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百川再一次食不知味,對著飯菜發呆的時候陳述句上門了。
“百川哥,你有沒有遲耿耿的消息?我都要被她家那個親戚蒲德婉纏瘋了。”
靳百川不知道蒲德婉是誰,目光飄到王戈身上。
王戈最近不是在調查就是走在調查的路上,自然知道蒲德婉那個蒼蠅。
“她是遲家二房遲志軍的媳婦蒲瑞春娘家大哥的閨女,前陣子去大雜院那邊探望蒲瑞春是假,打秋風是真。
拿走了2/3的煤球還不夠,最近總來金花胡同晃,想找遲耿耿要煤。
沒堵著遲耿耿,堵到了許蔚,許蔚根本不理她。
她把蒲瑞春搬來,蒲瑞春端著長輩的架子讓許蔚開遲耿耿家的大門。
許蔚搬出了遲志田。
當年遲耿耿受傷昏迷,遲家二房一分錢都不肯出,蒲瑞春拿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對付遲志田。
這次遲志田拿當年的事情堵她堵得死死的。
展銷會開始后蒲德婉像見了腥的貓,天天泡在那里,跟營業員都混熟了,也認識了陳述句甘談那一撥人。
那個女人看出他們那一撥人中陳述句的家世最好,像個蒼蠅似的天天纏著陳述句。
展銷會結束后,那邊門店沒關張,她依然每天都去。
陳述句為了躲他,現在都不敢去上班了。
蒲德婉這兩天到處打聽陳述句家在哪里,知情的都不告訴她,不知情的看到她就煩。
她糾纏陳述句這事兒不但明珠家具廠知道,連萬和服裝廠,鞋廠的人都知道。”
“對對對!”陳述句連連點頭。
王戈在省了他不少口水,“我跟遲廠長反應過幾次,他跟蒲德婉談過并沒有什么用,我讓鍋子去打聽了一下,她是個慣犯。
被她禍害的男人有八個,我是第九個。
只要她遇到長得好看,家世好的男人不管人家結婚沒結婚,喜不喜歡她就往上撲。
好幾個被她糾纏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也不肯娶她,這才耽誤到快30了還嫁不出去。
遇到這樣的蒼蠅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我不想躲在家里想去上班!”陳述句煩躁得攤在椅子上,鞋底不停的搓地板。
當初去家具廠的時候是因為百川哥需要人手,后來見到了遲耿耿跟在她身邊,學了不少東西,終于啃下了遲蘭程那塊硬骨頭,又找回了當年在121的感覺。
展銷會的成功讓他見識到了遲耿耿的厲害。
“我們發工資了,還發了獎金,遲耿耿不在北都,她的工資和獎金沒人領,我打聽了一下她到底拿了多少獎金,你們猜怎么著?”
陳述句眼珠子瞪得溜圓,jing神抖擻的拍桌子喊道。
“遲耿耿的工資、獎金都比我高,而且她還有家具廠、服裝廠所有內銷外銷商品以及展銷會上的成交額加起來的5的提成,你們知道這次家具廠成交的最大一個單子是多少嗎?
兩千套家具,十萬條絲巾,定金就拿到了550萬,內銷床和床墊126萬。
半個月展銷會床墊賣出去上萬張、沙發幾千套,服裝、家裝類每天的成交金額在5萬以上,連續三天超過了10萬,她這次能拿到100多萬。
不但收獲了金錢,還名聲大振,現在家具廠每天要接待好幾撥前去請遲耿耿幫忙整改的人廠子。
廠里已經把她的副廠長扶正了,正式的文件已經下發到服裝廠。
她不但是服裝廠的廠長,還是鞋廠的廠長,兼任家具廠銷售部主任,設計師。
那個告她黑狀,說她吸男人血的錢銷售部主任被廠委開除了,遲耿耿在銷售部一言九鼎,在廠委也有了話語權。
我好想回去上班,你們幫我出個主意吧?怎樣才能擺脫那個蒼蠅。”
靳百川的心情突然奇跡般的好了起來,拿起勺子喝湯。
王戈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她真的掙了那么多?”
那女人,那沒良心的敗家子要上天啊!
陳述句嚴重點頭,“我親眼看到遲廠長給會計室批復的條子,錢已經打到遲耿耿銀行賬戶上了。
遲耿耿確實敗家,但她更能掙啊,她一個月就掙了很多人一輩子才能掙到的錢。”把我羨慕到淚流滿面。
王戈覺得應該重新定義遲耿耿了,她是個能掙錢的敗家子,也是百川的良藥。
“一個跟遲耿耿不搭邊的親戚你有什么好顧忌的。”
他一句話點醒了陳述句。
陳述句拍了下腦門,跳起來跑了,“王戈,謝謝啊,改天請你吃飯。”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措不及防,長期修仙的靳百川病倒了。
王戈請南老爺子過來給他診治后熬了湯藥端到床邊,“百川,喝藥。”
靳百川翻了個身,拿后背對著他。
王戈氣不打一處來,“該睡覺不睡覺,該喝藥不喝藥,你能撐到研究成功那一天?”
他把藥放在床頭柜上,氣沖沖出去了。
站在門口憂心忡忡的大寶目送王戈遠去,走進臥室坐在床邊沉默了一會兒,問出了一直以來想問的問題,“二叔,你和遲耿耿到底怎么回事兒?”
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
大寶嘆了口氣,低著頭出去迎面遇到鬼鬼祟祟往外面跑的二寶,轉頭發現三寶手里的芝麻餅咬出了一個半月形狀,還剩下不到1/2。
剛才自己去找二叔的時候三寶剛開始吃餅,他嘴小,吃東西也斯文,怎么可能啃出那么大的缺口。
是誰干的還用膝蓋想嗎?“靳博武,你給我站住!”
二寶聽到他的聲音,撒丫子跑出大門往胡同深處跑。
耿耿待在家里不出來,天天都有人上門,家里總是飄香。
三寶到飯點就過去,吃完就回來睡覺。
連吃帶拿小臉都鼓起來了,他和大哥就苦逼了,天天吃食堂,嘴里淡出個鳥來。
跟朱翔打架都沒力氣,最近臉上挨了幾下,他的盛世美顏快要保不住了。
盛世美顏這個詞還是跟遲耿耿學的,現在她不理他們了,嗚嗚嗚……
小李說得對,女人就是鱔變的,太鱔變了。
大寶追出去已經不見二寶的蹤影了,他轉頭看看遲耿耿家緊閉的房門,自己和二寶的頭發都長出來了,卻再也回不去了,眼淚砸在腳上,他吸吸鼻子。
他沒哭,只是眼睛進水了。
大寶扭身跑回去,踏進起居廳聽到三寶才開始哭。
這反應是真慢,但也比沒有反應強。
他強忍著淚意把三寶哄好,輕手輕腳的去靳百川臥室發現藥都涼了。
二叔不肯喝藥,病怎么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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