友信那里得知了消息,正在研究院那邊四處活動。
陳述句舉報朱如意行為不檢,敗壞歌舞團風氣,歌舞團那邊已經給出了處理。
開除朱如意。
夏銀去醫院找靳副主任被我們的人攔住,我給她打了一針,丟在醫院附近的官茅房里面。
半個小時前醒了之后,自己回家了。
昨天晚上大寶二寶剛進小白樓,鄭玲瓏,皮落梅、鄺如熏和馮勍跑來給她們送飯。
今天副所長給出了處理結果,皮落梅停職反省一個月。
鄭玲瓏全院通報批評,警告一次。
鄺如熏調到北方研究所。
馮勍被降半級,停職反省一個月。
另外遲耿耿跟遲家三房脫離關系的消息已經見報。”
靳百川蹭的一下站起來,抓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
“祖宗,你先吃完飯睡一覺,醒來再去找遲耿耿,她現在不在單位。”
靳百川把外套放回去,回去把早餐吃完,打算出門的時候,一個學生跑來告訴他零件出了問題。
靳百川脫掉外套,匆匆往實驗室趕。
王戈覺得這樣也好,百川這個時候過去根本沒用。
遲耿耿正在氣頭上,話難聽,臉難看,等她冷靜冷靜再過去道歉會容易得多。
遲耿耿到了電視臺,等了一個小時才見到蘇主任。
“蘇主任你好,我是家具廠銷售部的主任遲耿耿,這周末上午十點家具廠要開展銷會,想借你們電視臺打個廣告讓大家都了解一下我們的家具和服裝。”她掏出名片,雙手奉上。
蘇主任伸出雙手接過去,看看名片,又看看遲耿耿,舉止端莊,不卑不亢,比起上次過來的那個年輕人強得太多了。
“今天我帶來了一點樣品請您過目。”遲耿耿把自己帶來的匣子打開,從包包里掏出一雙白色薄手套戴在手上,才將絲巾拿出來,雙手遞給蘇主任。
蘇主任眼前一亮,這么素雅的東西十分符合她的審美。
她特地去洗了個手,回來把絲巾接過去左看右看,“還是雙面繡呢,這蘭花跟真的似的。”真了不得,她好多年都沒有見到這么jing致順心的東西了。
“這是我們萬和服裝廠第二車間的小組長錢秀華同志繡的,是展銷會上的重點推薦產品品。
雙面繡是國粹,民族的瑰寶,我們萬和服裝廠一直致力于傳承和推廣珍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希望蘇主任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讓它走進千家萬戶,讓更多人的喜歡它,了解它,從而愛上它。”
蘇主任連連點頭,情緒有些激動,“你們這件事情做得非常有意義,我讓卞……不,讓匡修美去采訪。”
匡修美!!!那不是市臺最優秀的女主持嗎,這個結果超出遲耿耿的預期,她當初預定的是卞和琳。
“那可真是太好了,到時候請蘇主任賞光賜教。”
“賜教不敢當,不過我挺感興趣的,有時間一定會去看看。”
“歡迎之至。”遲耿耿將匣子往前面一推。
“這條絲巾留在蘇主任這里當參照物,請您隨時監督我們的質量。”
蘇主任看了她一眼,上次那個年輕男人給她送了五百塊錢被她趕走了。
這個女人很聰明,送禮的方式無可挑剔。
難怪這么年輕就能當上銷售主任,自己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不如她,“行!我留下。”
遲耿耿微微一笑,“謝謝蘇主任,我就不耽擱您寶貴的時間了,咱們展銷會不見不散!”
“好。”蘇主任含笑目送她。
小姑娘做事干凈利落,像她年輕那會兒。
某辦公室里,朱如意正在接受調查。
“朱如意同志,據知情人反應,你手里有價值不菲的手表,chanel珍珠項鏈一條。
棗紅色長裙,中間搭配鑲金腰帶,雙c標志印花紅裙,紅漆皮裙,紅色格紋裙各一條,五個chanel手提包,總價值超過十萬。
你還沒出生,你父親就過世了,家里只有兩個人,你在歌舞團工作,每個月工資320。
你母親麥贏在121家屬院開了個商店,每個月的利潤在600左右,請問你是怎么做到一年之內擁有如此多的奢侈品的?”
調查組的詢問讓朱如意一下子慌了,扣在頭上的不是屎盆子,都是她的東西,“我,我沒有那些東西,這是污蔑!”
“這是不是污蔑我們會查清,現在需要你提供一份你們家庭的購物清單,這個案子我們會請你母親協助,希望你們好好配合,查清你就能恢復自由。”
朱如意點點頭,“我明白。”
她讓安友信給她媽打電話,不知道他打了沒有。
他們說的那些東西她都有,而且還不止那些……
如果她媽也進來就沒人轉移那些東西了朱如意慌到變形。
審訊員離開后,麥贏就進來了。
朱如意指指外面,媽,現在安全嗎?
安全,怎么可能不安全?這里除了除了窗戶大點兒,審訊員可自由進出跟監獄沒區別,麥贏抬手給了朱如意一巴掌。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低調點,低調點,你一次都沒聽過!”
她一把扯下朱如意脖子上的項鏈,懟到她臉上用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質問她,“前陣子我就告誡你不許戴值錢的東西出門,這條山茶花項鏈值五千八你也敢招搖過市,啊!”
“那是我所有首飾里面最低調的一條,我以為是最便宜的。”朱如意壓低聲音吼道,捂著臉委屈得眼睛都紅了。
她長這么大,她媽從來沒動過她一個手指頭,今天卻扇了她耳光。
朱如意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麥贏神色一頓,這些年撈太多她的眼光就高了,平常的東西看不上,導致閨女的日用品衣服首飾也水漲船高。
那條珍珠項鏈的確是最便宜的,閨女的眼光沒問題。
朱如意隱約聞到一股煙味兒,難道是百川來看她了?抬起頭赫然發現她媽站在對面抽煙。
她媽居然會抽煙?那么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
難怪有時候能在她媽身上聞到煙味兒,以前還以為是在外面沾上的。
朱如意看著麥贏隱在香煙后面看不太清的臉,突然覺得她媽很陌生。
今天沒有被請來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用的東西那么值錢,那些東西都是她媽給她準備的。
她媽就開了個商店,平時還接受很多叔叔的接濟,從哪兒來的那么多錢?
為什么自己不穿戴要給她,不會是想害她吧?
她不是親生的?那她媽是誰?麥贏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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