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耿耿把他們送到家門口,遲志田先下了車去叫門。
遲嬌嬌趁機湊到遲耿耿身邊,“昨天我無意間撞見我姐給受傷的小腿擦藥,還說是摔的,不讓我告訴爸爸。
當我是傻子呢,肯定是陸一典那個畜生打的,當初我爸爸就不同意我姐嫁過去,我姐非要嫁,現在過成這樣她大概沒臉回家跟我爸媽說只能自己扛著。”
“她愿意扛著那就讓她扛著,你就當不知道,她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遲耿耿回頭看了她一眼。
“期末,每門90分啊,不然你的屁股要開花的。”
“哼,就知道欺負我!”遲嬌嬌打開車門跳下去。
遲耿耿叫住她,“你答應夏珍珍,不要便宜她,要個大紅包咱倆分。”
“啊?”遲嬌嬌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你要給夏珍珍做席面啊?”她一臉不可置信。
“你是假的吧?真的遲耿耿怎么會給夏珍珍做席面呢,恨都恨死她了。”
“你小聲點兒,這事兒不許告訴大伯。”她和夏珍珍內斗,遲大伯知道了會傷心。
遲嬌嬌不知道遲耿耿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聽到遲志田叫她,連忙關上車門回家。
遲耿耿熄火下車,準備開門。
房門從里面開了,靳百川站在門口壓下心頭的喜悅,“你回來了。”
遲耿耿有些意外靳百川還是第一次在九點之前回家,她把車開進去,拎著包包下車。
靳百川已經關上大門趕了過來,“吃飯了嗎,家里給你留了晚飯。”
他們不會做什么菜,就煮了些冰柜里的餃子。
這留守家庭婦男既視感是鬧哪樣?遲耿耿搖頭,“我和大伯在大房那邊吃過了。”
“哦。”靳百川有些失望,跟著遲耿耿進了起居廳,把她的皮包接過去。
二寶把遲耿耿的從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在遲耿耿腳邊,“耿耿你快換鞋暖和暖和。”
“你怎么還沒睡?”二寶吃完晚飯就要睡覺,晚上基本看不到他活動的蹤影。
遲耿耿一邊換鞋一邊猜測靳百川那一家子到底想干什么,
二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不是等你回來么,“明天你能不能去找我教練談談?”
“你犯事……你又闖禍了?”她是不是二寶的親屬,拒絕過去接受批評。
二寶連連搖頭,“不是,我表現可好了,遲教練都夸我了呢。”你都去見大哥的老師了,也得去見我的教練,這樣才公平。
遲耿耿明白了,這娃在爭寵,“讓我過去接受表揚啊,那等我有時間就過去一趟吧。”
二寶嘿嘿笑著,興高采烈的回去睡覺。
大寶嘴角一抽,幼稚鬼。
有本事讓耿耿學校見班主任啊,他指指茶幾上的紅棗茶,“二叔給你泡的,聞著可好喝了。”本來他想給遲耿耿泡的,可他腿腳不太好,只能讓給二叔。
“是嗎?”遲耿耿走過去坐下,端起茶杯暖手。
靳百川挨著她坐下,感覺這個家突然溫暖了不少。
王戈冷著臉進來沖遲耿耿哼了一聲,“我有事情跟你說。”
“如果你要說郭明珺的事情免開尊口我不想聽。”遲耿耿有一搭沒一搭的喝水,身體漸漸回暖。
王戈丟給她一個白眼,“不是她,是白正生,你最近盯上白正生了對吧,那是我們盯著的人你不要輕舉妄動。”
難怪蒲德婉得栽了,白正生沒有受到牽連,她正打算晚上出去把白正生揍一頓出出氣,現在沒有理由去了就好氣!
昨天送大寶去醫院耽擱了,唉。
她想起今天的事情,視線飄向靳百川,“大寶去睡覺。”
“我不困!”困得流眼淚的大寶一臉倔強,甭想把他支開再談事情。
他是家里的男人,有權知道家里的事情。
毛都沒長齊算什么男人,“小孩子熬夜長不高。”
“你又哄我。”大寶直覺遲耿耿在騙他。
遲耿耿攤手,“說實話也沒人信了,這個世道腫么了?晚上是生長激素分泌最旺盛的時候,要想長高多睡覺。”
“我有點困了,王戈。”大寶留著眼淚求助。
二叔難得加班到九點就回來了,讓他多休息休息。
你二叔加班多久我就加班多久,你咋不知道心疼心疼我?王戈推著大寶往外走。
靳百川暗搓搓的視線不斷往遲耿耿手上的毛衣上飄,快織完了,該送人了。
遲耿耿突然停下來幽幽嘆氣,“晚上我送馮勍回家了,你說她想干什么?”
“馮勍是誰?”靳百川一臉茫然。
遲耿耿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大概是吃飽了撐(酸)的。”
世上最酸的不是吃醋,而是無權吃醋。
吃醋也要講名分,吃不到的醋才是最酸的。
如果馮勍知道自己和靳百川的真實關系大概會氣死吧。
靳百川不信,遲耿耿不說他只能去問王戈。
他看到白色毛衣上面一根根棒針被撤去,想問的話始終沒有問出口。
遲耿耿撤掉最后一根毛衣針,翻出見到剪掉線頭,把毛衣套在身上,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靳百川,“……”
他以為遲耿耿是給遲蘭程或者遲青松織的,沒想到她給自己織的。
這習慣……很好!
遲耿耿打了個哈欠,流著眼淚回房間睡覺。
靳百川目送遲耿耿離開,拉上房門去了西廂王戈的房間,“馮勍晚上做了什么?”
“遲耿耿告訴你了?”遲耿耿那件白毛衣今天晚上該織完了,卻沒有穿在百川身上,王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遲耿耿那個沒良心的女人把毛衣送給誰了?
自從解阿姨去世后百川再也沒有穿過毛衣,其實他媽,陳嬸,甘嬸都給他織過毛衣,他都不穿。
雖然遲耿耿脾氣爆,沒良心又敗家,如果她給百川織件毛衣,自己就會原諒她。
那個女人終究辜負了自己的期望,他倒要看看遲耿耿把那件毛衣送給誰。
靳百川搖頭,遲耿耿什么也沒說。
王戈明白了,遲耿耿應該只提了馮勍的名字,看百川沒反應就沒告訴他。
“今天晚上遲耿耿和遲志田去遲家大房被馮勍跟蹤了,遲耿耿發現后反跟蹤馮勍,把她送到了家屬院,我也是接到了句子打來的電話才知道這件事兒。
另外剛才付院長打了電話過來詢問你搬進遲耿耿家里的原因,話里話外透露出研究院很多家屬不贊同你這么做。
上次真不怪遲耿耿生氣,她雖然沒有正經婆婆,可她收獲了一大群不知所謂的婆婆。”
一個金鐵男被按下去,千萬個金鐵男站了起來。
靳百川皺眉回到自己的房間從書桌抽屜里翻出結婚申請,放進自己的公文包里。
王戈躺在炕上,豎起耳朵聽正房那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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